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战天爵最后送的那张支票,苏子诺站在床边捏着那张指支票许久,如果说之前她还对战天爵抱有一丝丝的希望的话,那么这张支票之后,她就彻底死心了。

    当时她拒绝梁教授的好意,不是因为她不想当一名出色的医生,是她们都不知道,梁教授和薄悠羽是什么关系了,而薄悠羽和战天爵……

    如果她不拒绝梁教授,后果可想而知,这章支票也算是战天爵为了薄悠羽给的,所以她收了,收的毫不犹豫。

    苏子诺走到卫生间,将手里的支票撕得粉碎扔进马桶,然后她按下冲水按钮,看着它们被冲得一点不剩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雷家的别墅。

    雷靳炎站在面前俯首和哎嗨大眼瞪小眼,两个男人之间流动着一丝不着痕迹的火花。

    半晌,哎嗨才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眼神平淡的打量了一下这栋豪宅,面色没有异样:“没想到小雷还挺有钱。”

    一副小大人的口气……气坏了雷靳炎。

    他真的当他是聋的吗?站在他面前居然就敢这么叫他?不愧是母子俩,都这么胆大包天。

    看到雷靳炎越来越黑的脸,苏子诺赶紧捂住哎嗨的嘴巴低声在他耳边说:“嘘哎嗨,别这么说雷叔叔,你忘记雷叔叔有多可怜了吗?”

    哎嗨一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欺负弱小的表情。

    雷靳炎眯了眯眼睛,看着哎嗨的眸变得深邃。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雷少,哎嗨年纪小不懂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一会我多做一些营养餐补偿你。”苏子诺赶紧笑了笑。

    雷靳炎冷哼了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子。”接着转身大爷是的做到了沙发上,嚷嚷着饿了要吃饭。

    苏子诺尽量一副好脾气,将东西放好之后就进了厨房。

    做营养餐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搭配的合理,然后尽量做的清淡些,避免那些对伤势不好的食材就可以。

    哎嗨坐在雷靳炎的对面,两条短胳膊环抱着自己,防备的盯着对面的雷靳炎。

    “看什么看?没见过张的比你好看的?”

    哎嗨小白眼一翻:“真不要脸,妈咪说这个时间上没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如果有,那一定不是人。”

    噗,雷靳炎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只觉得胸前的伤势又隐隐裂开的趋势,这个臭小子!连骂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都是这么教孩子的?”雷靳炎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见到苏子诺本人的时候,雷靳炎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天救他的人明明那么温柔善良,美丽的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还自带了一个dú舌小宠物!

    “妈咪说,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哎嗨说的很是轻松。

    雷靳炎捂着胸口,强忍住自己想把这个臭小子扔出去的冲动,顺了好几口气脸色才恢复正常。

    想他堂堂八方会的少主,既然被一个毛都每张开的臭小子气的差点吐血!

    算了算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看到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哎嗨无聊的翻了翻白眼,小腿一瞪,从沙发上下来跑向刚从厨房里出来的苏子诺身边。

    “哎嗨别抱妈咪,妈咪手里有东西。”苏子诺端了一碗热汤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招呼了哎嗨过去喝汤。

    雷靳炎皱着眉头不爽的看了这对母女:“死女人,我的呢?”

    苏子诺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在厨房里,你不是有佣人吗?自己去盛。”

    可恶的臭男人,别以为他刚刚欺负她儿子,她不知道!

    雷靳炎几乎被这两个人气的吐血,狠狠的踹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起身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就看到小果蹬蹬的跑下楼,把准备好的晚餐端上了楼。

    小果就是今天早上开门的那个苹果脸女孩,苏子诺对于她的印象是很可爱很勤快,整个人阳光的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

    她叹了一口气,整个别墅里,除了一些保镖以外,就只有小果一个佣人,而且她下午收拾东西的时候从窗外看了一眼这个别墅。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雷家的别墅本来位置就比战家的龙堡稍高,从这里俯视下去,刚好能看到龙堡大部分的地方。

    苏子诺眯了眯眼,整个别墅里所有的人对雷靳炎都是毕恭毕敬,就连小果都十分的安静,而面对她和哎嗨这么的无理取闹,就算她对他有恩,雷靳炎那个坏脾气,也不可能如此容忍……

    一时间所有的信息从脑袋里划过,苏子诺只觉得自己好像脑袋都要zhà了,最后索xìng不想了,看了一眼像是小仓鼠一样满足的喝着汤的小家伙,苏子诺眼睛里满是柔光。

    现在,她只想照顾好哎嗨就足够了。

    雷靳炎发了一顿脾气时候就老实多了,但是晚上的时候还是有不小的动静,整个别墅好像一道晚上就会增强防备。

    苏子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给哎嗨讲着睡前故事,她们的房间临窗,刚好能够看到龙堡……

    此时战家龙堡内还是灯火通明,紧张肃杀的气氛十分凝重。

    薄悠羽站在战天爵的身后,一张小脸几乎惨白,她死死的抓住战天爵的衣袖,低着头不敢说话。

    “爷爷,这是我做的决定,跟她无关。”

    面对对面作者的战老爷子,战天爵一字一顿的道。

    战老爷子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身子骨还是身份的硬朗,即便是往那一坐,也能看出年轻时的气场,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加的锋利。

    一双精明的眼睛落在战天爵的脸上,片刻后移到薄悠羽身上,声音浑厚有力:“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我的重孙子和孙媳fù儿赶出门外的?”

    说到重孙子孙媳fù儿的时候,薄悠羽明显一愣,诧异的眸子看向战天爵。

    男人脊背僵硬,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爷爷!”

    战老爷猛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整个大厅里的人全都跟着一抖,只有战天爵自始至终站的笔直。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战家的重孙?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离婚?!战天爵,你到底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战老爷子喘着粗气。

    今天要不是他得到些消息背着一家人跑过来看看,都不着调战天爵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把薄悠羽这个女人都领回家里来了。

    老爷子越想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

    战天爵眸子一紧,赶紧上前:“爷爷,您的yào呢?”

    战老爷子一把挥开战天爵的手:“你给我走!我战擎仓没有你这种孙子!”

    “爷爷你别说气话,先告诉我yào在哪里?”战天爵翻遍了战老爷子的口袋也没找到yào,薄悠羽吓的脸都白了,忘记上前查看。

    “快点叫医生过来。”战天爵吼道。

    钟管家赶紧慌里慌张的打电话叫医生,整个龙堡几乎是同一时间乱成一锅粥,大家都慌里慌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战天爵的脸色很是难看,表情看起来特别的痛苦不堪,平日里战老爷子虽然看起来很健硕,没有什么毛病,但是终究还是年纪大了,体内一些器官都出了毛病,经不起一些折腾。

    这会被他这么一气犯了病,再加上老爷子出来的又急,身上根本就没有带yào,这一下可如何是好?

    龙堡里的混乱,上上下下的人急的团团转,而苏子诺站在窗口看的一清二楚,她怀里的哎嗨已经睡着了,小嘴巴努了努翻了个身子继续睡的香甜。

    苏子诺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苏子诺来不及纠正她的叫法,就直接问道:“秦嫂,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边秦嫂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焦急:“少nǎinǎi,今天老爷子来龙堡了,看到您和小少爷不在后,就大发雷霆,结果犯了病。”

    一提到老爷子犯了病,苏子诺的心跟着紧了紧,身怕他出点什么事,因为整个战家真正对她有些好脸色的,恐怕就只有战擎仓一个人了。

    “老爷子没有带yào,整个龙堡一套乱。”秦婶说着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不敢chā手薄悠羽。

    苏子诺想了想开口:“秦婶你先别着急,我告诉你……”

    第二十四章雷少请付费

    “来了来了,老爷子的yào来了。”秦婶手中拿着yào瓶快速的挤进人堆里。

    战天爵闻言,狂风怒卷的脸上稍微有些缓和,从秦婶手中结果yào丸给老爷子顺利的喂了下去,等到老爷子呼吸平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呼吸有些弱,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给我把哎嗨和小诺找回来,不然,不然我们战家就没有你这个孙子。”

    老爷子说完,挣扎这从沙发上起来。

    战天爵赶紧去扶,被老爷子一把甩开了:“我这把老骨头还禁得住!”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朝着门口走去,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整个人都显得好像苍老了十岁一样。

    “天爵。”薄悠羽拽了拽战天爵的衣服,脸上挂着泫然yù泣的表情,很是惹人心疼,眸子里满是创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孩子?什么孙媳fù儿?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件事情。

    男人锋利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猛的转身,黑色的瞳孔仿佛一把锐利的尖刀shè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有佣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不敢抬头。

    “说,是谁告诉老爷子这件事情的?”他的声音异常的平淡,但越是平淡,佣人就越知道他有多生气。

    底下没有一个人敢承认。

    战天爵冷笑一声,扫了一圈大厅里所有的人冷冷的道:“现在不说,别怪我以后没有给她说的机会。”

    秦婶闻言,手中的yào瓶攥的紧紧的,锐利的视线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战天爵冷漠的视线看了一眼她手中的yào瓶,又快速的移开。

    “贺炎!”

    “爵少。”

    “查。”

    “是!”

    男人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别墅。

    薄悠羽看了一眼战天爵的背影,皱了皱眉跟着追了上去。

    放下手机,苏子诺转身亲了亲熟睡的哎嗨的小脸蛋,然后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刚出了房间门,一股危险的气息就朝着她的方向袭来,走廊里站着的无数保镖,目光集体落在苏子诺的身上。

    苏子诺只觉得有些微冷,然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雷家别墅戒备如此森严,难道真的就如他想的一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次日一早,苏子诺再起来的时候,雷家已经恢复了白天时候的瓶颈,雷靳炎难得好心情的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赤果的上身没有穿一件衣服,白色的纱布缠裹在胸口的部位,上面还有一块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苏子诺只是从窗口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家伙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换过纱布,也不怕伤口感染?

    几乎是出于医生的本能,苏子诺这么想到。

    但是很快就听到雷靳炎吵着臭死了要洗澡,苏子诺暗自黑线,这纱布不知道换,倒是知道要洗澡,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想法还没落下,小果就忽然跑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苏小姐,我们少爷让您过去。”

    “现在还不到用餐时间。”苏子诺直接拒绝,她不想和雷靳炎有过多的接触。

    小果有些为难:“可是少爷说,您不止收了营养师的钱,还收了医生的那份……”

    这个该死的雷靳炎,苏子诺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下了楼来到花园里,苏子诺脸色有些黑,倒是雷靳炎的心情颇好,看到她过来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的大白牙晃的苏子诺眼疼。

    “早啊。”他道。

    苏子诺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拿过旁边佣人准备好的东西开始替雷靳炎检查伤口。

    拆掉纱布,鲜红的伤口已经变成了暗棕色,里面还夹杂了一些棕黄色的液体,苏子诺皱了皱眉,用镊子夹了酒精棉给他清理伤口。

    雷靳炎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怒道:“下手会不会轻点?有你这么当医生的吗?”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苏子诺翻了个白眼:“我没有医生执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无证行医,要不是雷靳炎一直以来都威逼利诱的,她才不会给他换yào。

    雷靳炎小声的切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双手死死的抓住椅子旁边的扶手,苏子诺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一周前她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给他取子弹都没见他那么痛过。

    嘴唇苍白的没了一丝的血色。

    “有点痛,你忍着点。”苏子诺小声的说了一句。

    头顶传来男人不羁的低笑:“原来你苏子诺也是挺会关心人的嘛?”

    苏子诺有些无语,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快速的清理了上面的异物,苏子诺重新上yào然后细心的包扎了一次。

    皱着眉头说道:“伤口已经严重感染了,你要是不想死的话,以后按时换yào清理伤口。”

    雷靳炎倒是颇不在意,拿着旁边放着的酒杯,刚要喝一口,却被苏子诺一把夺过来丢了出去。

    雷靳炎刚想发火,就看到对面女人一张严肃的脸:“禁烟进酒禁鲜辣,这是医嘱。”

    男人好看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有趣:“你又不是正经的医生。”

    苏子诺笑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