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张凡，来教我做作业……”张凡被小丫头拖着来到书桌前，只见书桌上一卷卷叠满了改过的试卷，仔细一看，有的才五十多分。
张凡忍不住莞尔。
“哼！不许笑我！”小丫头脸一红，“这是以前偶尔考差的，这些错了的题你再帮我看看！”
张凡老脸微黑。这自然反应，这说不笑就不笑啊，也太扯了点，放眼望去，那集合题的对比代入，连加法都加错。
下丫头牙痒痒，伸手扭在张凡耳朵上，就是一两圈，痛得张凡直皱眉。
“我们老师说了，就算平时觉得很简单的，在考场上，一紧张，就会出错的。”小丫头看着张凡煞有介事地说，这些天她晚上躲在被窝里拿着杂志恶补韩剧，对张凡偶尔的小俊秀也有了免疫力。
“是吗？”张凡挑眉。
“当然！”小丫头很肯定地点点头，“我们班的第一名，王浩，他的数学本来可以考满分的，就是第一个选择题粗心错了。据说他一气之下把卷子都撕了呢。”
什么王浩？张凡撇嘴，哪能跟我比。
“你那得瑟劲！”小丫头气得七窍生烟，伸手去扭张凡的嘴角，被张凡一下咬住小指头。
见入口顺滑，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
“哎呀，你……”小丫头脸一红，抽出来，白了张凡一眼。
苦逼的人生啊……张凡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正襟危坐，开始扫视各种错题。
张悦挨着张凡，将头可爱地趴在桌子上，歪着小脑袋看着张凡专注的样子，小心肝儿又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一种奇妙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生根。发芽。
这种感觉，这些天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看不见张凡，她就会莫名其妙烦躁。
张悦不敢多想，只能将精力多多集中到学习上去。
溪山秀水，林影律动，张凡在那林海中穿梭不停。这小山包是小渔村边上的小山包，平日里也有村民来这边放牧什么的，从小山包的山体上，可以看到大部分村子的屋檐。几天前，张凡就选中这里了。
这一切其实源自于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聚气诀》。
《聚气诀》，字面上是‘聚气’，其实是一种拳法，用招式打出这种拳法，就会隐隐感到有气流顺着这天地周旋之间纳入丹田，然后流通身体百脉。
这些天看的电视上所说的‘功夫’？张凡有些怀疑，却也没多想，反正打起来虎虎生风，倒是感觉有使不尽的力气，而且目力、耳力等都明晰不少。
树！张凡瞬间瞄准一棵树。单手一拳打去，这棵树上一下出现一个深深拳印。
“张凡……”这时就听见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在山脚叫了。
“来了……”
张凡觉得这镇里的学校很土的，但哪里土，又说不上来。但看着那旧木牌子上歪歪扭扭用黑色墨笔写上的‘鱼肚镇第一中学’，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难道自己写都要写得好些？张凡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由对自己这十几年空白的记忆略有好奇。
很多学生来来往往，有人，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纷争，这在学校也成立。
特别是当有张悦这样的美女的时候。
“张悦！”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少年，浓眉黑目，典型农家扛把子，似乎早就在校门口等着张悦了。
“这人是谁！”少年目光瞪过张凡，带着杀气。
“这是阿雷，是我以前同桌。”张悦连介绍道，“阿雷，这是张凡，新转来的同学，住在我们渔村。”
“新转来！”少年阿雷面色不善看了眼张凡，然后和颜悦色看向张悦：“张悦，这个学期我向老师申请换座位了，我又可以做你同桌了！”
张凡暗笑。这小王八吃醋了吧？
“啊……”
“啊……”张悦小口微张，有些惊讶，一丝红霞爬上她娇俏可人的面颊。她旋即不好意思地说：“阿，阿雷，这学期我就不和你坐了……”
“不和我坐？”阿雷顿时眼睛瞪起来了。
鱼肚镇第一中学的教室桌子是二人制，但自从高二分班以来，张悦几乎都是一个人独坐。
一来张悦学习不错，而来张悦也拉着父亲和老师沟通过，张悦理想很远大，她要考金陵大学，再加上教室里也不缺这一两张桌子，所以独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你不和我坐，难道你和他坐！”阿雷顿时看着张凡的眼睛里冒出怒火，让张凡略为无奈。
这是在闹哪样啊，才刚开学呢，张凡还想好好体会一把传说中的学校生活，就结下一档子仇了。
张悦羞红了脸，背着小书包，阿雷看了，更加愤怒。
他喜欢张悦五年了！是真心的！
他也知道张悦心中有梦想，于是这两年他也收起那吊儿郎当的脾性，开始啃平日觉得枯燥无味的书本。
就算考不起那传说中的金陵大学，起码也得跟张悦考到一个城市里去！
“老……老兄，告辞……”张凡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挠了挠脑袋，拉着张悦的小手就离开了。
旁边人来人往的学生，有的就看到这一幕。
“雷哥，怎么样，墙角被人给撬了？”一个瘦竹竿打着哈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锤了阿雷肩膀一拳。
旋即瘦竹竿面色一正。
“不过雷哥，要我说，那小子长得还真有点范儿，你看那些电视剧里精神抖擞的哈麻皮也就是他那样了，墙角被人撬了也不奇怪……”这人道。
“我知道了！”阿雷目中闪过一丝凶光。
“娘地小白脸儿，和老子抢姑娘，等老子找人来打他一台！”阿雷操着浓重的方言口音，恨恨道。
教室有十来丈方圆，里面整齐摆满了陈旧的桌子，看得张凡直皱眉。虽说没有记忆，但本能上觉得这里条件特差。
有的桌子甚至显然地有一个角度，一高一矮，都不知道学生怎么用其听课。
学生们陆续走进来，一个个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三班班花兼学习委员，悦悦姐身边那个没精打采的男人，俊秀得有点苍白了，让诸多假期沉迷肥皂剧的小姑娘们一阵脸红。
男生们却是一个个如临大敌，敢情这不知哪来的混蛋想泡他们班花？
学生们一个个走进来，一阵皮鞋踢踏声在教室外响起，一个头发微微鬓白的中年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大水杯子，和一小摞书。
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学生们很快正襟危坐了，看来这老师在他们心中还是有点威信的嘛，刚才还嘀嘀咕咕跳得跟猴子似的。
“你就是新来的同学吧？”班主任推了推面上的黑框镜，声音洪亮，善道：“和同学们做个自我介绍，你看怎么样？”
张凡连站起身来，有点不知所措。自我介绍？该怎么回应？一帮子学生也转过头来。
少女狠狠踩了他一脚，张凡才无奈硬着头皮道：“是，老师！”
张凡硬着头皮上讲台，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产生一点慌张，看着一双双眼睛盯过来，罕见地有点腼腆。
“大家好，我叫张凡！姓张的张，凡人的凡！”张凡大声道，“我——我——我说完了！”张凡觉得找不到什么说的了，干脆一溜烟跑下去。
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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