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飞结婚这天来的客人并不多,一是赵大飞向来不去别家吃席面,没有背人情债,所以别家也不会来,二是他是外村人,虽然迁入了本村,但愿意来的人家只有四五家。

    其中还包含田家和文泽才他们。

    赵大飞穿着一身新衣,脸上带着笑,“她不喜欢热闹,这样正好。”

    确实,陈云红因为家世的原因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长大,人多的地方她没有必须做的事就不会去的。

    “行了,现在赶过去接人正好,”文泽才看了看时辰对赵大飞道。

    赵大飞赶忙理了理衣服,骑着带着红花的自行车与王守义以及村里其他两个未婚青年往老巷口那边赶去。

    那自行车是文泽才的,也就是之前王老板送的那辆,因为甘建华上次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张自行车票,所以便去买了辆新的自行车,这辆便闲置了。

    正好赵大飞迎亲的时候找车,文泽才便和田秀芬商量后将车送给了赵大飞,当然这并不算在礼钱之中。

    就当是借花献佛送给新徒弟的见面礼。

    很穷的文泽才对外很抠搜。

    帮厨的是田秀芬和田母还有苏兰兰以及过来的李大婶。

    文泽才他们几个就帮着摆放桌椅,招呼过来的客人。

    大约两个小时,赵大飞一行人便热热闹闹的回来了,陈红云扎着个大辫子,脑袋上别着一朵小红花,她穿着自己做的衬衣,胸口处也别着一朵红花,不过个头比脑袋上的红花大,看着喜庆而艳丽。

    她脸颊红红的,本就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娇媚,是个非常漂亮的新娘子。

    晓晓立马凑了过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文泽才伸手向将晓晓抱回来,结果陈云红垂头看了看晓晓,然后小心地伸出手,晓晓连忙将脑袋凑过去,小嘴微张。

    原来是想让新娘子给她摸牙齿。

    文泽才哭笑不得。

    “还不谢谢新娘子”

    “谢谢新娘子。”

    晓晓心满意足道。

    陈云红弯下腰再次摸了摸晓晓的脑袋,“真乖。”

    “快快快,新人快进屋。”

    李大娘将火盆放在院门口,让这对新人手牵着手跨过火盆进了院门,赵大飞请文泽才和田秀芬坐在上位,然后与陈云红给两人敬了茶。

    “师傅,师娘,请喝茶。”

    这时大伙儿才知道文泽才收了徒弟,而且还是以前一起混的兄弟

    “好好好,希望你们有福同享,一生和和美美。”

    “谢师傅。”

    敬完茶,赵大飞与陈云红便出去招呼来吃席面的客人们。

    文泽才正被一个老爷子拉着说话,晓晓突然跑进来拉着他往外走,文泽才跟着来到院门口,便看见赵大飞正一脸怒气地看着对面的婆子。

    那婆子一脸尖酸样儿,深陷的眼睛将陈云红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嗤笑道,“赵大飞,你还真要娶这个地主女人啊,真是丢尽我们赵家的颜面”

    这婆子文泽才知道,是赵大飞的亲婶子。

    “死婆娘,关你屁事,老子还觉得你丢尽了我们赵家人的颜面呢”赵大飞冷笑道。

    “什、什么话”赵婶子一脸不可置信,“你刚刚叫我啥”

    “死婆娘耳聋了没听见是不是”赵大飞提高嗓门,“丑婆子烂鬼头”

    陈云红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赶忙扯了一下赵大飞的衣袖,赵大飞将她护在身后。

    赵婶子立马就瘫在地上大哭起来,说赵大飞不孝顺,不顾脸面娶了一个地主家的姑娘。

    文泽才皱了皱眉,将准备抡起拳头揍人的赵大飞拉到一旁,冷眼看着哭闹的赵婶子,“赵婶子,今儿是大飞的好日子,你身为长辈,不来祝福就罢了,怎么还在门口哭闹。”

    “呸”赵婶子一下子便撑起身,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没有这样丢人现眼的侄儿,更没有这种出生的侄儿媳妇”

    陈云红抿了抿唇,脸色煞白,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可还是逃不过别人的闲话。

    赵大飞气急,正要骂回去就听文泽才冷声道,“赵婶子,我见你年龄大便好生与你说话,结果你这人蛮不讲理,揣着旧思想不说,嘴巴也脏得和茅坑似的,大飞他们是我的晚辈,你这么说他们,我可不答应”

    赵婶子毫不示弱地瞪着文泽才,“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她陈云红不是地主家的姑娘吗

    文泽才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挽起衣袖指着赵婶子的鼻子,“我要是没记错,这陈家地主生前是个大善人,当年旱灾,镇子周边的百姓饿得皮包骨头,是陈大善人开自己的仓库放自己家的粮食来救济百姓”

    这话确实是真的,原本凑过来看热闹的人都脸色讪讪的,特别是那种五六十岁的老人。

    “赵大婶的娘家也在这周边,想也知道那一年你也吃了人家陈大善人的粮食,不然也活不下来早成了地上的一堆土了”

    文泽才的声音铿锵有力,让赵大婶一句话也找不出来反驳,因为她确实是因为那善人的救济才活了下来。

    陈云红眼睛一下子便红了,她背过身抹眼泪,赵大飞拦住她的肩膀,请田秀芬将她带进新房,然后转过身看向赵大婶骂道,“就她还土呢我看尸体还没烂就被地下的东西啃得骨头都没剩下,全成了畜生拉出来的屎”

    赵大婶气急,指着赵大飞的手微微颤抖,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我看你是大飞的亲人,不妨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你早晚就得还回去,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活着。”

    文泽才说完,便示意李大顺他们将赵婶子轰走了。

    赵婶子还要骂的时候,王守义直接扔了一把泥团过去,正在被赵婶子吃进嘴里,顿时干咳不已,撒脚就跑。

    “师傅,谢谢您。”

    赵大飞认真道。

    文泽才挑了挑眉,“当我徒弟这么多天,也就今天是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师傅。”

    赵大飞清咳一声,“这不是改不过来嘛,以前都是肩揽肩的兄弟,现在却有了辈分。”

    “大飞啊,”文泽才轻叹一声,“可别让我失望。”

    “师傅放心,我赵大飞不是欺师灭祖的畜生”

    赵大飞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

    帮着将碗筷收拾好,桌椅该还的还好后,文泽才一家才离开。

    田秀芬打着哈欠道,“今天云红也受委屈了,只希望两小口能好好的过日子。”

    “大飞恨不得把她揣在手上,一定会对她好的,”文泽才看晓晓走得摇摇摆摆,干脆弯下身将人抱起来。

    晓晓一把抱住文泽才的脖子,然后将小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孩子”

    文泽才垂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再说田家这边的人也刚回家,田母看着哄大胖小胖洗脸洗脚的苏兰兰,想起李大婶的话。

    她赶忙进了屋子把喝了些酒的田队长推醒,“老头子,大顺娘说爱国还没找到姑娘呢,你觉得兰兰和爱国怎么样”

    田队长无奈地看着她,“这事儿你问兰兰去啊,我怎么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爱国又不在村里,你别跟着参合。”

    “什么叫参合”田母瞪眼,“那苏家就是个火坑能让兰兰回去吗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被那老婆子给卖了,我可不答应。”

    田队长不耐烦听,干脆转过身背对着田母继续睡。

    田母见此更不高兴,第二天便跑到田秀芬面前说起这事,“反正我觉得兰兰这孩子配得上爱国。”

    这事儿田秀芬也不好说,文泽才坐下身,“娘,苏小妹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苏婶子才是关键啊,她能让苏小妹嫁这么远再说林爱国克亲人的名声传得到处都是。”

    苏家指不定说田家把他们家的姑娘推进火坑。

    “那不是假的吗”田母叹了口气,“不过你说得也对,这事儿就是要谈也得让大顺娘和兰兰娘一起。”

    田母走后没多久,那司机洪大叔便找过来了。

    “洪大叔里面坐,秀芬端碗凉茶过来给大叔解解渴,”文泽才将洪大叔迎进屋子,看着他那满头大汗的模样回头道。

    田秀芬赶忙去了灶房。

    洪大叔坐下后,文泽才便递过去一把蒲扇,“谢谢谢谢,文大师啊,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先喝口凉茶,”文泽才从田秀芬手里接过凉茶递给洪大叔。

    洪大叔又是一阵谢,仰头就把碗里的凉茶喝干净了,田秀芬正要去倒第二碗时洪大叔连忙让她歇息,“够了已经够了,文大师,这些日子我”

    洪大叔是家里的幼子,父母已经去世了,兄弟几人也分了家,他因为会开拖拉机,所以运气好揽下了镇子到县城的这段路。

    他和他现在的媳妇处得也好,生养了几个孩子,他老丈人姓刁,是个和善人,丈母娘虽然精明,但是对他这个女婿还是很好的。

    那天被文泽才从手上弄下两只长虫后,洪大叔便直接去了老丈人家里,他也不是傻子,没有直说手绳的问题,而是告诉他丈母娘,自己的手绳掉了,请丈母娘再给自己弄一根。

    “那虫绳除非解了术,不然不会主动脱离寄主的身体,”文泽才轻声道。

    洪大叔连连点头,“那天我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心里也有了这种猜想,若是我丈母娘做的,那她听了我的话一定会变脸色,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应我会给我再找,这就是她给我带回来的手绳。”

    说完,洪大叔便将兜里的一包东西放在桌面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之前那种怪东西,所以她给了我后,我就收起来了。”

    文泽才点头,将布拉开,那根红绳便显出来了。

    “这就是红绳,不是怪东西。”

    文泽才看完后说道。

    洪大叔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可她说是在同一个地方得到的。”

    “要不就是那根虫绳断开的时候便惊动她了,要不就是她不知情,随手带回来的。”

    文泽才想了想后又问道,“你家里可有亲人生病”

    “没有,我家里人都挺健康的,”洪大叔摇头。

    这就怪了,亲人没有生病的,怎么会要取血呢

    文泽才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我与你去镇上走一趟,再去县城走一趟。”

    “好好好,”洪大叔面露喜色,连声道。

    文泽才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对田秀芬道,“今天可能回不来,你和晓晓在家万事小心。”

    “我知道,”田秀芬点头,然后给文泽才塞了五块钱,“够吗”

    文泽才笑着收下,“够了够了。”

    说完,便抱了抱晓晓跟着洪大叔去了镇上。

    洪大嫂并不知道洪大叔出了怪异的事儿,当文泽才跟着洪大叔到家里时,她也只当是洪大叔的朋友,只不过惊讶文泽才的年龄。

    “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年轻的朋友”

    厨房里,洪大嫂一边跑茶,一边问道。

    洪大叔笑了笑,“有句话怎么说的,忘年之交嘛。”

    洪大嫂哭笑不得,“行了,把茶端出去吧。”

    洪大叔将茶端出来的时候,文泽才正在看他们家的阳台上的花草,“洪大叔喜欢兰花”

    洪大叔将茶放在桌上,闻言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是我四姐的,她最爱兰花,可偏偏打理不好,我媳妇照看花草的功夫一流,所以才放在咱们家。”

    文泽才听了这话后蹲下了身,他捻了些兰草盆里面的泥闻了闻,一股子腥味,且不是泥土腥。

    “文大师,这花有问题”

    在没有找到害自己的人之前,洪大叔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于是见到文泽才的动作后,赶忙过来低声问道。

    文泽才又闻了闻其它兰花盆里的泥土,都是一样的,“这花草全是大嫂打理的”

    洪大叔咽了咽口水,“是,不过我媳妇不可能害我的。”

    “洪大叔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大嫂关于这兰草的打理方法是谁教给她的。”

    文泽才轻笑道。

    洪大嫂眉眼开阔,乃是一良人,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且她夫妻宫与洪大叔正好相对,他们是天生一对的夫妻。

    “这个我知道,是我四姐教给我媳妇的,”洪大叔松了口气说道,“别看她不会打理,可并不妨碍她去打听照看兰花的诀窍。”

    文泽才点头,他站起身,“你四姐多久来一次”

    “两天来一次,每次来都围着这些花草,”洪大叔说着又笑了,“说起来她也是最近两年才喜欢上兰花的,连带着我对兰花都有了兴趣。”

    见洪大叔越说越远,文泽才无奈地将他拉回现下的话题,“这兰花之所以长得这么好,不是因为大嫂的打理,而是因为这些兰花下面有东西。”

    洪大叔一愣,“有东西不都是土吗”

    文泽才挽起衣袖,向洪大叔来了把铲子然后从上到下将所有的兰花都翻开了,洪大嫂看见后想要阻止却被洪大叔拦住,“先看看。”

    “要是四姐看见这些兰花死了,会不高兴的。”洪大嫂担心的是这个。

    洪大叔看着文泽才又倒出一盆泥土,咬住牙,“我知道,不过文大、兄弟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文泽才将所有的兰草拔掉,然后将里面的泥土都倒出来,才又找了两根棍子将泥土扒拉开,露出一根根的小骨头。

    “洪大叔,帮我找一块打纸板,我放这些东西。”

    文泽才一边说一边动作不停。

    洪大叔与洪大嫂对视一眼,洪大叔小心地问道,“文兄弟,这东西有问题吗”

    “有,而且问题就在这,”文泽才说完便看向他,“纸板”

    洪大嫂看着那些骨头皱起眉头,“这些都是猪骨头,四姐说兰花要长得好就得在盆下埋些肉骨头,我们都是知道的。”

    洪大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文兄弟,这”

    “洪大叔,”文泽才叹了口气,“先把纸板给我吧。”

    洪大叔想了想,还是去找了块纸盒子过来递给文泽才,文泽才将纸盒子平放在地上,然后将泥土里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放在纸盒子上。

    刚开始看还不觉得,等文泽才将所有的骨头都排好,然后招手让夫妻二人来正面看时,才发现这些骨头居然摆成了一个小孩子骨骸模样

    “这里,”文泽才指了指骨头脑袋处,“只把骸骨的面腔骨敲碎,大头颅应该是在你四姐家里,这个孩子是你四姐的亲子,大约八岁的样子。”

    洪大嫂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紧紧地抓住洪大叔,“他爹,是不是建军”

    洪大叔也咽了咽口水,“文兄、大师,这东西不是猪骨头吗”

    “孩子的骨架小,而且去骨人都是将最小的细骨头带回来的,为了不让你们看出来,这些骨头只是沿着孩子的骨轮廓敲下来的,”文泽才说着指了指脚的位置。

    “可你们看这,这是孩子的脚趾骨。”

    虽然只有一节,可仔细看便能看出来。

    洪大嫂直接瘫软了,洪大叔也没力气去扶住她,只能跟着一起坐在地上。

    “听大嫂那话,这孩子叫建军”

    文泽才拉了根凳子坐下,问道。

    洪大嫂看着那骨头愣愣地点头,“对,四姐家的小儿子叫建军,三年前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突然死了。”

    “建军聪明伶俐,是个非常活泼的孩子,四姐因为建军的死三天三夜没睡觉,整个人疯疯癫癫了好几天。”

    洪大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有一天,她突然抱着一盆兰花上门,说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建军站在兰花地里对她笑,所以自那以后便喜欢上了兰花。”

    “你可知那孩子的生辰八字”

    文泽才问道。

    “知道的,”洪大叔连忙点头,那孩子也算是四姐老来得子,所以大伙儿都很喜欢。

    文泽才又问了洪大叔的生辰八字,最后点头,“没错了,是你四姐找人对你下的术,你们两人一个生在阳时,一个生在阴时,正好互补,你的血是亲人里最有用的。”

    “什么术什么血”洪大嫂瞪眼拉着洪大叔追问着。

    洪大叔将那天遇见文泽才后的事对洪大嫂说了,洪大嫂一下便哭了,“咋会有这种事儿啊我妈是从哪里得到的你问了没有”

    “没有,”洪大叔现在脑子乱得很。

    洪大嫂连忙看向文泽才,“大师,你说那渴血术对死人也有用吗”

    那建军已经死了啊,四姐取洪大叔的血又有什么用

    “人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尸骨并没有真正的入土,”文泽才说完又指了指纸板上的骨头,“头颅与四肢应该是在你们四姐家里,并且用酒坛子泡着,那取血虫便在那坛子里。”

    取血虫最爱酒水,也别是那种带着血腥味与腐肉的酒。

    以酒养骨,以骨养虫,以虫养魂。

    这样的方法是取血人为死人的情况下,若取血人是活人,那就更简单了,只需要将另外一根取血绳戴在那人身上就是了。

    “我去找她”

    洪大叔双眼赤红,起身准备往外走。

    洪大嫂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去,说不定他们就等着呢,叫你有去无回四姐已经疯了”

    洪大叔气得直抓脑袋,“我这么多年来,到底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文泽才微微一叹,“这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是你四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想放开罢了。”

    “你快坐下,听听大师怎么说。”洪大嫂连忙道。

    “可,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咱们家呢”

    两人坐下后,洪大叔指着那些骨头问道。

    “因为只有血还不行,她还要气。”

    气息,血液都有的情况下,取满四年零四十四天,便能借尸还魂,即使活了以后痴痴傻傻没有半点人样。

    洪大嫂一把捂住洪大叔的鼻子,“别呼吸了”

    “没事了,我已经解了取气术了,”文泽才生怕洪大嫂把洪大叔给捂死了。

    “大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洪大嫂松开手,与洪大叔看向文泽才。

    文泽才嘴角微勾,“我给他们也下个术。”

    趁机也会会周家传人。

    洪大叔与洪大嫂对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