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是我想试试这样。”她的嘴角仍带着一丝液体,妩媚地笑着,“他以前经常想玩些新花样,但我总觉得那样很难堪,现在我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快活。”

    “但是你没有……”

    “已经到了,在你出来之前。原来这样子真的能让两人都达到高峰,只不过,偶尔玩玩就可以了,老这样估计下面都要憋出毛病来。”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上天给男女各一个东西,肯定不是这样用的。”

    何方顺也笑出声来,女人总爱用各种东西武装自己,或许只有到了床上,才会把最不愿让人知道的那一面展现出来。他将她搂在怀里,有些感慨,人的每一步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如果他当时不下来挂职,就不会有今天,更别说将高高在上的副市长搂在怀里了。

    作为一个苦熬了多年的小公务员,能有今天,何方顺已经很知足了。他不愿意这样的日子成为云烟,所以他想到了姜艾说的那件事,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正躺在他怀里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许心月猛地坐了起来,神色骤然间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实有这事?”

    “应该是的。”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许心月面色冷峻,“这件事你必须要查清楚,而且,还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否则,你的政治生命就会终结。”

    “是,我明白。”

    “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强行压制下来。对了,我把公安局陈局长的电话给你,一旦出现你控制不住的情况,而我又不在的时候,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许心月下了床,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让他记下。

    何方顺记下后,许心月又说:“我可以肯定,这件事是有幕后指使者的,他们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买断工龄这么简单。”

    “你是说,还有政治目的?”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真实情况,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许心月就这样赤裸着在地毯上来回地走着,显然,她很焦急。

    “我会查清楚的,你别着急。”

    许心月走到他身边,凝视着他,温柔地说:“小何,我初来乍到,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呀。”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夜虽然两人一直躺在一起,但肌肤相亲,却没有再挑起欲望,或许,是因为心事太重了。

    天亮后,何方顺回到厂里,先是问了姜艾,聚会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姜艾说没有。何方顺又让她把胡家梁找来。

    胡家梁来后,何方顺开门见山地询问起聚会的事。胡家梁有些支吾,说:“何书记,这事我也只是隐隐地听到了点风声,不能确定。”

    “你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我、我忘了。”

    他明显是在说谎,但何方顺并不感到意外,长年守着这样的厂,他心里一定也希望买断工龄,做个痛快的了结。“你在厂里工作很多年了吧?”

    “十一年了。”

    “是个老职工了。按你的看法,这个厂还有没有救?”

    胡家梁稍稍一愣,说:“没救了。”他看了看何方顺的脸色,很平静,这才解释说:“如果这个厂子是私人的,按你现在的作法,肯定还有救,但公家的,不可能。”

    “为什么?”

    &n。bsp;“我、我不知道,就是这么个感觉。”

    从他吞吞吐吐的话语里,何方顺知道他一定了解一些内幕,“你可能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这就像个炸弹一样,随时都可以将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现状毁掉。我知道你有难处,不方便说仔细,但是,你想过没有,全厂有这么多待岗的职工,不可能全都像你一样不开口。”

    “我、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肯定会有人知道的。你也知道现在厂里的发展趋势不错,如果我以上岗为条件,你认为会不会有人告诉我呢?但是,按照现在的经营情况,厂里的人也近于饱和了,也就是说,有人进来,就得有人出去,你认为,到时我会请谁出去呢?”

    何方顺是真心不想威胁他,他年轻力壮,却又是厂里的留守人员,这足以说明他没有找其他工作的能力,事实上,胡家梁确实没什么能力,一旦被下令待岗,生活堪忧。

    何方顺并不是不体谅工人的苦衷,但是他得让胡家梁明白,体谅是基于双方的诚意。

    胡家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明白何方顺的意思了。虽然他是正式职工,但厂子现在是何方顺大权独握,随时都可以让他待岗。他慌忙地摇头说:“何书记,我、我真不是很清楚这事。”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何方顺暗自一笑。

    胡家梁咬了咬牙,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说是我说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