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其他小说 > 静静的辽河 > 第 68 章
    什么啊?”我一边问着,一边靠近范晶的身旁,手指尖色迷迷地触碰着她那高耸的

    胸脯,范晶抬起白手,狠狠地抽打着我的手背:“拿一边去,严肃点!”见我旧仍嘻皮笑脸,

    范晶的小鼻子冷冷地哼哼着,小手一伸,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襟:“你,给我老老实实地jiāo代,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明知顾问,捧住范晶的秀脸,亲切地吻了一口:“我,干什么好事了?”范

    晶推开我的手掌:“张教官出车祸了,住进医院了,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啊?”

    “豁豁,”我断然抵赖道:“哦,怎么,大烟鬼出事了,豁豁,他出车祸,跟我手什么

    关系啊,难道说,他若是死了,我还得给他偿命去不成!豁豁,怎么,女王陛下,你怀疑我?”

    “哼,你别跟装蒜了!”范晶狠狠地掐拧着我鼻子尖:“你呀、你呀,事情,都让你搞

    砸了,张教官,把胰腺摔坏了,……”

    “哦,”我漠然地问道:“胰腺?女王陛下,胰腺是什么啊,在肚子里那个位置啊,是,

    干什么用的啊?”

    “你啊,什么也不懂!”范晶松开我的鼻子,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我咧了咧嘴:

    “女王陛下,我又不是医生,更没有学过医,我哪知道胰腺是什么玩意啊!”

    “呶,”范晶放下手来,指尖生硬地捅扎着我的肚子:“这个地方,就在这个地方,这

    里,就是胰腺,……”说着,范晶便认真地给我讲述起胰腺的准备位置以及重要作用,听着

    听着,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嚷嚷起来:“哦,女王陛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

    知道了,原来,胰腺就是这玩意啊!”

    “你,知道什么了?”范晶停止了讲述,面庞依然是可怕的冷淡:“哼,你知道什么了?

    我看你是不懂装懂,表面上什么都知道,就是晚上尿床不知道!”

    “哈,哈,”我顽皮地一笑:“晚上的事,我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被女王陛下折磨

    得死去活来,我,……”

    “去,去,”范晶冷冰冰的面庞,终于露出一丝可贵的微笑:“去,去,别说没用的!”

    “就这啊,”我用手指尖顶着范晶的肚腹,大大咧咧地说道:“原来就是这玩意啊,我

    知道,小时候,我跟三叔杀猪搞肠子的时候,猪肚子里,就有这么一个破玩意,三叔叫它莲

    剔,这破玩意死死地挂在猪油上,挺难摘的,我看,也没啥用处哇,不过,烤着吃,倒是很

    有味道的,……”

    “嗨,嗨,”听到我的话,范晶简直哭笑不得:“你啊,你啊,就别提你三叔啦,嗨嗨,

    你可真要笑死我了,你这个活宝啊,我真拿你没办法!你都要把我气死了!你,嗨嗨,……”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范晶正哭笑不得地抹着苦涩的泪水,我的手提

    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嚷嚷起来:“喂,哦,你啊,cāo,啥?去你妈的,先撂了,改天再说吧!”

    “谁,”范晶突然止住了笑声,冷不防地抢过我的电话:“喂,你是谁啊,找老张,喂,

    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你问我是谁?我是他同学,哦,想起来了,不认识,但听说过,哦,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范晶的秀颊,唰地惨白起来,握着电话的小手,无法控制地哆嗦

    起来,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什么,什么,你们,这,不是谋杀么,我的天啊!老张,”

    范晶浑身筛糠地将电话还给我:“给你,自己的梦,自己圆吧!”

    “老张,”nǎinǎi在电话里恶声恶气地警告我:“老张,咱们可是光腚朋友啊,我,给

    你办了这么大的事,你,咋的也不能白了我吧,并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啊,我,……”

    “cāo,白了你,”我回敬道:“瞅你办的啥事吧,你还好意思跟我要这,要那的,我没

    让你包赔损失,就算最够朋友意思了!”

    “老张,你这么说,咱们可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老张,我不欠你的过,我无意之中,

    cāo了你的媳fù,可是,我没欠你的,我的媳fù,不是也让你cāo了吗?老张,从小到大,我始

    终认为,你是个明白人,讲究人,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上的事,场面上的事,你应该清楚。

    朋友之间,烟酒不分家,甚至,关键时刻,媳fù也可让出去。可是,如果摆事,那就跟做买

    卖一样,一码是一码!”

    “cāo,废话少说,你倒低是啥意思,就明说吧?”

    “车,把车给我,啥事没有,咱们以后还是朋友,该怎样,还是怎样,想cāo我的媳fù,

    随时随地,都可以cāo!可是,你必须说话算数,把车给我!”

    “车,”范晶的身体猛然一震:“什么,你,把车送给人家了?”

    “不,”我断然拒绝:“你把事情办砸了,事没摆平,我凭什么把车给你,不,我不给,

    你愿意咋地就咋地吧,哼,”我啪地关掉了电话。

    “你,你,”范晶的秀脸扭曲得极为可怕:“老张,你,跟这伙人搅和在一起,决没有

    好果子吃!”

    猪的莲剔胰腺,细细的一条,摘掐下来,往ròu案上一扔,朋友来了,送给朋友,多

    少还有点人情,如果实在没人可送,买完猪ròu,拎回家去,就着一杯热酒,自己慢慢地享用,

    是很惬意的事情。猪没了莲剔胰腺,一死了之,万事大吉了。可是,人若摔坏了莲剔

    胰腺,麻烦可就大去了,除非他不想活了。

    摔坏了莲剔胰腺的大烟鬼,虽然没有立刻死掉,却尤如跌进了地狱,生不如死。据

    范晶讲述,大鬼烟破裂的莲剔胰腺,汁液横流,那是极有腐蚀xìng的汁液,其强度,绝不

    亚于硫酸,那漫溢的汁液,无情地烧灼着大烟鬼的腹脏,痛得大烟鬼死去活来,嘴里不时的

    喷出滚滚污血。没有人认为大烟鬼能够活下来,他自己也很清楚,为此,一次次地折腾之后,

    大烟鬼便一次次地立遗嘱。

    可是,大烟鬼的脑袋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的神志,始终是清醒的,更让我绝望的是,

    数月之后,大烟鬼奇迹般地出院了,耐心地等待着下一轮的大手术。

    “啊,我活了,我没死,范晶!”这是大烟鬼出院后的第一句:“范晶,我废你了,你,

    也别想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该轮到大烟鬼反击了,他的反击,是疯狂的,是空前猛烈,是极为可怕的,并且,

    是范晶决然招架不住的。

    一份份揭发医院大楼真相的信件,好似那初冬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飞进了检察院。

    “唉,”范晶一屁股瘫坐在地:“完了,完了,这下,我算是彻底地完了!”

    “范晶,”我疑惑不解地抱起范晶,将其放置在床铺上:“范晶,你就不能把实情,告

    诉我吗,这,倒低是怎么回事啊?”

    “唉,”范晶理了理散乱的秀发,吱吱唔唔地述说着:“这栋楼房,是爸爸活着的时候,

    以教学楼的名义,盖的,当时,是张教官,办理的手续,后来,通过关系,以商品房的名义,

    转卖给了我,当然,价钱是相当便宜的,爸爸死后,张教官以楼房手续不全为由,要挟我,

    让我嫁给他。”

    “可是,价钱再怎么便宜,也是你买的啊,部队愿意卖,你愿意买,这,有什么不合理

    啊?”

    “唉,不行,那是教学楼,一旦改变了用途,当商品房卖了,是需要规划局批准的!”

    “啥,”我更加迷惑起来:“范晶,军队在营区建房,还需要地方的规划局批准么?”

    “这个,你不懂,军队的房子,改变了用途,变成商品房了,就必须有地方规划局的批

    准,张教官就用这条,拿住我,如果我不答应他,他一告:那是军事用地,没有批准,不可

    擅自开发,更不准作为商品房,出卖,唉,完了!”

    世情勿衰歇,万事随转烛!老军区司令撒手而去,用过的茶杯便骤然冷却,再经死里逃

    生,落得个终生残废的张教官这么一捅,于是乎,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什么、什么医

    院的楼房手续不全;什么、什么非法侵占了军事用地;什么、什么老司令利用职务之便,鲸

    吞军事财产,变相地据为已有,…

    …。并且,还不止这些,多年以来,他的独生女儿范晶,经营医院期间,没有缴纳

    过一分钱的电费、采暖费、水费、……,等等,等等。嗨,总而言之一句话吧,老帐新帐一

    起算,这番穷折腾,把个风云一时的范晶,彻底搞破产了。

    “唔,唔,唔,完了,完了,我破产了,这么多年,我白干了!唔,

    唔,唔,我的医院,我的房子,唔,唔,唔,”失去了医院,失去了

    楼房,绝望的范晶终日以泪洗面,痛哭不止。我则愁苦着面庞,喃喃地守候在她的身旁,毫

    无意义地劝慰着:“范晶,别哭了,别哭了,”

    “唔,唔,唔,我完了,我破产了,我的医院,我的医院,我辛辛苦苦、

    惨淡经营多年的医院,一宿之间,就没有了,唔,唔,唔,……”

    “范晶,女王陛下,没关系,你有专业知识,你有临床经验,你有强烈的事业心,你,

    还会东山再起的,范晶,我亲爱的女王陛下,振作起来吧,面包会有的!”

    “唔,唔,唔,”范晶仰起泪水涟涟的面庞,望着乱纷纷的房间,突然,

    疯疯癫癫地嘟哝起来:“我还要办医院,我要把这栋别墅,卖掉,重新把医院办起来!”

    “啥,”听到范晶的话,我惊赅地瞪大了眼睛:“不,范晶,不,不行,这是老司

    令留下的最后的一份遗产了,范晶,不,不,这栋别墅,你说什么也不能卖掉啊!”我喋喋

    不休地劝阻着,企图让范晶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啊,多么漂亮的别墅啊,并且,处在优越

    的黄金地段,每平方米的价值,连同院落的面积,以数千元计算啊!想到此,我心急如焚:

    “范晶,不能卖,绝对不能卖,这,太可惜了!”

    “卖,卖,一定要卖,老公,你放心吧,等我把医院重新办起来,用不了几年,我会挣

    来一个更好的、更大的别墅的!”

    “不行,”我坚持道:“范晶,要卖,就卖我家的房子吧,我爸爸,有两套房子!我,

    全都卖掉!”

    “哟,”范晶小嘴一呶:“哟,就你家的房子,两套加在一起,才多大面积啊,才能卖

    几个钱啊,嘿嘿,算了吧,就这点钱,真就好比一杯水,掉在熊熊燃烧的干柴上,哧啦一声,

    就没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啊!”

    “那,还有车呐,”我依然不死心地提议道:“范晶,咱们把车也卖了吧,你别想一口

    吃个胖子啊,慢慢来,一点一点地扩大!”

    “得了吧,一辆破车,能值几个钱,”范晶挖苦我道:“老公,我总认为你是一个男子

    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并且,你长得更像是个大丈夫,又高又壮,满脸的大胡子,能扎死

    人,喝起酒来,能吓死个人。可是,动真格的时候,你这么瞻前顾后,怕东怕西的,你咋像

    个娘们啊?做起大事来,缩手缩脚的,”

    “范晶,”我呼地胀红了脸,站起身来:“哼,如果你这么说,那,随你去吧,我只是,

    看着这么漂亮的别墅,就样卖掉了,我,我,我心痛啊!”看到范晶如此顾执地要变卖别墅,

    我心如刀割,情急之下,我转身yù走,范晶慌忙拉住我的手臂:“老公,”范晶和缓起来,

    似乎改变了主意:“卖别墅,难道,我就不心痛么,我真的舍得么?老公,咱们商量商量,

    你看这样行不行,别墅暂时先不卖,抵押出去,弄点贷款,你看,这样,行不行?”

    “哼,”我双肩一耸:“你的房子,愿意怎样处置,那是你的权力,何必跟我商量呢,

    我是个娘们啊!”

    “去,”范晶破泣为笑,泪脸依在我的肩上:“老公,我错了,刚才,那是气话,老公,

    你可别往心里去啊!老公,”范晶终于下定了决心:“老公,咱们先把别墅抵押出去吧,用

    抵押金,办医院,等挣到了钱,再把别墅,赎回来!”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打话铃声打断了范晶的话,我掏出手机:“喂,

    哦,妈妈,你好啊!什么,户口,落下了,什么,让我把房子都卖了,带着表妹,去深圳?”

    “嗯,”身旁的范晶闻言,刚刚绽开的笑脸,又打起蔫来,待我关掉电话,她冷冷地问

    我道:“怎么,你真的要去深圳?”

    “这,”望着范晶冷冰冰的面庞,我左右为难:“范晶,妈妈在深圳买了房子,并且,

    爸爸在深圳开了公司,这,都需要我去,照顾啊?”

    “可是,”范晶醋意大发:“去,倒可以,我也跟你一起去,到深圳寻求新的发展,可

    是,刚才我听你妈说,把你表妹,也带去,你,说!”范晶突然拽住我的耳朵:“你,是要

    我,还是要你表妹?”

    “范晶,这,”我咧着嘴,一脸苦相:“老姨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表

    妹,我去深圳,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东北啊,范晶!我,我,不能这样做啊!”

    “哼哼,”范晶气鼓鼓地嘀咕道:“你可真有能量啊,还是你厉害啊,这边甜言蜜语地

    哄着我,那边,顾作多情地搂着小表妹!豁豁,两把扇子,同时煽,哼哼,你小心喽,别把

    火弄大了,烧了手!”

    “范晶,我求求你了,表妹,太可怜了,老姨和老姨父都死了,哥哥至今没有下落,死

    活不知!范晶,我尊敬的女王陛下,开开恩吧,带着她,一起去深圳吧!范晶,你把房子都

    卖掉,钱,都给你开医院,虽然少点,解决不了什么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