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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云寒冰冷的视线落在大惊小怪的竹末身上。
“没……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师叔们面前失了态,竹末一边在心底哀嚎,一边连连摇头,否认自己之前的震惊举动。
见此,云寒这才转回了头,继续牵着唐糖往前走。
“带路。”远远地,一句清淡的话语飘入竹末耳中。
惊得他瞬间回神,赶忙快跑几步,来到云寒师叔等人面前,继续带路。
忍不住地,一边带路,竹末的目光一边悄悄地落在唐糖身上,带着几分好奇之色。
真不怪他方才那么大惊小怪,要知道,云寒师叔那可是他们整个宗门里的风云人物。
其不仅天赋卓绝,容貌出众,还年纪轻轻地便晋级金丹,成为修真界新一代天才里的领军人物,是众多女修们的梦中情人。
甚至还有传言道,天女阁的圣女为了他,发誓若不能下嫁云寒真人,那便终身不嫁。
另有浮华老祖亲孙女玉华仙子,愿为了得到云寒真人而自荐枕席。
……
如此例子,多不胜数。
可惜,云寒师叔他天性冷清,一心只有剑道,无心情爱。
其常常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姿态,冷漠地压碎那些痴心女的一颗芳心,任由其向东而流。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
云寒师叔有孩子!还已经长这么大了?
说好的不近女色,一心剑道呢?
骗子!
以上心声,乃是竹末代替那些被云寒碾碎芳心的痴心女子们说的。
“嘻嘻嘻嘻……”幼童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打断了竹末的臆想。
他低头向着突然笑起来的唐糖看去,面带不解“你笑什么?”
“哥哥真好玩,嘻嘻嘻……”
唐糖用自己的小胖手指点点自己的小嫩脸,提示竹末自己是因为他那张总是变来变去的脸而发笑的。
闻言,竹末又是脸色一变。
他惶恐地看了云寒等人一眼,随后立马作揖行礼,认错道“弟子失态,还望师叔责罚。”
场面一度尴尬。
云寒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头,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而唐糖则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懂,为何自己只是跟这位新认识的大哥哥来了句玩笑话,他便反应如此大?
船舱通道狭窄,后头的其他人并未看清前头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周围骤然沉寂的气氛,便也不再多言。
又是一阵沉默。
唐糖不安地搅了搅手指,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云寒的衣袖下摆,等云寒疑惑地低头望来之时,才小声地对着他问道“是糖宝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实话实说,为何有错?
云寒抬手按住唐糖的小脑袋,感受着掌心下毛茸茸的舒适触感,又揉了揉。
“无需想太多,一切有我在。”清冽如冰泉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安抚之意,成功消除了唐糖初到陌生环境里的不安感。
“抱歉,弟子……”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事,竹末正想对着唐糖道歉,却被云祁打断了话语。
“无妨,你且继续带路便是。”再由着这人说下去,不仅浪费时间,而且糖宝那小傻蛋肯定要开始自责了。
“是,云祁师叔。”
这次竹末不敢再胡思乱想什么,安安分分地将云寒等人各自带到他们的船舱门口
,然后便恭敬地告辞离去。
因为唐糖还不算云寒他们宗门的正式弟子,所以是不能享受单独舱室待遇的。
就连她的上船,竹末也是看在云寒的面子上,才没提收船费之事。
故而在此次行程当中,唐糖只能跟云寒一起住。
索性之前她也都是云寒带着睡的,并不会感到不适应。
甚至于,初次来到这么一艘神奇的巨船上,渡过一开始的陌生与不安之后,唐糖那颗探险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想出去玩?”唐糖的心思很好猜,因为她喜欢把什么都摆在脸上。
不过云寒可不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她出去玩,今日的功课她可还没做完呢。
“书背了吗?大字写了吗?修炼完成了吗?”
一句比一句沉重的问话,犹如三座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唐糖的小背脊上,差点将她的腰都给压弯了。
“可是……可是……”犹豫不决地看着通往外面的通道,唐糖想去玩,又不敢抗拒学习。
“嗯?”云寒一声淡淡的哼声,直接打消了唐糖最后一丝玩乐的心思。
“糖宝背书去。”
哪怕嘴唇撅得都能挂油瓶子了,但唐糖还是认命般地垂下小脑袋,失落地踏进云寒的舱室内。
舱室正巧被安排在云寒隔壁的云忝,全程观看了小团子从兴趣高涨再被打击得垂头丧气的全过程。
他有心想劝说几句吧,又知晓自家大师兄虽然面冷心软,但是只要是涉及小团子的学业问题,便从来不会妥协一分。
所以最终他也只能丢给小团子的背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就……
开心地出去甲板上看风景了!
欣赏完外头的景色之后,他回来一定会跟小团子好好分享的。
由此可知,唐糖对云忝的记仇,还真不是记得毫无根据。
云寒既然决定了要抚养唐糖,自然就没打算要敷衍行事。
他不仅对唐糖的教育及其上心,还对她的未来多有规划。
就跟每一位为子女操劳的老父亲一般,恨不得将一切都给孩子安排得妥妥当当,好让她未来的人生中能少受一些磨难,幸福一生。
不过现实告诉云寒,他不可能为唐糖的一生都负责,所以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尽量教导这孩子强大起来。
只要她实力足够强大,心性足够坚定,相信未来不管面对什么难关,她都能勇敢面对。
在灵舟之上的这段日子里,唐糖的每一日都被云寒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早上辰时初(七点)起床,先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到巳时(九点)结束,然后吃早膳,吃完就去背书练字,一直到午时的午膳过后便是她的游乐时间。
这段时间随唐糖自己安排,她可以自己在灵舟上四处探险,也能去找云祁‘做游戏’,还能去交新朋友。
云寒只要给她在小荷包里揣足了小零嘴,让她嘴馋时有东西啃就行了。
而在唐糖下午出去玩后,云寒就会自己呆在舱室内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许在修炼,也许在绘符,反正肯定是在做正经事就对了。
被他人偶然问及这个问题时,唐糖肯定地回答道,末了,她还自己点了点头,加强答案的肯定性。
不过这个肯定在她今日晚上回去吃饭之时,被直接推翻了。
因为云寒在她吃完饭后,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郑重地递给唐糖。
“礼物?给糖宝的?”唐糖接过长盒子,抱在怀里,脸上充满了惊喜。
“嗯
,打开看看。”云寒昂首示意唐糖打开那几乎都有她人高的长盒子。
唐糖毫不费力地将长盒平放在椅子上,桌子她不够高,够不着。
这盒子上并无锁头,所以她轻轻一掀,轻而易举地便将其打开来。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唐糖恍惚觉得,自己在打开盒子的刹那,看到了一阵金光溢出。
但眨眼的功夫,金光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静静地躺在木盒内的木质长剑。
浅棕色的木质长剑之上,藏绕着天然的金色花纹,剑身比之一般正常长剑要短小一些,应是制作者为了唐糖的身高考虑,而特地将其等比例缩小了一些。
木剑虽未开封,只静静地躺在木盒之内,但也能令人感受到其与生俱来的剑之凛冽。
——这便是剑木的奇特之处。
这柄木剑看着很眼熟,唐糖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恍然发觉,这不就是云寒之前在集市上所购买的那块金丝剑木所刻的吗?
“嗯,我刻的,喜欢吗?”
听到云寒的回应,唐糖这才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说出。
但这次她没有慌忙遮挡,而是看着新得的小木剑,欢喜地裂开小嘴,笑得连粉色牙床都露了出来,“喜欢的,糖宝超——喜欢的!”
未免云寒不信,她还展开双臂,比划了个大大的‘喜欢’。
“喜欢便好,从明日起,我便会教你一些基础剑法,你且认真修炼。”
“好!”有了新‘玩具’,唐糖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云寒说什么她都会积极响应的。
今日天色已晚,等唐糖稀罕完新玩具后便自觉地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舱室内空间并不大,除却能放下一张床榻之外,也就只能放套桌椅,还得是那种体型比较小的。
所以整个舱室内,就只剩下那唯一的一张床,可用来给人休息。
一开始云寒是打算让唐糖睡在床里面,自己则坐在外侧打坐修炼的,只是唐糖不乐意。
她认为是自己霸占了云寒的床,让他不能好好休息,便闹着让他也躺下来,两人一起睡觉。
于云寒而言,修炼而已,其实什么姿势都可以,打坐只是其中一种最为方便的姿势罢了。
既然孩子想让他陪着睡,那他也完全能躺下修炼,故而他根本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在唐糖提要求的当天,就躺下陪她一起睡了。
而唐糖,则在第一次窝在云寒怀中睡着,感受着那股冷梅香气时刻云绕鼻尖,带给她一股说不出的安心感后,便喜欢上了和云寒一起睡觉的感觉。
这种喜爱程度,仅次于有娘亲陪着一起睡觉觉。
“师弟若好奇,大可以去问问大师兄。”
云祁俊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一派文雅模样,看似温和无害,但深知这位师兄满肚子坏水坏得很的那位师弟才不会轻易上当。
“若我敢去问,也就不用在此询问师兄了,不过不管大师兄如何改变,也依旧变不了他是我们大师兄的事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师兄这么惯着孩子,怕不太好吧?”
就是他这个没道侣的人都懂得,教养孩子不能一味地娇惯宠溺,可观他们大师兄那模样,实在是有向溺爱孩子的方向发展。
未免大师兄误人子弟,他这才鼓起勇气向与大师兄关系较为亲近的云祁师兄提出此问。
闻言,云祁突然收了一脸的温和笑意,沉下了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看得那位师弟一愣一愣的。
“云祁师
兄?”他试探地轻唤一声,结果却换来云祁几下沉重地拍肩。
“???”云祁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师弟,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师兄不怪你。不过你对大师兄的那份心意还是好的,别担心,再过几年就好了。”
“……”仍然没听懂云祁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师弟选择了沉默。
算了,师兄您开心就好。
等那位好奇心旺盛的师弟离开之后,云祁才又转头看向坐在窗边,正耐心地教小团子写字的大师兄,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大师兄啊,您的英名师弟我可是又给您保住了一次,今后可要好生谢师弟一番。”
恐怕谁都没想到。
他们宗门内以清冷淡漠如高岭之花闻名的大师兄,其实私下里却是个喜爱一切幼小生物的男人。
宗门长辈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大师兄这个爱好暴露出去会有损宗门的威名,硬生生要求大师兄对外隐瞒下这种爱好。
结果大师兄依旧我行我素,一出门就总爱捡些小东西回去养。
你说他养就养吧,当个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也行,没想到这人忒得无情,好好的小东西养大了就不喜欢,直接丢弃一旁,连累得他这个倒霉蛋总得帮他收拾烂摊子。
因为这一点,对于大师兄想把小团子带回去的行为,其实云祁是不赞同的。
之前的那些小东西被丢弃了,他还能通过再给他们找个靠谱的新主人,亦或者直接将其放归山野来解决问题。
可小团子是人,活生生的人,她不同于那些小动物,她是个有感情,有思想的人。
此刻大师兄将她带回去,兴许会因为她还幼小而好生照顾她,但若等她长大后呢?
是不是就得面临与那些小东西们一样的结局,被无情丢弃?
一旦小团子被抛弃,那她该如何自处,未来又该落在何方?
所以小师弟有一句话说得对,若是小团子有灵根,带走了也就带走了,大不了以后让她当个门内弟子,同样未来无忧。
可若是她没有灵根,想想修真界内那些活得艰难的普通人们,云祁突觉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
可惜他劝不动自家任性妄为的大师兄,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如今也只能希望小团子是个有灵根的孩子了。
全然不知有人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操碎了心的唐糖,正舒舒服服地窝在蓝袍青年怀中,认真地跟着他一笔一划地学写字。
唐糖其实是会写字的,但仅限于常用字,太过于生僻的字她就不懂了,也从未学过。
并且因她人小,学习时间也短,从她那馒头般白嫩嫩的小手下所写出来的字迹,就跟那狗爬似的,成功污染了蓝袍青年的眼,令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决定亲自上阵教导唐糖写字。
不足男人手掌一半大的小手被温柔而不失力道地握住,顺带着掌控住被小手所握住的毛笔。
大手有力地带动着小手,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游龙,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大字。
唐糖看着那跃然于白纸之上,笔锋锐利如出窍宝剑一般的字体,认真地用着她那稚嫩的嗓音,一字字地念出那两个字“云,寒。”
“这是大哥哥的名字吗?”她扭头看向背后的云寒。
“是现在的名字。”云寒冷冽的目光凝视在那两个字上,回答得漫不经心。
“现在的名字?”唐糖歪了歪小脑袋,有些不解。
不过云寒丝毫没有要给她解答的意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放柔了嗓音道“乖糖宝,继续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