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之斗破后宫 > 2重获新生恨意浓【中】
    听闻总督千金大病初愈,地方官员纷纷打着探病的旗号行贿赂之实,陆府每日进进出出的人不计其数。

    陆溪的爹陆沈思是个处事圆滑、久经官场的老官了,知道哪些该收、哪些不该收,对于这个度也掌握的非常好。

    且说这年头,若是个清官,恐怕还未升上几个品级就会被奸邪小人们害得丢了脑袋;若是个贪官,又恐怕奸臣们容得下你,皇上却容不下你。陆沈思能当上这个江南总督,绝非什么省油的灯。

    重生已有些时日了,陆溪很快适应下来,平日里还和旧时的自己一样,表露出少女的天真无邪,以免爹娘担忧,可夜里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无可避免地会浮现出死前的那一幕幕场景。

    那日她去书房找季清安时,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书桌上激烈缠绵,他平日里极为爱惜的墨宝摆设因两人剧烈的动作掉落一地,而他却毫无心疼之意。

    那张脸上只有被情/欲缠绕的丑态,他一下一下撞击着仰躺在桌上的女人,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喘,而那女人一边颤抖,一边伸出雪白的手臂来环住他的腰身,嘴里喊着:“清安,用力些,啊,再用力些!”

    陆溪站在门外,捂着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那个男人曾经像天神一般在陆府被满门抄斩时救起她,曾经在她痛哭失声时一言不发却无比温柔地紧紧抱着她,曾经在寂静的黑夜里亲手采撷了满面绯红未经人事的她,也曾在她耳边低喃:“溪儿,我爱你的娇羞温顺。”

    他爱她的娇羞温顺,如今却抱着另一个放/荡粗俗的女人,和她激烈地身躯纠缠,听她叫着浪/荡的话语,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下婉转呻/吟。

    似是到了高/潮,季清安的频率越来越快,低吼声带着明显的激动,最后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那女人喘着气,一边咯咯笑,一边娇滴滴地对他说:“怎么样,我是不是比那个无趣的总督千金迷人得多?”

    季清安看着她玉体横陈、异常妖媚的模样,才刚发泄完的欲/火又一次燃了起来。他埋头毫不含糊地撕咬着她的胸脯,末了在她耳边低喃:“她如何能跟你比?我这就明媒正娶迎你过门,要你做我的正室,以后日日与我纠缠不清,最好要你下不了床……”

    后面的污秽言语已然听不真切。

    陆溪捧着自己已经异常明显的肚子,只觉得耳鸣不已,她想冲进去歇斯底里地质问那个男人,亦或和他同归于尽。

    然而不等她进门,季清安的侍卫已然捂住她的口鼻,紧接着,她死在了那片溪流之中。

    过往纷纷潮水般在夜深人静时涌来,陆溪大笑着将头埋进棉被,末了却只能感觉到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她爱错了人,托错了身。

    所幸的是,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不仅要保住陆府,还要一步一步将季清安带给她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他。

    陆溪的想法很简单,要想在不明敌人的情况下保住陆府,只有成为比潜在的敌人地位更高的人。她爹已是江南总督,都还比不过这个敌人,那么她只有一个法子——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

    只有皇上最宠信的人,才有可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不是男儿,即便是,也绝无可能在短短一年内成为皇上最宠信的臣子。

    她只是一介女子,不能被宠信,却可以被宠幸。

    一字之差,却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

    成为皇上的女人,才有能力制季清安于死地;成为皇上的女人,才有机会保住陆府。

    #####

    尚在沉思间,影月匆匆忙忙地跑进屋来,“小姐,小姐,尚书大人来了。”

    陆溪一愣,疑惑地问:“尚书大人?哪个尚书大人?”

    “还能有哪个尚书大人?当然是礼部尚书季清安季大人啊。”影月以为陆溪在戏弄她,把嘴一撅,“小姐你少拿我寻开心了,我不就在你偷偷瞧季大人的时候说了句春天来了么,竟然这么记仇,还装作不认识他了。”

    陆溪一下子记起来,这时候距离她第一次见到季清安已有将近半年了。半年前她和阿爹一同进京,阿爹面圣,她便和影月在京城闲逛。正值元宵佳节,长安城里灯火辉煌,她看上一盏祥云花灯,偏生伸手去拿时竟和另一只手的主人相遇,抬头,便看见了季清安。

    她当时并不知眼前这人便是当朝年轻有为的礼部尚书,只是见他丰神俊朗、面容清隽,一袭月牙白的长衫在人群里显得卓尔不凡,当下便收回手来,只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花灯是我先看上的。”

    季清安看她并不局促扭捏,反倒落落大方地与他细说,明眸皓齿,眉眼清冽,波光流转间颇有惊人之姿,似皓月清风迎面拂来,惊艳只余,也笑着说:“抱歉,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陆溪没料到这么容易便令对方放了手,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付了钱,拿着花灯转身离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是在三月以后,江南陆府,陆溪的家里,听闻朝中有贵客来临,陆沈思在府里设宴款待,陆溪自然也要出席。

    她自厅外走近,按规矩行了礼,抬眸间便怔在原地。

    元宵佳夜长安城,东风夜放花千树,那个笑语盈盈将花灯让出来的白衫男子此刻正诧异地望着她,眼里是和她一模一样的不可置信。

    后来她知道了,原来他便是前几年的金科状元,当今的礼部尚书,季清安。

    三个字,每一个音都像是三月的春风,拂起池边翠柳,惊起枝头黄莺,令她有种目眩耳鸣之感。

    后来,他们相爱了。

    后来,陆府没了,她被他救下,藏于他的府中。

    再后来,她怀孕了,却带着他的孩子被他命人杀掉,原因是他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不偏不倚,正好是当今丞相之女,能助他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陆溪的脸色苍白得有种病态美,双眼却是亮得惊人。影月惴惴不安地叫了她一声,不知她怎会忽然显出这般神色。

    陆溪回过神来,抬头笑道:“走吧,快些出去,别让大人久等了。”

    大厅里,季清安一见到门外走来的人,急忙站起身来,看着陆溪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却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只说句:“陆姑娘,你来了。”

    陆溪看眼父亲,他的神情明显是欢愉的,对他来说,若是季清安和自家女儿能有段好姻缘,于公于私都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还未等陆溪开口,陆沈思就笑吟吟地摸摸胡子,对她道:“季大人好不容易来江南办事,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我们,溪儿,带大人去花园里走走吧。”

    言语中的心思,恐怕在场的人都猜得透。

    陆溪垂眸,看都没看季清安一眼,只说了句:“大人,请。”

    她怕自己一看,就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涌,做出些失控的事来。她死死地捏着手心,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两人一起来到了花园里,季清安看着一地的繁华春草,笑着叹了句:“江南的水土就是有灵气,这蓬勃的生气可是京城难以见到的。”

    陆溪道:“季大人过奖了,京城的水土自是非凡,沐浴的是王者之气,养的是富贵牡丹、秀丽丹桂,不似我们江南这点野花野草,叫人见笑罢了。”

    季清安笑吟吟地摇摇头,“江南能生出陆姑娘这样的人来,自是有一番灵气的。”

    陆溪的指甲一下子陷进肉里。这话她记得,过去听他这样夸她时,只觉得心里像揣着只小鹿,砰砰跳个不停,眉眼间的笑意都快止不住。

    可现在,心里只有无限恨意。

    她终于抬眸,笑得半是羞涩半是喜悦,低声道:“你这样夸我,我很开心。”

    季清安简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喜灌入四肢,都不知说些什么好。这半年来他总是亲力亲为江南这边的事务,借机来陆府拜访,如今陆溪终于这样直白地对他示好,叫他如何不开心?

    此刻的他是真的喜欢陆溪,真的为她的倾心而喜悦。陆溪也知道这点,明明已打定了主意要进宫,却偏偏要留给他一份念想,要他尝一尝什么叫求不得的痛苦。

    她望着他,眼里好似有浓到化不开的甜蜜,可甜蜜背后是一片恨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季清安,就叫你尝一尝我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吧,把我对你的爱意和恨意,统统变成你的报应,以慰我孩儿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