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超有钱 > 第40章 第 40 章
    考虑到是睡裙,辛小真特意买了L号,没想到这么大,这才拿出来给赵纯穿。但他穿着还是略小,领口的绑带松松垮垮,甚至露出一点胸肌。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裙子吸引过去,但很快回过神,赵纯跟谁打电话?听那语气——应该是她大嫂江珊。

    赵纯说的那些话,哪怕她听着,也觉得太不像话了,怎么能那么跟家人说话?

    只是辛小真心底清楚,赵纯和他母亲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炼成的,必定是积压很久,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一下爆发。

    然而赵纯似乎认为辛小真听到了他讲电话,颜面尽失,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他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辛小真连忙追上去,奈何赵纯腿长,步子迈得很大,辛小真跑到门前,他已经重重关上门按下了电梯。

    “赵纯!”她喊了一声,他听见了,可是没有理会,结果电梯一到,他刚一进去,就被自己的模样给惊到了!

    电梯门关上。

    几秒钟后,他打开电梯门,黑着一张脸看着电梯门外站着的辛小真。

    “看我出丑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行了,出来,别闹脾气,都半夜三点了,先睡觉吧。”辛小真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赵纯纹丝不动:“你偷听我讲电话!”

    “我不是故意的,你声音太大,我被吵醒了,我就听见了两句而已。好了好了,快从电梯里出来,乖。”

    赵纯:“……”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一起,赵纯没有换衣服,用毯子裹着自己,目光无焦距地望着虚空某个点。

    辛小真特意只开了一盏小灯,柔和的灯光能让人心灵平静。

    “我爸妈离婚的时候,他们打了一个赌,我妈说她一定能把我教好,把我教成完美的继承人。”

    辛小真没出声,她心想这也太过分了,夫妻间的矛盾,居然拿孩子来打赌!

    赵纯下巴压在抱枕上,长睫毛垂下:“我不想成为他们商业联姻的牺牲品,所以我故意不学好,可是我妈为了保住颜面,让我撒谎……”

    辛小真对这句话存疑。

    赵纯是“故意不学好”,还是智商不够,这是个问题。

    只是她想不到,大嫂江珊居然会教小孩子在亲人面前撒那种弥天大谎!

    辛小真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看见赵纯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活够了,我恨他们。”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侄子的心理问题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导,想了想说:“你现在也成年了,有没有想过独立起来?这样就可以不受摆布了,你不能为了刺激你妈妈,让她不高兴,故意考差,故意像流氓一样寻衅滋事……”

    “喂,别乱说啊,”赵纯不满地看她一眼,把桌上的巧克力豆盖子打开,“我没有故意寻衅,是那帮人揍了我兄弟,我是讲义气,是去报仇的。”

    他“咯嘣”地咬碎一颗巧克力豆,表情有些神奇,忽然低头看了下包装:“哇,这好像是我小时候吃的那个牌子,国内都买不到。”

    “我找代购买的。”她乱花钱的毛病根本改不了,总是喜欢买一些无用的东西,以前买了就买了,现在买了钱一下就少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买买买。

    两人聊了很久,赵纯说了句:“现在觉得,你还可以,配得上我小弟了。”

    辛小真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赵纯认真道:“左菀也很可怜的,他家里……他很喜欢你,你不能辜负人家。”

    “我对他没那个意思。”辛小真不想跟侄子聊这种事情,看见天色蒙蒙亮了,说,“六点了,睡觉吧。”

    约莫是因为熬夜,辛小真一觉睡得很沉,为了防止赵纯跑路,她还把车钥匙藏了起来。

    然而她没想到,她一觉睡醒,赵纯就不见了。

    沙发上,自己的睡裙折得整整齐齐。

    辛小真在桌上找到他贴的一张便利签,内容是:我走了。

    这句“我走了”是什么意思,辛小真不敢深想,她脑袋一下“嗡”地炸了!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想起什么,从沙发底下找到了昨晚被赵纯摔碎的手机,手机虽然屏幕碎裂,但还能使用,有一些余电。

    然而他的密码是什么,辛小真始终破解不了。

    她急了,把赵纯手机的电话卡抽出,插在自己的手机上,却没想到他的电话卡也有锁!

    要输入密码才能使用。

    她急得完全冷静不下来,下楼问门卫,门卫说:“好像是八点吧,我看见他出去的。”

    她直接打车去了大嫂家的酒店,问前台:“我想见你们江总,江珊!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前台似乎没有权限接触到江珊那个层次的人:“我们经理在这里……”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更是冷漠:“如果要见江总,请联系她的秘书进行预约。”

    “我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她语气严厉。

    “这位小姐,再重要的事,也不能少了流程是不是?没有流程,就没了规矩,规矩就是这样的,总不能为了您破例吧……”

    辛小真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没接触过这种打官腔的人,心里气愤不已,奈何涵养所致,导致她都不会用脏话骂人,只能冷冷丢下一句:“你的经理干到头了!”

    那女经理嘲讽地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请您立刻离开,如果没有地方去,我们大堂有免费茶水供应。”

    辛小真大步走出酒店,这时,一辆黑色的车从酒店前的喷泉花园路过,看起来和霍逍那天去恒德拍卖行的时候的那辆车是一样的,她急病乱投医,忙走过去,然而下车的却是完全不认识的人——

    她才看见,虽然车型一样,但车牌号却完全不同。

    “冷静……冷静,他不会干傻事的。”辛小真深吸几口气,拿出手机,找到了霍逍的号码。

    霍逍没有给过她号码,这个电话号码还是在珠宝盒里找到的,辛小真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才特意存了下来。

    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试着编辑短信:“霍先生你好,我是辛小真……”打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我有件很着急的事想求您帮忙,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赵晋城,他儿子赵纯……”

    编辑了一段,辛小真打字的手都在发抖,最后还是没有发出短信。

    她点了通话键。

    “嘟”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喂?”自带混音效果的低沉男声从电话听筒里传出。

    “霍先生,我是……赵予真。”

    原主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留了厚刘海外加黑框眼镜,饶是如此,这一副好样貌也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藏就能藏的。

    理发师给她剪完头发,想给她拍几张发朋友圈,辛小真拒绝了,东西买太多,她叫了商场的人帮忙送货上门。

    回家后,辛小真清点了物品。尽管克制了自己,但零零碎碎买了点衣服和生活用品,也花了一万多——光是一套蚕丝被就要三千,她还在感慨:“买这么多东西,才花这么点钱。”

    要知道她喜爱珠宝,常常买个戒指、项链,都要挥霍上百万,每天出门前必先搭配应景的服装首饰。

    清点完,辛小真才空出闲暇接罗秀莲的电话。

    “小真,你终于接妈电话了!”罗秀莲声音着急,“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你去哪里了?妈妈没有你同学电话,你是不是在同学家里啊?”

    “我不在同学家,我在派出所。”

    罗秀莲更是着急,当即喊道:“派出所?!你这孩子!你闯什么祸了?”

    辛小真把吸管插-进酸奶瓶,边喝边平静地回答:“我没闯祸,我是去报案。我告诉警察继父家暴我,警察叔叔说要抓他,如果他还敢打你,他就会判刑。”

    罗秀莲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痛心地道:“辛小真,你是在害你曾叔叔……他赚钱养你、养家,你怎么能……”

    “……你告诉他,告诉他我报警了!如果他还打你,他马上就会坐牢!”

    “……小真,欸。”

    辛小真感觉心脏有些抽疼,这应该是原主的感情吧。

    “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回去了,不用担心我。妈,如果你想通了,就别管姓曾的了,以后我赚钱养你。”

    罗秀莲沉默了,除了女儿,她还有两个儿子,她没办法狠心抛弃任何一个孩子。顿了良久,她才哽咽地道:“小真,你回来吧,不要跟你曾叔叔顶嘴,他就不会打你,你……”话音未落,辛小真就把她的话打断了,语气尖锐:“他为什么打你女儿?因为你女儿在保护你!可是你宁愿看着你的孩子被打,也不肯带着她离开!”

    罗秀莲哑口无言:“小真……”

    “不说了,挂了。”

    把手机丢在一旁,辛小真就没有再理来电。在她的梦中,原主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求助,她甚至鼓起勇气走进警局,告诉警察自己和母亲一直被虐待的事,最后民警去他们家里,对曾国栋口头教育一番,告诉他这样犯法,就走了。

    后来一段时间,曾国栋的确没有动手,但他是个酒鬼,醉酒时难免会发疯,打罗秀莲的时候,原主就会冲过去替她挡着,用憎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继父。

    原主身上的伤,就是不久前曾国栋喝醉时打的。

    做缩胸手术前,原主曾听见曾国栋打电话,在跟人商讨女儿的价格。

    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所以死在手术台上,反而是一种解脱。原主到死都想着要带妈妈脱离苦海,可对于罗秀莲那样的女人……懦弱了那么多年都不曾反抗,现在自然也不可能。辛小真没有兴趣做无用功。

    睡梦中,她再一次成为原主,一些细枝末节的记忆涌入脑海,甚至在梦中和原主面对面交谈。

    原主哭着恳求她:“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想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她吧,我想带她离开家,我想考大学……”

    这梦真的假的?

    头疼地起床,辛小真走进盥洗室洗漱,站在镜子前,她注视镜中那张标致脸蛋,正是梦中那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的漂亮女孩。

    她求自己救救罗秀莲。

    辛小真盯着镜子片刻,自言自语:“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两个小时后,辛小真走进一家律师事务所:“有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吗?”

    一位律师助理站起身,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戴着墨镜的、看起来还在读书的年轻女孩子:“您好,是您要打离婚官司……?”

    “是我母亲。”辛小真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青春气十足的清纯脸庞,“她长期被我继父家暴。”

    她没精力去跟罗秀莲还有曾国栋纠结这种事,只能先花钱为罗秀莲找好律师,罗秀莲不敢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还有其他两个孩子,最小的弟弟才五岁大,是个小哑巴。

    如果离婚,孩子给她,她没有能力照顾,孩子给曾国栋,她根本不会放心。

    听她说明委托,律师助理就带她去里面的办公室找到了律师

    “这是我母亲电话,这是家庭住址。”辛小真把信息一一写下,“这是两个孩子的名字,大的那个读初中,十三岁,小的那个没有读书,五岁大。”

    律师点头表示了解:“根据相关规定,官司要当事人委托才可以,请问为什么是一个未成年人来寻求帮助,你们家大人呢?”

    “哦,我最近离家出走中,她不想离婚,但我看不下去了。律师费我会支付,你们联系我母亲的时候,编个基金会的名头——就说是Mindy基金会为她提供的帮助。”

    Mindy是她的英文名,基金会是她二十岁那年成立的,迄今为止帮助了大量的妇女儿童。

    辛小真顿了顿,继续道:“请她诚实说出丈夫对她的暴行。这样,基金会才会为她租房,以后还会每月为她提供五千块的生活费。”她自知能力不足,五千块是目前最多能保证的了,再多,恐怕谁都会觉得有问题。

    而且曾国栋每月工资也才五千,有一半都花在大儿子身上,却只给罗秀莲一千二,这一千二包含三个孩子的零花钱、课本费,包含每天买菜的钱,甚至是家里的水电费。经常不够花不说,曾国栋还常常指责她:“今天怎么全是素菜!那么多钱你都花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