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其他小说 > 半裸江山 > 第 40 章
    起威,一旦有怒气,他马上就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一副你别抛弃我的乖巧模样。殊不知,我最怕的,就是那样的表情。

    仿佛,在我的过去式里,我曾经如此渴望过,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可以让我依赖,可以让我放纵,可以让我撒娇,可以让我徘徊在患得患失中,煎熬着期盼下的幸福……

    所以,我拒绝不了他,无论这是亲情还是怎样的感情,我都拒绝不了。

    却,害怕深陷……

    只有,自私地保管好自己的心,不再轻易jiāo付。

    一路上,我们行行走走,吃着好的,用着好的,逛着集市,游玩风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咳……话说,有一天,我们两人悠然地逛着集市。

    白莲手持墨香纸扇,头戴精雕玉冠,脚塌银丝软靴,身着水青色衣袍,绝色翩然中,端得是绝世风华,俊雅飘逸。

    我则身着灰蓝色男装,手捧白莲的大堆血拼战利品,随起身后,步步紧跟,如同秀美小厮。

    突然,前方一阵喧嚣,竟发生恶霸欺民的典型欠揍行为!

    白莲的葡萄眼一到,一头扎了进去,对着那恶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换得赞美声无数。

    我实在空不出双手叫好,只能以脚跺地,表示我深刻的赞美之情。

    结果,那恶霸的救援人马横空出现,以绝对的群殴架势围攻起白莲,yù抢回府邸,供那恶霸玩乐。

    我以仰望英雄的脸孔,凝望向站姿潇洒,风采绝美的白莲。但见其于微风清冽总,冷眼扫视众多恶奴,纸扇一挑,衣带飘渺,袍子一拂,万般不屑地轻转过头颅,瞬间拉起我的手,喝道:“快跑!!!”

    无数的小东西滚洒了一地,造成了不小的jiāo通阻塞。

    我被白莲拉着满街道的飞奔,知道将那追赶的恶奴抛到远处,两个人,才依靠在大树上,大口喘息着。

    我转眼扫去,实在不能理解白莲的非英雄之举。

    白莲却对我璀璨的一笑,得意道:“我看过《行走江湖必读手册》,上面说,打不过就跑!”

    风中的我,傻了……

    白莲转而拉起我的小手,狐狸样的笑着:“走,返回去跟踪那恶霸,今天晚上,咱俩堵他,给他套麻袋,打得他成猪头!”

    树荫下的我,呆了……

    白莲低头,用柔软的唇,轻触我的小嘴,笑倒:“跟我一起,绝对不让山儿吃一点亏。”

    阳光下的我,木了……

    貌似,我总是吃白莲祖宗的亏。

    思想抛锚间,人已经被白莲拉起,尾随恶霸返回了老家,蹲坑至夜晚笙歌时,一同将去寻花问柳的恶霸,堵在了黑暗的小路上,一顿没有套路的拳打脚踢,发泄了被我隐蔽了的烦躁情绪。

    最后,在恶霸哭爹喊娘中,我与白莲牵手跑开,相视大笑,酣畅淋漓。

    一个字:爽!

    与白莲相伴同游的日子,是轻松惬意的。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度过,在忙里忙外间变得充实。每天,白莲总是变着花样捅出些事情,不是让我绞尽脑汁的应对,就是按照他的《行走江湖必读手册》行事。总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一路行来,到也没吃什么亏,就是将所有的体力都投入到了惹是生非中,消耗了我隐蔽在灵魂中的感伤细胞。

    但,是宴席,总有散的一天。

    当我发觉有人跟踪而来时,便提着白莲要吃的荷叶糕,躲在了客栈的拐角处,眼看白莲被便装侍卫带走。

    当我看见白莲装做若无其事的四下搜寻时;当我看见白莲突袭向侍卫,意yù逃走时;当我看见侍卫高手将白莲点穴送入马车时;当我看见白莲充满烈火愤怒的眸子时,我……哭了。

    糕点,掉落在地上,挣扎了束缚的包裹,跌落进灰尘,沾了一身的尘埃,拂不去,擦不掉。

    我,一个人,躲在客栈的拐角处,依靠在灰色的墙面,无声地颤抖着肩膀,无法抑制地眼泪磅礴,低垂着头颅,却始终狠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我知道,白莲对我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可以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从那马车上,救出白莲,与我一同策马飞离。

    但,我却不能。

    即使白莲说,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我却从来不认为,十四岁的他,在尝过了蛋糕的甜美后,还愿意啃曾经难咽的粗饼。

    也许,我是他一时的新鲜。

    也许,岁月将见证他的真心。

    但,在我还没有爱上他之前,我,给他全然选择的自由。

    不要遗憾,不要后悔,不要怀疑,只要守望这唯一。

    然,这唯一,是我现在给不了的诺言。

    白莲,白莲,谢谢,谢谢你陪着我,度过本该忧郁却充满欢笑的失恋时光。

    白莲,白莲,谢谢,真的……谢谢……

    五十六。罂粟花妖

    无声的哭泣中,感觉有人靠近,将我揽入怀中,安慰着。

    那人的怀抱我并不熟悉,但气味却并不陌生,所以,放任自己以为进去,萃取温暖……

    那人环抱着我的腰,调侃道:“哭都不敢大声,你还真够窝囊的。”

    我不抬头,窝在那人怀里,哽咽着反驳道:“哭那么大声做什么?又不是杀猪!”

    那人呵呵笑道:“咱说好,你哭就哭,可别把鼻涕抹我身上。”

    我伸手掐向那人腰部,抬起头,凶悍道:“有我的鼻涕,那也算是墨宝一幅!你这衣服就地值银子了!还不知感恩,真是没有眼光!”

    那人放开我的腰,退开些距离,拱手,一鞠到底,认真道:“感谢小娘子挥洒的鼻涕墨宝,为夫这身衣服就不洗了,赶明儿个送入裱访,挂入正堂,供世人瞻仰大师甩涕之大作风范。”

    我扁了扁唇,终是没忍住,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那人流氓样地上前一步,将我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一手支墙,一手提起我的下巴,色咪咪道:“小娘子,深夜是否寂寞难耐,孤枕难眠?在此莺莺而泣,莫非是想引为夫怜之爱之?只盼为夫半夜爬墙,偷香窃玉?”

    我反手提起他的下巴,缓缓拉进,暧昧道:“此君唇红齿白,面似芙蓉,眼笑桃花,看似倌中极品,却鸡鸡甚小,不能拨得红牌之头彩,可惜了,可惜了……”

    那人挑眉一笑,邪气四窜:“小娘子当日前来探望为夫,为夫因为身体遭遇创伤,鸡鸡亦萎缩哭泣,不甚壮观。若小娘子今日看之,必然唇齿不合,口水连连,甘愿宽衣解带,拼死爬上为夫的床,享受这消魂至极。”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我笑得直捶墙面,硬是捣动下片片灰皮,将晨曦的明亮染成了朦胧,两个人一顿猛咳,捂着口,跑了出去。

    也许是疯了,跑着跑着,没有人想停下来,便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扑到地上,仰躺着,望着天,大口喘息着……

    半晌,我问:“罂粟花,你的饿伤都好了吗?”

    罂粟花笑道:“才想起来问,真够没有良心的。”

    我一摆手,半假半真的调侃着:“我那心啊,都被野兽啃得不剩什么了,还能留下一小块儿关心你,你就偷着乐吧。”

    罂粟花却揶揄道:“小娘子生命旺盛着呢,比那野兽可生猛的多。”

    我呵呵笑着,谦虚道:“夸奖,夸奖,我呀,也就一带壳的生猛海鲜。”罂粟花支起身子,眨着暗昧的眼神:“不知这硬壳下,是怎样的风光?”

    我一记媚眼丢去,娇羞道:“月挂西梢时,奴家等你爬墙来访。

    罂粟花打了小小的激灵,无限为难的感慨着:“月色高挂,美人相约,翩翩小生,理应赴约。却怕墙下,候有恶狗,咬了小弟,无法偷香。”

    我扫一眼罂粟花的小弟弟,用手比量了一下,诡异的笑道:“哥们,容我说句实话,那狗儿未必咬得准,毕竟……浓缩的东西比较难找。”

    罂粟花身体顿了一下,眼里跳跃着莫名火光,面上却露狰狞之色,恨声道:“你这个女人!”

    我无辜的笑着:“童言无忌。”

    罂粟花挑起眉眼,挪揄道:“虽然身材若没有发育好的瘦弱孩童,却不知道有多少俊朗男子已经被你压在柳叶裙下。”

    我抬起二郎腿,臭屁地笑着:“没有办法,谁让咱是人见人爱一颗白菜呢?”

    罂粟花身形一起,拂掉我的二郎腿,人亦趴在我身上,落在我腿间,支起身子,痦气十足的笑着:“小娘子果然与众不同、临几特立、独行一帜,与为夫的秉xìng不谋而合。不如,咱俩组合一下,游历江湖。你压草,我采花,做一对雌雄夺色盗,如何?“

    我一个腿翻,身子滚动,将他压在身下,姿势暧昧地低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男女通吃型,到时我的草都被你吃,怎么办?”

    罂粟花翻身将我抱入怀里,亲呢道:“小娘子的,就是为夫的;为夫的,即是小娘子的。何必分彼此?到时,遇见相中的草,你吃前面,我吃后面,还不行吗?”

    噌……脸红了。跟罂粟花开玩笑,我绝对不讨好。却仍旧嘴硬撑着面子,问:“那遇见花呢?我吃哪里?”

    罂粟煞费苦心故意风情地挑我一眼,呵气道:“当然……是吃为夫这根草喽。”

    我再翻!没翻动。干巴巴道:“两女待一夫,lún家不感兴趣。”

    罂粟花了然的一笑,轻快地说:“那就两夫共侍一fù,如何?”

    我眼睛一亮,色眯眯的笑着:“可以考虑,可以考虑。”转面却眼睛一瞪,指导xìng计划道:“不成!这要是那两夫搞起来,我这绿帽子就忒大了!虽然不至于生出个娃让我cāo心,但万一拐了我家产,跑了,怎么办?”

    罂粟花凝神着我的眼,听我瞎掰着,那眼睛忽明忽暗的让人心慌。却在我词穷时,一眨不延地望着我,仿佛要透悉我的灵魂。气氛异样间,他突然呵呵一笑,松开了我,躺在草地上:“就美去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你也看出了我的美丽动人?果然有眼光!”

    罂粟花以手抚额,幽幽道:“还别说,山儿啊,你是我这辈子最没拿捏准眼光的女人。”

    我切了一声,一脚踢过去,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罂粟花任我踢了一脚,嘻哈道:“这又是一幅脚印土染画,继续留着,裱好,挂起。”

    我瞪:“没个正经时候!”

    罂粟花侧过身,支撑起头颅,邪笑着看我:“认真的时候吧,别人不当回事儿;不认真的时候,常常被当真。失败啊……”

    我学着他身体一转,侧躺,一脚踢出。

    脚却被罂粟花夹在腿间,嘘哗道:“这断子绝孙脚,可够狠的。小娘子啊,你这一脚下去,多少红颜蓝颜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脚收不回来,我dú舌道:“怎么着,也得给大家一个比较的机会,美女俊男都被你霸占了,哪里会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得看过西瓜后,才能笑芝麻,不是吗?呜……”唇上一热,呼吸一紧,罂粟花恶狠狠地压向我的柔软。

    心跳停了,却没给有所反应的机会,罂粟花便收了口,挑眉笑道:“让你dú舌。”

    我这个气啊,牙都痒了,突然蹿起,压下罂粟花就是一顿狂啃乱咬!发泄完了,我离开他殷红色的唇畔,坐起,亦挑眉道:“不过而已。”

    罂粟花缓缓支起身子,于我耳边呵着热气,暧昧地挑逗着:“月挂西梢时,小娘子且等为夫爬墙来访,让小娘子见识一下,何为消魂噬骨,嗯?”

    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大激灵,恶声道:“小心狗咬了你的小宝贝!”

    罂粟花状似思索道:“为夫下午就去寻个铁匠,做个铁护,拼死也求一夜风流。”

    我瞬间转过头,狠狠瞪向罂粟花,却见他竟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的侧面,目光不期而遇,俩人皆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知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这个似是而非的玩笑。

    人生,得这样一个可随xìng而谈的知己,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酣畅地笑过之后,两个人皆一路沉默下来,都变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动背靠着背,听着风吹草语的眷恋之音。

    时间穿越在风里,不觉而过,罂粟花道:“山儿,我要走了。”

    我一僵,脱口问出:“去哪里?”

    罂粟花口气轻松道:“被送去和亲呗……”

    “哈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道:“就你这cāo守,送去和亲?哪国的人敢要啊?还不如直接退货,或者武力解决的好。”

    罂粟花无奈地低笑着:“说得也是。”

    我转过头,罂粟花亦转过身,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真的吗?”

    罂粟花点点头,又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我要出使‘鸿国’,至于会娶哪位公主,还没有定下来。”

    心口一纠,转回头,沉声问:“不去,不行吗?”

    罂粟花却哈哈大笑道:“我若不去,十一弟就得去,你舍得吗?”

    心,乱成一团。我想说,我都舍不得,可又凭什么这么说?只能平静着心绪,缓缓问道:“问什么要去?一定要联姻吗?”

    罂粟花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当今世上,分三国一蛮,‘烙国’、‘赫国’、‘鸿国’,三国呈扇形相邻。但三国的外边界处,皆是一片荒蛮之地,住了彪悍善骑的游猎民族,他们中以‘猛嗜部落’成了体系,几乎称霸草原。他们常年骚扰我国边境,夺抢我们的粮食,残杀我们的臣民,凌辱我国的女子!每每等我们赶去,他们已经策马而逃。

    三国各自为政,每当‘猛嗜部落’来犯,才想着派兵抵抗,而那时,‘猛嗜部落’已经逃到其他邻国的领土荒原,不方便带兵去追,唯恐引起不必要的三国纷争。

    此次与父皇前来‘烙国’,不但是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