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委,你要干什么?营长要我们负责你的绝对安全。”
李远强一把推开试图阻挡的战士,严肃地说道:“胡说!下面的情形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别拦着我,这是命令!快走!跟我一起冲锋!”
片刻后,李远强绕了一个大弯到来山脚,一出手,就连接刺死几个日军士兵。
山脚下,游击队慌乱的阵脚,这才随着李远强的到来,而渐渐稳定下来了。
幸存的战士们,纷纷大声的和李远强打招呼,士气也都慢慢的恢复了。这个时候还是老首长管用。
日军士兵被迫停止了向下冲击的脚步。战士们得以四面合围,将日军紧紧地、密不透风的压缩在山坡上。
幸存的日军士兵已经不足三十个,而队员们还有将近一百多人,兵力对比差不多达到了四比一的比例!这些日军士兵在绝对劣势下,等待着的,是即将被全歼的命运。
土路旁。
马常青看了看远处喊杀震天声的战场,恋恋不舍的吞下一口口水。
铁思明见状,笑着问道:“大哥可想过这次战斗以后的事情?”
马常青转头望着铁思明,一脸雾水。
一边的康富笑着说道:“是这样的,这次战斗结束以后,大哥能不能官复原职呢?”
虽然马常青不怎么在乎某些事情,但是那些手下、特别是整天在一起摸爬滚打的骑兵队员们却不能不在乎。
“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你们就不要瞎cāo心了。”马常青淡淡地说道:“大哥、营长自有安排。”
虽然铁、康二人才加入游击队不久,但三人接触后,脾气xìng格极为相投,平时都以大哥小弟相称呼,加之两人又是马背民族的后代,马常青在骑兵的cāo练上也依仗两人很多,所以,此事无论公私,马常青都没有难堪或“狗拿耗子”的想法。
第六十五章生物武器
康富又笑着说道:“那么马大哥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呢?”
马常青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以后的日子?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们问这个问题干什么?”说到这里,几个念头急速的冒了出来,难道?马常青的面色一冷,生硬的问道:“你们想走?哼!原本敬你们是一条好汉,没想到……”
康富和铁思明急忙摇手,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两人的表态,马常青冷峻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骂娘都可以,但是谁冒出念头想当汉jiān,嘿嘿!别怪我不客气!”
康富摸着胸口,笑着说道:“马大哥发起脾气来,还当真吓人,幸好我没有当汉jiān的念头,就算是有,也被马大哥吓跑了,哦!对了,我非汉人,怎么算是汉jiān呢?”
铁思明笑着说道:“你顶多算是‘满jiān’,哈哈!”
马常青一左一右拉住两个人的手,真诚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日本鬼子占领了半个中国了,在很短的时间后、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几个月后中国就会灭亡?”
铁思明没有回答马常青的问题,而是收起笑脸,望着远方的白云,半晌说道:“才多久的时间,民国就丢失了半壁江山,实在是前途忐忑啊……”
康富苦笑着说道:“原本我也经营着一家小马场。可是日本人来了以后,他们的‘开拓团’就抢走了我所有的财产,我不服气就去找他们理论,没想到他们居然将我全家老少赶到帐篷里,一把火烧死。我一怒之下杀了那几个日本人,侥幸逃出来后,就一路从黑龙江省流浪到这里。说来好笑,鬼子向南推进的速度,竟然快若奔马,经常是我刚刚安顿下来,鬼子的前脚也伸到了。”
马常青来回走动几步后,完了、完了,想不到两个干将的士气居然如此低沉,平时的嘻嘻哈哈都是装出来的吗?可惜刘大哥不在这里,否则,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这两个家伙一定不在话下。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
马常青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对两个人说道:“说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可怕死?”说完,眼睛眨都不眨的盯两个人。
铁思明苦笑一声,说道:“心都死了,还在乎啥?”
一边的康富也说道:“我才不怕死呢!”
马常青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这不就成了吗?你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只要咱们每天有饭吃、有酒喝、有鬼子可以杀,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铁、康二人转念一想,对马常青释怀的一笑,的确!连死都不怕,还在乎什么呢?总比走投无路当土匪要强多了,还真是庆幸遇到了游击队。
※※※
在武川游击队员的拼死拦截下,大青山游击队员们得以合拢包围圈。
虽然日军士兵们在山坡上一再负隅顽抗,将武川游击队员们拼杀得只剩十几个人,但最后只能背靠背结成一个个小刺猬拖延时间。
刘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鬼子兵顶多只有十几个人了,而且还大多带着伤。同时,刘云在一片纷杂的人群中,看到了有些手忙脚乱的李远强。
德高望重的李政委正在试图俘虏一个鬼子伤兵,可是这个日本伤兵就是不配合,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边“呱呱”的大喊大叫,一边使劲的蹬着、踢着,豁出命的不要李远强靠近。
李远强被日军伤兵磨得实在火起,眼下事情多着呢!哪能老是在这里磨蹭?干部战士们看见了也不好,有损领导的威望。
李远强“一时冲动之下”,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日军士兵挨了一记耳光后,立刻老实了。
李远强赶紧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公然违反“虐待俘虏”,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伸手去卸鬼子的装备。
政委是做思想工作的,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个工作就不好做了。
刘云看着李远强如此的“虚伪”,连连摇了摇头,这再正派的人,也有虚伪的时候!撇嘴“切”了一声后,就不再关注。
十几个日军被层层的包围起来以后,内层的战士们用刺刀逼住这些日军,不让他们冲出来,外围的战士“哗啦啦”的拉动qiāng栓,对日军进行近距离shè击。
清脆的拉动qiāng栓声,在惊魂未定的日军士兵们听来极端刺耳。
李信一把推开内层的战士,大咧咧的说道:“小的们闪开,看老子的!”
“砰、砰、砰……”连续几qiāng后,李信的驳壳qiāng左右开弓,打死了五个日军士兵,一边shè击还一边肆意妄为的“哈哈”大笑着。
被围住的日本兵知道今天必死,偏偏李信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又深深激怒了所有日军士兵。“巴嘎!”一个日军伍长嚎叫着,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端着步qiāng闪电般的向李信胸口刺来。李信的笑声戛然而止……
几个战士急忙上前拦截,同时送出了刺刀。
日军伍长的身体几乎同时被三把刺刀刺入,可就是这样,刺向李信的刺刀速度依然没有减低多少。刘云一个箭步跨了上来,手一推,将李信重重的掀到一边去了。
“哗啦”一声,刘云全部承受了原本是李信的一记刺刀。
战士们大吃一惊、纷纷叫喊起来。李远强看到后,也远远的大喊一声:“不好!”立刻撒腿向刘云这里跑过来。
伍长死不瞑目的望着刘云,明明命中要害,可刺刀就是无法扎入。
刘云握着日军伍长的qiāng管,冷笑一声后稍微使劲,就将步qiāng夺了过来。
李信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后,愤怒难当,大吼道:“杀!该老子杀!”
刘云自信心空前膨胀,仗着有扎不透的防弹衣,大声对剩余的日军士兵喊道:“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刺刀格斗!”
刘云穿着的正是薄薄的防弹衣,这件背心的后背在现代世界被子弹打烂了,这让刘云曾经很担心以穿透力闻名的三八式大盖,会不会也能轻易shè穿防弹背心?虽然这个设想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显然刺刀是扎不穿的。
刘云猛地扑向一个日军士兵,互相一个对冲后,刺刀闪电般的刺入士兵腹部,然后不等那日军面色大变、哀号,又快速的拔出了刺刀,而这个时候,刘云身上至少挨了两把刺刀的攻击,虽然有防弹衣作保护,但是刘云还是被刺刀顶得很痛。鬼子拼命后发出的力气非常大。
李远强看见刘云暂时没事,心有余悸的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花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这里的事情必须快一点结束。
※※※
另一边,小野心不在焉的看着路旁。
大角不解的问道:“小野阁下,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小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始终觉得不安……没有送他们进入县城而感到不安。”
加藤笑着说道:“小野阁下,你不要那么牵挂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自己会找到路的。”对着远处一指,接着道:“我们还是趁着时候还早,多赶一点路吧!”
小野没有理睬两个部下,闭着眼睛细细的思考着,为什么过了归绥的县界标那么远了,怎么还没有到达归绥呢?
小野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得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
当小野的目光落在了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深深的埋在地下,……那么县界标周围的新鲜泥土是从哪里来的?
小野猛地一拍脑门,然后又大喊一声:“停车!”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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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站着的日军士兵挨了一刺刀,可能没有伤到要害,倒下去后又巍巍的站了起来。
“杀!”韩湖大喝一声,猛地将刺刀再次扎入日军士兵体内。
“哇哇……”日军低声哀号着倒了下去。
韩湖脚边,一个受重伤的日军士兵摸摸索索着,试图拉响一颗手雷。
刘云眼尖,掏出一柄匕首“嗖”的甩了出去,锋利的匕首死死钉住了日军手掌。
“好……”战士们一阵喝彩。
刘云走到韩湖的身边,看着这个一身是血、号称“虎子”的家伙,口里“啧啧”有声。
这种人的确很好使,快要比得上马常青了。
韩湖对刘云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装作没有看到刘云,轻轻巧巧的转过身去。
刘云在身后喊道:“喂!虎子,今天我可是连救了你两条命,怎么?连一声感谢都没有吗?男人的心胸可别太狭小了。”
韩湖回头一声“哼、嗯”,算是对刘云的“感谢”。
刘云大感没趣,等以后有机会了叫马常青“修理”你!看谁更硬!
对于韩湖的态度,周围大青山的队员们也挺气愤,李信嘴巴一张,正准备开骂,又想到政委是那一边出来的人,终究还是没有骂出来。
刘云对着李信无奈的一笑,然后大手一挥,喊道:“同志们,立刻打扫战场,十分钟后撤退。”
对于其中的几辆特殊运输车,几个干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里面究竟是一些什么呢?几个战士爬上车,吃力的晃动车门,费了半天功夫却一无所获。
李远强远远的、大声的催促声,让战士们都有些着急了。几个战士端起机qiāng,对着紧闭的车门,就是“突突突”的一梭子扫shè过去。
一溜溜黑漆漆的弹孔中,渐渐渗出一股冷冷的寒气,可是车门还是打不开。
几个战士不得不用手榴弹了,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车门终于zhà开了。但是干部、战士们却发现里面不过都是一些密封得极好的箱子,各个箱子的空格之间,填满了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冰块。
一些暗红色的液体,从箱子的弹孔中缓缓的流出来了,一个浓浓的腥味越来越浓。
刘云不自然的嗅了嗅,这个气味非常熟悉,难道是化学武器?不可能!什么化学武器要用冰块镇着呀!
一个战士爬了上去,一边嗅一边说道:“怎么这么大的腥味?好难闻的,这黑不溜秋的什么也看不到!”
刘云将手伸进去摸了一把,沾了一些暗红色液体拿出来一看,又想了想,顿时勃然大怒!
“传令!俘虏的鬼子兵一个都不要留!毛四一你亲自之行!”刘云对身边的一个战士吼道:“让政委立刻过来见我。”
等到那个战士受惊般的跑远了,刘云的怒气还没有消去。
李信走过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没有谁招你惹你吧?政委得罪你了?”
刘云将满是红色液体的手掌高高地举起,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是人的鲜血!这车里装的都是血浆!都是中国人的鲜血!鬼子将中国人的鲜血抽出来以后,给他们伤员治疗(历史上真实发生过,日军运血车队也真的被游击队截下来了)!”
围成一堆的干部战士们听到刘云的话之后,吵杂的声音迅速低了下来,几个爬上车的战士觉得很晦气,纷纷跳下了车。
李信在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些小鬼子!娘的!干死这些杂种!小的们,跟老子来,一个一个地收拾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家伙。”说完,李信跑到一个日军伤兵的身边,抬起腿踢得伤兵哭爹喊娘,又费力的搬起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向伤兵。
日军伤兵稍微缓过劲后,从眼缝看到一片黑影从天而降,“哇呀”的一声惊呼后,就脑浆迸裂横死当场。
李信一连杀掉了两个日军伤兵,李远强慌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正在发飙的李信。
李远强不断的劝说李信冷静一些,并试图将李信拉走。
李信偷偷瞄了瞄还是铁青着脸的刘云。
刘云对李信缓缓地摇了摇头,李信这才“不得不”收起怒火。等到李远强刚刚松开手,李信趁政委不注意的时候,又抬腿狠狠一脚,砸在一个日军伤兵的身上。
等到“李信事件”过去了以后,战士们又打开了其他运货车的车门,都是一些血浆。
难怪日军如此着急,如果数天之内,这些血浆不能运到战场,就要全部作废了。
车队内除了宝贵的血浆之外,还有相当多的医疗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