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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集合

    虽然大致方针已经有了,但形势依旧不是那么乐观。

    目前横亘在乘风面前的有三个问题。

    一是人少。二是仅有的几名队员战力基本属于虾兵蟹将。三是这部分虾兵蟹将里还有一部分人欠缺方向感。

    乘风本来就不大指望这群人能够熟悉或记住地图,只希望他们可以听得懂最基础的指令,并及时反应。

    结果一测试,发现有些人还分不清楚东西南北,要先抬头看看日色,然后再做判断。

    可是废弃城区的高楼可能会遮挡天空的视线,荒废的街道也没有明显的标志物可以区分,等他们做完全套动作,还没弄清楚自己在哪里,人已经先没了。

    十二个人,在城区边缘的交错街道里跑得晕头转向,最后符合乘风测试要求的,只有寥寥三个。

    这三人跑得够快,四肢矫健、反应迅敏,重要的是完全信任乘风的指挥,指哪打哪,甚至不带过多思考。

    但这不够。

    他们需要外援,否则很难进行布局。

    乘风在公频里组织道:“三人以上的队伍请现在报个数,确认安全之后,进入我们的频道。我们需要共同合作,以保证最小的伤亡。”

    公频里已经安静许久,显得十分沉闷,在她出声之后,才总算热闹起来。

    “这声音怎么回事?是考官吗?”

    “我们这里有4个人。id通讯号是XXX……”

    “我们这里有个十人的队频,要不你们并过来?”

    “加频道有什么用啊?我们又不能会合。”

    乘风正准备将合适的人选拉进频道,耳机里响起了江临夏那极具个人特色的欠揍的声音。

    “乘风?干什么呢?怕我们偷听啊?不至于。大哥哥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

    平头青年:“……学长,你在我们的公频里说这话不亏心吗?”

    江临夏扯着长音阴阳怪气道:“我只是关心学弟们。”

    乘风没有理会,向自己的新队友说:“我来接你们。”

    对面人问:“你们人在哪里?怎么过来?人多的话很容易引起学长注意,那还是别来了。”

    乘风说:“我一个人。”

    平头青年急道:“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啊?”

    乘风正在脑海中重构地图,随口说了句:“我先给你们找个坑。”

    平头青年萧瑟一抖。

    不会是觉得他们太没用,就想找个坑埋了他们吧?

    ·

    江临夏扫一眼时间,觉得无聊,打着哈欠道:“三个小时了,再刷一会儿吃饭去。”

    项云间半耷拉着眼,点头表示赞同。

    从半个小时前起,发现抢不到人头,这群考生开始消极怠工。要么躲藏在暗处,要么在地图里四处逃窜。考场里根本没有多少活跃的玩家。

    三人也没空在这里陪他们玩猫捉老鼠,无趣又没有意义。

    江临夏目光留意着远处,忽地瞥见一抹黑影从街口处闪过,冲向了他们斜对面的一栋塌陷废楼。

    他当即压低重心,隐藏好身形,低声笑道:“那不是乘风吗?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项云间跟辛旷也注意过来,挪步到窗边,从狭小的视野里观察乘风的踪迹。

    “就他一个人。”江临夏用枪口指了指乘风所在的方向示意,咧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顺道给兄弟报个仇。”

    江临夏架好了枪,跟两个队友一起把守好前后路口,还在猜测乘风会从哪边进行突袭,乘风这不讲基本法的家伙,直接从中间墙面的一个缺口处翻了出来。

    江临夏急速调整枪口,可比他更快的是乘风。

    对方在单手翻墙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早已做好准备。

    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枪口,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江临夏下意识地放弃攻击,下趴躲避。

    下一刻,一颗子弹直直射在窗外的墙面上。再往上稍稍偏一寸,就可以击中他的头部。

    “靠!”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剧烈射击声,饶是江临夏都有些后怕,“他的枪太快了!”

    他单手扶住窗台,准备抬头,项云间来不及提醒他,只喊了声:“等等!”

    江临夏起身的姿势慢了一拍,就那么短暂的一个卡顿,子弹破空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炸响。

    虽然演习里没有实弹,全靠模拟跟数据反馈,但他几乎能想象到流弹擦着自己头皮飞过的画面,这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灌冲过去,天灵盖一阵发麻。

    江临夏:“!!”

    江临夏相信,没有人能在正面对枪中赢过乘风。

    这不是准不准的问题,这是你根本不敢冒头的问题。

    “他太乱来了!”

    江临夏怕了,骂了声,抄起枪转到门口,蹲守在项云间身边。

    很快,乘风又一次在他们视野中出现。

    项云间也很戒备她的出枪速度,几乎在看见人影的同时,先朝着前方开了一枪,试图干扰她的行动。

    江临夏紧跟其上。

    然而乘风的身影只是虚晃而过,她抓住从上方垂下的一根钢管,纵身跳过他们头顶,两枪全部落空。

    江临夏瞪直了眼,叫道:“哇靠,这人是猴子吗?”

    他想要冲出门,被项云间拽了下。二人紧贴着墙面,听外面的动静。

    几十米开外,莫名响起一道枪声,数秒后,更远处又响起一道。

    看来是走远了。

    江临夏茫然道:“他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项云间抬了下手,“算了别追,看看他们要怎么组织。”

    考生刷分的时间不多了,再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何况项云间也想知道,严慎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临夏低声道:“没想到啊,这小弟弟还挺厉害。作战意识挺机敏的,比那帮人强多了。”

    项云间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是个机器人?”

    辛旷提着枪过来道:“我们也转移吧。枪声引起附近人注意了。”

    ·

    乘风一路快跑,寻找地图里散落的队友。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顺利来到之前联系过的队伍根据点,一群青年正灰头土脸地躲在角落,小心朝外探视。

    她按着耳机,说:“我到了。出来列队。”

    她削瘦矮小的体型与男生们想象中的形象完全无法重合,可是那道机械音又是如此的独特。

    为首青年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错愕地道“你就……就这么过来了?”

    乘风反问:“不然呢?”

    “……从那三个学长面前冲过来?”

    乘风说:“从那里走最快。我赶时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青年瞄了眼远处,有点怀疑人生。

    “跟我走。”乘风不想多说,点着他们分配了六个号码,干巴巴地道,“记住自己的编号,按照顺序,我枪打哪儿,你们蹲哪儿。”

    青年想说凭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软绵的“然后呢?”。

    “蹲着,有敌人来就打。”乘风背对着他们在前面领路,“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开枪吗?”

    平头青年在频道里喊道:“都听大哥的,找好位置后我给你们解释!”

    “大哥不喜欢说话,你们别惹他生气了。”

    “兄弟们,还有十几个同志等着跟我们会合,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有意见待会儿再提,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要内部消耗!”

    居然还有狗腿。

    几个青年瞬间安心了。

    ·

    三人队伍在城里游击巡视。

    奇怪的是,他们周围的考生越来越少。

    一般情况下,为了表现自己,考生会主动过来攻击他们。而现在半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的人影——除了乘风。

    第一次遇见乘风,不算交锋的一次对枪,让她趁机跑了。

    第二次遇见乘风,项云间考虑到对面想要集合的紧迫心理,主动放行,和平地放她离开。

    可是当乘风第三次从他们面前路过的时候,江临夏忍不了了。

    他磨着发痒的牙根,冷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任由敌人在我们的地盘里进进出出。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吧?”

    项云间奚落道:“仁慈得用头去撞他的子弹吗?”

    江临夏愤而起身,说:“考生都这么积极,我们怎么能在这里挥霍时间?我去追他,你们给我掩护,不能让他继续无法无天!”

    辛旷竖起拇指,催促他赶紧过去。

    江临夏抱着枪走在前面,循着乘风奔跑的方向追了一小段。

    附近一片安静。

    虽然之前也不热闹,可此时的寂静透着股不一样的味道,总给人一种危险在蛰伏的错觉。

    江临夏放缓脚步,蹲在墙角,回身冲自己兄弟打了个暗号。

    远处,辛旷摇摇头,表示从自己的位置,暂时没有看见埋伏的人影。

    江临夏带着一丝不安继续向前。

    在他还在试探的时候,乘风又一次跟鬼影般地在前面出现。而且不走正常人走的路,突兀从墙后探出头来。

    江临夏朝她开了一枪,没注意是否击中,迅速转移到侧面的墙后。

    他抬起头,戒备自己头顶会不会也冒出个人,在给枪上膛的空隙,耳边再次响起子弹爆破的声音,惊得他打了个寒颤。

    好在他的站位比较谨慎,对方的射击视野并不开阔,偷袭没有成功。

    江临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斜对面还有埋伏,惊愕的同时,迅速朝深处跑去。

    没等他躲开后方的追击,半截罪恶的枪口从前面的电线杆后伸了出来。

    江临夏最后叫道:“对面果然有组织了!”

    他还不忘大骂一句:“乘风是个变态!”

    项云间问:“什么组织?你跑太快了,我们跟不上!”

    失联。

    项云间叫道:“江临夏?”

    又一个队友退场了。

    项云间冷静道:“撤。”

    ·

    江临夏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走到地图边缘时,脚步沉重得几乎难以抬起。

    严慎坐在一块石头上打游戏,看见他,欣慰笑说:“你也来啦。”

    “嗯。”江临夏点点头,在他左侧坐下。

    两人并排靠在一起,眺望着远处微红的天际线,目光涣散,久久之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江临夏问:“你是怎么死的?”

    严慎说:“乘风杀的。”

    江临夏顿时放肆嘲笑:“哈哈哈!乘风那枪法都能杀了你?你还是个狙击手吗?”

    严慎问:“你呢?”

    江临夏笑容里凝滞,融进了浓重的苦涩味。

    “不知道。”

    他重新复盘一遍,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知道被埋伏了,但不知道是怎么被埋伏的,更不知道是谁开得枪。

    从拐进那条街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阵亡退场的路上,他沿街走过,还看见了好几个躲在暗处的考生在朝他招手。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一句挺变态的总结语:

    ——他逃,我追,我插翅难飞。

    那恐怖的画面足以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不科学。那地头怎么那么多人?”江临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唉,你说回去以后,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殿拜拜啊?怎么那么邪门?”

    随后,二人听见教官在耳机里骂了一句:“两个傻逼。”

    江临夏:“……”是不是过分了?

    严慎:关他什么事?他什么都忍住了没说。

    严慎转移话题道:“猜猜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来。”

    江临夏刚想说一定是乘风先出来,教官又一次插话:“不出半个小时。”

    “怎么可能!”江临夏说,“你搞笑吧教官,两条生命凝结出的血的经验,老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教官恨铁不成钢,骂道:“老家早被别人围了都没发现。开光脑,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