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婷婷出手相救,俺怕要被这帮贼折磨死,俺活了,可婷婷受伤啦,俺过去抱起她柔弱的身体,这是多么熟悉的身体,在俺的家,两个人是多么恩爱,天上人间,若是天长日久,宁愿少活十年,爱她疼她,可现在都迟了,她受伤了。
俺将她抱紧了,走出了这儿。
不久之后,有人会看见这儿的一切。
从这回去,需要经过一片坟地。
跟往常一样,俺走着走着,咦,这么晚,还有人在墓地祭奠呢。
俺这儿有个风俗,烧纸都在上午,他怎么在夜幕烧纸呢,正够反常的。
俺不跟烧纸人说话,可烧纸人却拦住俺的去路。
你住了。
你是谁,拦俺的去路干甚。
你是不是赵黑蛋呀。
咋,地球人都晓得俺呀。
你把她放下,我要带她走。
你是婷婷什么人。
我是杜婷的老子,我们一家要在泉下团圆,就等着她呢。
是吗,俺才不信你的鬼话。
我真的是她的老子,婷婷,你醒醒,你说我是不是你的老子。
这时候,婷婷醒了,爹,真的是你。
婷婷,孩子你受苦啦,咱们一家人等你团圆,盼着等着,你娘的眼都瞎了,走,咱们团圆,黑蛋,你现在知道啦。
啊,想不到,遇上了杜婷的老父亲。
杜婷出身名门,她是杜文秋的掌上明珠,杜家是大户,跟孙家是联姻关系。
杜父在民国时候就去世了,家里人也都来齐了,可唯独少了宝贝女儿。
有人指点,在此等候。
这可咋办,人家是杜婷的老爹呀,这么快就到了分手的时候。
你不让吧,你管不着,那年月是女儿出门还是回门都得听老子的。
俺该咋办。
好了,婷婷,你跟你爹走吧。
黑蛋,我好想跟你说句话。
啥话。
她趴在俺的肩头,她的声音只能俺一个人听到,那就是我爱你。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听到的时候,俺激情澎湃,可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让鬼带走啦。
俺耷拉着头回了家,厨房里,锅早就没水了,破了个洞,俺理也没理,倒在炕上,屋子里就俺一个人,回想起几天前发生的桩桩件件,如今依然是物是人非,抱着婷婷穿过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啦,俺的泪水刷地下来啦。
爱并痛着,世上最痛的是亲人离别。
今夜又剩下俺一个人。
第二天没精打采地起来了,眼圈红红的,一出门就碰见老孔。
喂,黑蛋,你过得好吗。
俺没搭理他。
黑蛋,那女鬼呢。
俺摇了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别提了,她走了,被她老子带走啦。
是吗,你呀,看上去五大三粗,可却是一个情种,我真佩服你,你这么爱一个女鬼。
她不是女鬼,她是人,俺不跟你说了。
咣当门关了,婷婷走了,俺就跟没了兴趣似的,一天就是睡觉。
这天晚上,俺呢,照常睡觉,明明是躺在炕上,可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小镇上,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看不像是在俺的铁匠铺,这是哪儿呀。
正当俺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鼓乐喧天,来了一帮人马,看架势是结婚的队伍,中央是一顶大红花轿,大花轿,妹妹坐轿内,哥哥在轿外,花轿颤悠悠,哥哥美滋滋。
可现在俺可是一点高兴也提不起来。
咦,怎么是她呢。
想不到,轿里的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杜婷。
她今日成了新娘子,而她的相公是谁呀。
俺要看看去。
正要上前,有人按了俺一下肩膀。
回头一看,豫姐姐。
黑蛋,别冒冒失失地去,这是他们的诡计。
他们。
对,就是他们,他们利用杜婷,要引你上钩。
引我干什么。
自然是不干好事了,为了让你看清楚他们的嘴脸,我想给你开了天眼。
念念有词,天眼开,看尽天下事,说罢,俺觉得自己印堂处很痒,习惯性地伸手抓,哪知道这么一抓怪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