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他是徒有其名,你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
俺对他不太了解,他这人是本事大,野心大,而且不择手段,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没人爱,没人恨,身边没有一个人垂青。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我行我素,笼子里的据说是他的宠物,要是哪天心情不好,就会整出三两样,生着大火,把妖精搁在火上烤着吃。
妖精虽然不是人,但他们是有感情的,上天有好生之德。
却出现了这个屠夫,真是坏人横行。
老天爷也不派人管管。
他继续说,黑蛋,你既然是赵门之后,你做我的,一点也不掉价,怎么你不愿意吗。
俺才不想当你的破看门的。
有种,你真有种,赵黑蛋,我认定的事情从来没人说个不字,你是头一个,但你也是最后一个,今天我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反正你是当定啦。
你你这不是强迫俺吗。
对,就是强人所难,黑蛋,行啦,我得动身啦。
说着他就要走。
俺忙问他何时归来。
你猜他怎么说。
我在外面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来,记住我的话,不要对妖精心痴手软,不然你会吃亏的。
扔下这句话,他是逍遥去了,俺看着那些妖精,痛苦的样子,俺心如刀割,有心放了他们,可他临走说的明白,一旦自己放了他们,他们会不会下山吃掉铁匠铺的乡亲们,那不就是俺铸成大错吗。
从地宫里出来,俺忙去看胡娇。
来到面前,元丹对于她而言,实在太重要啦。
没了元丹,就没有了生命。
她的生命之火正一点一点熄灭啦。
你,你怎么能够答应他的条件呢。
俺没有啊。
没有,我可都听清楚,想不到你跟他是一丘之貉,我错信了你,我真是有眼无珠啊,苍天啊,快杀了我,赵黑蛋,你听清楚啦,虽然我不在人世,但我会化成厉鬼,你就等着做噩梦吧。
胡娇,你听俺解释。
俺还没解释,胡娇她依然魂飞魄散,去往极乐世界啦。
她干吗不听完俺的告白呢,难道她那么恨俺吗,想起跟她欢乐时光,如今依然成了回忆。
俺是谁呀,俺真的会成了屠夫。
不,俺不要。
俺大声地喊着,俺不是屠夫,俺不是屠夫。
也不顾道路难行,也不顾周围的情形。
在山里头乱跑,如同疯癫一般,最后连鞋也没了,光着脚丫子在山里边跳过来跳过去。
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有人发现了俺,这不是黑蛋吗,咋成了这样子。
赶紧把俺弄回家。
刚把人放下,俺就又开始手舞足蹈,俺不要,俺不要,就这三个字。
村里的乡亲们一看,八成黑蛋中邪了,一方面请医生,一方面叫神婆子。
老孔是阴阳,捉鬼和驱邪那是神婆子的活儿。
乡卫生院的医生先来了,给俺听听,然后撩开眼皮子,对旁边的人说,他大概是中风。不要紧的,输几瓶液过几天就好啦。
医生给俺扎了针,挂了吊瓶。
人刚走了,神婆子也到了。
一进来就左看右看,对大家说,这人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这样啊,赶紧给我拆了。
啊,一堵墙碍着你什么事啊。
说这是凶宅,必定有血光之灾。
然后进屋子,俺呢,面色还叫一个难看,世上再也找不出像俺这样的难看的人。
瞅瞅,都让我说准,你们都傻看什么,大师我要做法啦。
一一地都撵出去,神婆子换了行头,开始在屋里闹腾啦。
嘴里嘟嘟囔囔,或许是跟鬼神谈价钱呢。
又过来一会儿,准备了一只碗,里面红红的,不晓得是什么,然后到俺的跟前,将俺扶起来,把牙关撬开,将红水灌了下去。
俺其实是受了刺激,所以才疯癫的。
喝一些开窍之类的中药,养上一段时间,病自然就好了。
可神婆子哪能管这一套,灌完了红水,将俺翻了过来。
光着后脊背,把她的鞭子拿在手里头。
嘴里还念呢,天尊在此,厉鬼休要猖狂。
然后就使劲地抽。
一连抽了十几鞭子,这才住手。
还剩下一个步骤,那就是烧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