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个小时后就该有意识了,醒来后你们给他洗漱一下喂点粥,另外两粒药,一粒中午吃,一粒晚上,”傅慧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记得饭前吃。”吃完还得吐一回呢。

    “娃娃,娃娃,等等”

    傅慧回头,关维忙凑上来,小声道“您是隐士家族的人”

    “那,”傅慧指了指门外的几人,“我爷爷宋承运、我爷爷傅子羡、我大伯宋长期、我舅舅蒋国昌,明白了吗”他们家没一个隐姓埋名的,所以什么隐士家族,跟她不沾边。

    “您怎么有两个爷爷啊”宋承运和傅子羡不是死对头吗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共有一个孙女。

    傅慧刚要回话,陡然感到身后,老首长身上的功德金光,升腾而起,好似要以回馈的方式朝她扑来,傅慧霍地一下转过身,推开关维,竖起三指,以巫语吟道“我傅慧,今以功德金光”

    誓言未起,话没落下,漫天雷霆于医院的上空骤然而至,原本天地间遍洒的初阳,忽然之间便被滚滚的乌云和紫色雷电遮蔽,随之赫赫天威裹挟而下,屋内屋外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寒噤,被压制得哆嗦着软倒于地。

    傅慧知道这是警告,亦是阻止,可她决不能退却,老首长身上的功德金光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然而,失了这些功德金光,他身上的血雾没了压制,便要反噬自身了。到时候,醒来的老人,将是一身杀性,“换此生”

    随着她话语再起,一道道紫色闪电与空中汇集凝结,直劈而下,试图阻止傅慧余下的巫誓。

    “小晋,”主仆心意相通,小晋立即明白了傅慧的意思,在她的允许下叼着傅慧的手腕,一口咬下大口喝起了血,连吞九口,然后猛然一甩尾巴破窗而出,他的身形一到空中,便在金色血液的冲击下,一长再长,直至长至几十米长,腰至水桶粗,额头长出突起的小包,方一声长啸,朝着万钧雷霆迎击而上。

    “亲情满满我傅慧,今以功德金光,换此生亲情满满我傅慧,今以功德金光,换此生亲情满满”傅慧三遍誓言,声声穿透天地,传遍万物,直达云霄,护着小晋与劈下的紫色雷电,于空中“轰”的一声迎击相撞。

    “轰隆隆”

    雷霆被冲散,有几小股紫色雷电乱穿着劈了下来,多数没到地面便消在了空气中,有两道分别落在了楼房前后,击中了两棵巨树。

    前面那棵着了火,“噼啪”烧了起来,后面那棵拦腰而断,朝老首长所在的病房后窗砸了过来。

    傅慧已无力抬手掐诀布下结界,好在没伤到什么人,只是碎了玻璃,砸得整栋楼都跟着晃了几晃。

    踉跄着走到窗前,傅慧扒开伸进来的枝杈,冲外面招了招手,伤痕累累的小晋缩回原来的大小,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落到她手上,来不及哼一声,便陷入了沉睡。

    傅慧将它小心地放进挎包里,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宋长期、蒋国昌互相搀扶着刚从地上爬起来,傅子羡和方禹躺在地上晕了过去,老爷子正在查看他们的情况。

    方禹头上有个包,应该是撞晕了,醒来就好。老爷子叫了个缓过来的士兵,抱起他将人送去了会客室。

    傅慧知道傅子羡在监狱待久了,身体本就不好,担心他再被天道的威压折腾得加重了病情,忙回头对里面的苗丫叫道,“苗丫姐,麻烦你过来一下,帮我看看傅爷爷的情况。”

    “福宝,”老爷子闻声看了看孙女,“你脸咋这么白啊,没事吧”

    刚才雷声隆鸣间,傅慧吟出的巫誓,因发音太过奇怪,并没有人听清,关维倒是看出来些什么,只是不敢确定。毕竟,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没事,”傅慧安慰老爷子道“就是被突然响起的雷声吓到了。”

    “俗话说冬天打雷,夏天下雪,”顺着傅慧的话,老爷子的思绪飘散道,“明年夏天不会有什么雪灾吧”

    老爷子话落,院里的救火声,士兵们的叫喊声便响了起来,“天啊你们刚才看到了没,天上飞着一条龙。”

    “看到了,看到了,那雷就一道道地打在龙身上,然后龙一闪没了,雷也跟着散了。”

    “不会是被雷打死了吧”

    “叫我说,肯定是飞升了”

    关维狐疑地瞅了眼,蹲在傅子羡身边的傅慧,急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朝下面求证道“你们刚才真的看到有龙了”

    “关大夫”

    “关老”

    “是龙,我们好几个都看到了。”

    “啊,我还以为是无故打雷呢,”老爷子将傅子羡交给出来的苗丫,走到窗前,与关维并肩而立,看着院中熊熊燃烧的树木,感叹道“原来那雷,是在追打成精的龙啊”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关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个也说不准,”老爷子不置可否道“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战士们在闪电中看花了眼,将雷电看成了飞龙。”

    “哦,对了,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屋里砰的一声响”老爷子说着走到病房门口,推开了条门缝,“啊树怎么砸进来了”

    两面宋长期、蒋国昌,正在配合下面的士兵,将树往外推呢。

    关维“雷劈倒了树,树便砸进来了。”

    “那你还不赶紧叫人,”老爷子道“给老首长换间病房”

    关维进去看了看,放松了神情,睡得沉沉的老首长,出来凑近傅慧小声问道“您看,要给老首长换间房吗”他总觉得小丫头,于玄学方面也很精通。

    “不用,”傅慧看着苗丫给傅子羡号脉,眼也不抬地道“树推出去后,找人砍砍锯锯,做扇窗装上就好。”雷击木多辟邪啊,正好帮老首长压一压,他身上的血雾。

    关维显然也懂这些,不等傅慧话落他便双眼一亮,“我看那树挺粗的,剩下的材料您还要吗”

    “那你看着再给老首长,做张办公用的椅子。”再多,就过犹不及了。

    “唉,好哩,保证尽快办成。”一扇窗,一张椅子,剩下的木料,应该还够给自己,打张简易的架子床吧。

    傅慧瞟了眼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意,提醒道“你没必要,用雷击木。”

    关维一愣“为什么”

    “你一身功德,手上又没沾过多少血,用它干嘛。”岂不是多此一举。见苗丫收了手,她关切地问道“傅爷爷怎么样”

    “他最近,”苗丫捋起他的袖子,又看了看胳膊上的伤,“是不是进补了什么”若非如此,有些内出血的五脏,和身上的伤不会好的这么快。

    “嗯,我从家里带来的百花酿,昨天傅叔叔给他喂了些。”

    关维、苗丫同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什么百花酿还有吗”

    “说起来,你们好像叫它猴儿酒,酿造时放了些珍惜的药材,饮用后对身体有温补的作用。”停了下,傅慧又道“没有了。不过你们要是想要,我可以,让我妈妈寄来些。”

    两人一喜,同时看向了老爷子,东西主贵,别孩子许诺了,大人不同意,空欢喜一场。

    “看我干嘛,果酿什么的,我们家我孙女做主。”老爷子眉一挑,“咋嘀,不想要啊”

    “要要要”关维忙转头讨好地,冲傅慧笑道“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先帮我傅爷爷在这一层,安排间单人病房。另外,我现在手里没有什么药材,我傅爷爷”

    “我有,我有,”关维又是抢先道“您放心,傅首长需要什么,身体如何调理,都有我呢”

    “关伯父”苗丫笑着点了点他的双手,“您现在不方便,药材有您,诊治熬药什么的交给我好不好”

    关维想说,医院里他有大把的徒弟可以使用,可想想徒弟们与苗丫的差距,终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然后,忙叫了人收拾病房,把傅子羡抬过去安置。

    与之同时,审讯室里的赵易,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宋叔,”赵易问站在病房门口的老爷子,“我爹怎么样了”

    “你进去看看,好着呢,”老爷子说着,侧了侧身,“已经喂过药了。”

    病房里的树已经被清理出去了,宋长期、蒋国昌正在打扫残枝碎叶,方婷、赵麒一左一右地守在老首长身边,不曾离开。

    “赵易,”方婷激动道“我刚才看到,咱爹的手轻轻动了。”

    “真的”

    赵麒呼和道“我也看到了。”

    赵易绕过方婷,凑到老人身边看了看,然后问道“苗医生、关老,怎么一个也不在”

    “没在门口”方婷疑惑地朝外望了望。

    “在隔壁,”老爷子解释道“傅子羡的病房里。”

    赵易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傅叔怎么了”

    老爷子看着,心里暗自摇了摇头,“晕过去了。”

    “果果说,”赵麒道“爷爷喂完药,两个小时就醒,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果果”小丫头手里不管有多少好药,本人总归是个孩子,又能懂多少医理呢,赵易急道“那苗医生怎么说,还有关老”

    “他们看了看,”赵麒回忆了下刚才的混乱情况,“没说什么”

    “胡闹”

    “行了,”老爷子眼见赵易要发飙,喝道“在你眼里,苗丫和老关是那种不负责的医生吗再说,他们就在隔壁,真要有事,还不是一叫就到。”

    顿了顿,老爷子指了指床上的老首长,又道“你看看你爹现在的情况,管子什么都拔了,呼吸正常,睡得安稳,明眼一看身上的毒素就清了大半,身体正处在恢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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