赵承可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他的女朋友只有工作，虽然也曾被车艾钱吸引过，但到底没有和她真正接触过，哄她？有点难了。
“顾总，您确定要问我么？”赵承试探着问道。
“不问你问谁？你是我的助理，这不是你的职责所在嘛？”顾北幽有些烦躁。
这算什么职责？
赵承无语了一阵，终究还是屈于老板的威吓，斟酌半晌，回道：“我记得沈语鹏以前追女孩子的时候最喜欢大把大把地送礼物，那些个女孩子都被他哄得开开心心的，要不，您考虑一下？”
礼物？
顾北幽皱皱眉头：“他都送过什么？”
“鲜花，首饰，漂亮衣服，无外乎都是这些。”
“庸俗”两个字轻轻从顾北幽齿缝间飘出，可他又一时半会儿想象不出有什么不庸俗的礼物，遂继续问道：“还有别的么？”
赵承呆呆的立在那里，绞尽脑汁，可“女孩子喜欢什么不庸俗的礼物”这个命题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他又不是女孩子，他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既然干想想不出来，不如推己及人，如果是自己的话，会想要什么礼物呢？
“嗯……顾总，我想到了，您可以送车小姐一块固态硬盘，我最近正好在做研究，有一块很合适，性能极好，网评也不错，大小也合适，车小姐刚回苍北，肯定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您这个时候送她一块硬盘，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女孩子都喜欢认真工作的男人，您送了车小姐这块硬盘，她一定觉得您内敛又有魅力。”
赵承寻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滔滔不绝地说着，顾北幽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沉默。
硬盘……
这得是多直的直男才能想出来的礼物啊。
终于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的顾大总裁及时止损，适时打断了赵承继续发表“送硬盘”言论的热情，扶额道：“好了，我知道了，10点我会在公司和格里斯见面，谈谈合作的事，你准备一下。”
“好的，顾总。”
“嗯，先这样吧。”
“嗯，对了，顾总，礼不在贵重，重要的是心意，一块硬盘虽小，但……”
“嘟嘟嘟……”
顾北幽无情切断赵承的意犹未尽，可看着挂断的手机，却陷入了沉思。
“礼不在贵重，重要的是心意”，赵承选的礼物不靠谱，但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只是这世上有什么礼物能承载的了他的心意呢？
心意那么重，礼物却太轻了。
10点，白鲸总裁办公室内。
顾北幽翻阅着赵承送上来的资料，这是关于和格里斯的合作案，早在格里斯出现在苍北市那一天，白鲸便开始着手进行合作案的准备和设计，现在拿上来的是初稿，中间还有一些漏洞，必定要拿回去再改几稿。
不过，这都不重要。
顾北幽看完便将资料放到了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表默默计数。
“顾总，穆勒集团的人来了。”
听到招待秘书的声音，顾北幽抬起头来，看着迎面走来的格里斯弯了弯嘴角。外商酒会那天，他一心扑在车艾钱身上，并未来得及细看，没想到三年不见，这孩子变化不小，沉熟稳重了许多，当初那双天真又迷茫的双眼也变得精明透亮，不错！
“穆勒先生，好几不见。”
顾北幽起身，向格里斯伸出了手，格里斯略微有些激动，抿了抿嘴唇，才握住顾北幽伸出来的手，回道：“北……顾总，好久不见。”
两手相握，是命运的轮回，初见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谁能想到机场一遇他们竟然会经历那么多的事？而他格里斯，竟然也能有一天正式代表穆勒集团和自己的偶像进行合作。
激动啊！
“坐。”顾北幽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位置，而后冲着门口的招待秘书道，“给穆勒先生和这位Linda小姐倒两杯咖啡。”
“是。”
招待秘书离开，办公室门关好，格里斯当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站到顾北幽跟前，一改方才正经的样子，撒娇道：“北幽哥，对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偷听你和艾钱说话的，您就别生气了。”
“嗯？”顾北幽挑挑眉，似乎有些不悦。
“啊，嫂子！是嫂子！北幽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弟我一般见识了，我也是担心艾……嫂子，我们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暴露来这里的目的的，谁知道你们苍北市的狗仔太厉害了，这才两天就把嫂子的底挖出来了。”
格里斯“嫂子”叫得越来越溜，顾北幽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却在偷笑，这小子学会撒谎了，连车艾钱都看得出来昨晚上的热搜是谁的杰作，格里斯竟然会为了讨好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孩子，真是比以前精明多了。
嗯，看来这次合作不能和他客气。
“不说这事，咱们来谈谈别的吧，你来苍北市两天了，可选好了合作对象？”顾北幽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然选好了！除了北……”
“扣扣扣，顾总，咖啡送来了。”招待秘书推门走进来，格里斯一秒正经，站直身子，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北……边的公司，南边的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
余光瞥到招待秘书放好咖啡就走了出去，格里斯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北幽哥，北边太荒凉了，我不想去，南边倒是有两个公司不错，不过我总觉得差点事儿，您在苍北市是老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顾北幽嘴角噙着笑意，他与格里斯虽然是朋友，但在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即使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在对手没表示出意愿之前，首先抛出自己的意愿是不明智的，所以顾北幽从一开始就在引诱格里斯说出想和白鲸合作的意愿。
一开始的格里斯并没注意到这点，顾北幽问了，他就差点说出来，可招待秘书的打断却突然让格里斯想起早上顾北幽的话。
“一定公平公正，所有的条件都按照正规程序进行审查，能拿到多少好处和优惠全部各凭本事。”
顾北幽从来说到做到，说公平就绝不会放水，既然如此，格里斯就不能露怯，和顾北幽谈条件，得处处小心才是。
“我没什么意见，你身边有Linda，据我所知，她的调查能力一绝，苍北市这个小地方怕是没有她查不到的东西吧？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顾北幽看着Linda，淡淡道，“我记得你和艾钱是同一届进入帕博立学院的，能和艾钱一起提前毕业想必也是能力出众。格里斯虽然是穆勒集团的继承人，但资历尚浅，前途未知，你没有艾钱的束缚，为什么会甘心留在格里斯身边？这世上可不止穆勒集团一家企业，就没想过另谋高就？”
听到这话，格里斯怔了怔，另谋高就？顾北幽会这是光明正大地挖人墙角？
一直默默无闻的Linda听到顾北幽的点名笑了笑，面露神秘，回答道：“姐夫，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身上的束缚可不比艾钱少，我欠了穆勒爷爷的，只能以身抵债，而且我也没有提前毕业，我只是休了学，过几个月就会回去。”
“原来如此。”顾北幽了然地点点头，也是，帕博立那样的学校，几乎不可能同时有那么多人申请到提前毕业，只是可惜，Linda的调查能力确实强，不能收为己用还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姐夫您别担心，我的心还是想着Noney的。”说着，Linda捋了捋自己的大浪秀发，顾北幽会意，眼底含笑，格里斯却不干了：“Linda，我还在呢！”
“嗯哼！”
Linda不以为意，格里斯也没有办法，强行忽略了Linda当着自己的面对别人表忠心……等一下，Linda说得是她的心是向着Noney的，可没有说向着顾北幽，Noney现在可是他格里斯的人！
也就是说……Linda其实是在向自己表忠心！
想通这一点，格里斯心情好了不少，站在原地傻笑。
顾北幽瞥了格里斯一眼，不动声色地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和穆勒老先生通过电话了，关于你们的情况，我也大概了解，这次见面，主要是跟你们叙叙旧，简单讨论一下你们以后发展的大致方向，至于合作的事……”
终于提到了合作，格里斯眼睛铮亮。
顾北幽微微一笑：“等你们其他工作人员到齐了我们再详谈，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各凭本事，咱们现在的谈话是基于我们之前的交情，但生意场上，依然利益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