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俺在炕上觉得有点冷,难道俺对一个鬼动了感情,不会吧,鬼怪之说向来就有,也不是一日两日,俺小的时候,看过这一类的书,里面就是这样,最终都成了分飞燕,情是苦的,泪也是苦的,但有谁知道,二人之间也曾风花雪月,也曾卿卿我我,想忘掉,难,想睡觉,冷,想起来,软,俺咋就这命呀。
一场梦后,俺又多了几根白发。
香舍外,狐狸精名叫芳儿,是有一个百年道行的女妖,狐狸精一般有三种,一种是狐皮,你跟她在一起,就会闻到一股子狐骚味,而第二种是狐妖,她比狐皮更美艳,气味也少了很多,第三种就是狐狸精,俺遇到的是一个狐狸精,是最厉害的一种,而杜婷的确是利用俺去引芳儿出来,然后跟她动手,应该芳儿比杜婷厉害才是,人家毕竟是狐狸精,杜婷肯定占不了上风,可事情恰恰相反,芳儿落败,失去了自己的元丹,形如枯槁,只好在山洞里避难。
血流了很多,真是想不通,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对手。
俺呢,经过这一艳遇,人老了点,鸡叫三声,再也睡不着啦,只好起身打扫庭院。
觉得自己的精力恢复了。
正扫呢,俺的隔壁说话啦。
黑蛋,起这么早啊。
是呀,人就是一条鸡命。
昨晚上,你咋没去开会呢。
真的开会啦,俺昨晚上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有去。
是吗,你女人不在,你得多多注意身体,万一病了,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谢啦,都开啥会啦。
还不是各家打扫自己房前屋后的垃圾,说是上面下来人,要实地参观村容村貌。
是吗,看来又得忙啦。
可不是,你说上面的人也真怪,跑到咱穷山沟里,看啥呀,这也不是啥灯红酒绿的大城市,穷山沟有甚呀,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咱村是摊派有份,奖励没有,你听说了吗,乡政府出事情啦。
咋的,乡政府能出啥幺蛾子。
你看你这人,我可是亲眼所见,乡里面的办公室死了人。
啊,死人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不是吗,我去给我的小儿子办户口,正好遇上,你说邪不邪,一共死了三个人,都是三十四十来岁,晚上跟人打麻将哩,打麻将居然把命赔上啦,可没人看见有人进去,人们都猜是恶鬼作祟,跟他们打牌的是个鬼。
鬼,俺现在一听到,手脚就一动,扫帚掉在地上。
黑蛋,你不是这么胆小吧,这都是人们瞎猜的,警察还没破案呢。
正说话,他媳妇说了,你个死鬼,说什么说,还不快去弄点葱。
得了,黑蛋,过一会儿咱们再聊,老娘们就是麻烦。
你说啥呀,让你做点事情,你就磨叨,你知道个球,管你什么事情。
两口子吵架开了,俺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有人来参观,俺也得扫扫,扫完庭院,就扫四周,有草的地方拔拔,转眼依然是晌午了。
早上没吃任何东西,现在觉得饿了。
进了厨房,生着火,煮了一锅水。
然后和面做饭,一切都停当了。
找了半天,一点菜也没有,还得去地里。
去就去,反正也没离多远。
菜这东西得靠水呀,俺村有一半是山地,也有一半是平川,俺的地靠近山边,遇上旱的时候,就得用山上的水,俺这不是有个观音潭吗。
纯粹的山泉水,俺家来的时候,到俺这一辈,都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把山泉水引了下来,渠道纵横,都是用青石垫的,水对于俺农民而言,就是命啊,大旱之年,地里的庄稼都裂开了大口子,今年的年景还行,前些日子下了点雨,用不着浇,俺钻进自己地里,找了点菜,反正是大陆菜,啥都有。
从地里出来,俺的裤腿都湿了,自言自语道,这露水真大呀。
俺正要回去呢,就听有人叫俺,黑蛋,黑蛋。
回头看,是春柱啊。
春柱是俺村的老实人。
黑蛋,不好啦,有人掉进了观音潭啦。
啥,娘的,别人不知道,俺心里比谁清楚,掉到观音潭里,性命不保。
急忙把菜筐子扔在地上,跟春柱上了山。
到了观音潭,俺俩气喘吁吁的,毕竟不是以前啦。
地上还扔着衣服,是几个外村的人下水游泳。
黑蛋,这可咋办啊。
能咋办,下水救人啊。
哎,哎。
俺俩把鞋脱了,衣服也没脱跳进了观音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