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小说 > 玄幻小说 > 贵妃在民国离婚中 > 第106章 妮子来打牌
    第一百零六章

    二人一起吃的早饭,霍澜庭偶尔抬起眼,会看着她笑。

    他笑什么?

    她突然有点懊恼,昨天晚上就应该强硬些态度,让他继续睡地板,或许那样,他就不会这样看着她,感觉怪怪的。

    早饭过后,霍澜庭带了她去给霍家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住在后院楼上,说来也奇怪,从前他从不走进霍老太太的楼里一步,人才没了几日,他就搬进去住了,屋里还有些之前的中药味道,他也不在意,偏要住老太太从前那床上,还让姨太太天天过去给老太太的遗像请安。

    现在不仅是姨太太,儿子孙子孙女都要去的,霍家老大老二都已成婚生子,老大霍至庭两儿一女,平时住在前面楼里,出入方便。老二霍原庭妻子原来是陆家小姐,陆修远的表姐,两个人育有一儿一女,不过小女儿才出月子,从未见过。

    老三是个浪荡儿,平日就爱去百乐门泡着,几乎不着家。

    老五还在读书,眼下不在家里,老六比霍澜庭长了两岁,跟着大哥做生意。家里人口众多,不过规矩还不少。

    霍澜庭带着徐迦宁到后院来的时候,正赶上孙儿孙女的都跪着给老太太遗像磕头呢,霍家老大带着弟弟们,侧立一旁,都不说话。

    他们也站了后面,徐迦宁之前来过这屋里,左右瞥了一眼,霍老爷子还真的做了些改动,屋里桌椅都撤走了,摆了一组沙发小几。

    这时候,他正坐了沙发上面,一个姨太太在一旁站着。

    老二一家子都没有过来,老大家的儿子女儿磕了头了,都跑到祖父面前来,两儿一女都在上学读书当中,他挨个问着学问,竟考起他们来了……

    徐迦宁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个人吸引了去,就站在霍家六少前面的个女人,看模样三十多岁,也穿着旗袍的,模样温婉,却不知是谁家夫人。

    可能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了,霍澜庭在旁略一低头,与她低语:“那是苏家的大小姐,苏莹,按理说,你该知道她的。”

    竟然是苏莹,她还从未见过,不由多看了两眼。

    巧的是苏莹也回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都对彼此笑了笑,霍家老爷子考了孙儿孙女,又叫了霍澜庭夫妻过去。

    徐迦宁还未正式露过面,他单单提了下,由霍澜庭引荐着,跟众位兄弟都打了招呼,还有苏莹,明面上还叫着四嫂。

    人来得快,一哄走得也快。

    给老太太请了安了,霍老爷子又嫌弃人多闹得慌,让他们都先忙自己的去,他和姨太太留下来上香。

    下楼了,霍澜庭和大哥走在最后面,徐迦宁等了他一等,也往下走去,到一楼时候,刚好瞧着苏莹要到门口了,霍家六少霍玉庭从后面追了过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撞到了她。

    苏莹回头看了他一眼,霍玉庭连忙低头作揖,站在门口笑着道歉:“对不起四嫂,我这急着出去,没想到撞到您了。”

    她嗯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玉庭先还弓着的腰,立即站直了,他目光灼灼,一定看着前面那人背影。

    旗袍勾勒着纤细的腰身,苏莹身形高挑一些,穿着旗袍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徐迦宁在后面看得真切,心中微动。

    下了楼了,霍玉庭也和霍澜庭打着招呼,他从样貌上看长得和霍澜庭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但无疑也是个俊秀的了,从身边走过,迎着大哥和这个弟弟,目光可并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徐迦宁心下稍安,走了院子当中去。

    苏莹正被佣人拦住:“四少奶奶,姨太太让您问问李太太,张太太,看看有没有空,说要一起打牌呢!”

    苏莹应了声,回头看见徐迦宁了,等她一等,挽着她的手往前面洋楼去了:“我早就听说了,说妮妮回家了,前些时候都错过了,今天可看见一回,姐两个都嫁进一家来也算缘分。”

    关于霍家四少爷那个军官的故事,她听说过一些。

    徐迦宁跟了她一起走,心中难免唏嘘。

    苏霍两家定的这门亲事,其实单单从军官和世家小姐来看,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璧人一样的一对。

    但是,谁能想到,这位军官少爷他娶了人家,还放不下自己的丫头相好。

    没想到为了这所谓的爱还出了私奔的什么事,后来出了车祸去世了,剩了苏莹倔强地还留在霍家,不肯改嫁。

    所以说,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人活着,都有想要的东西。

    比如苏婷,她有独立的思想,但是她想要的自由,和她的感情有所冲突,所以她暴躁。

    又比如霍麒麟,她海外归来,因为家里的家庭环境原因不相信男人,所以,她只恋爱不结婚,现在更是热衷于实现自己的梦想,想让女孩子们都去读书,宁愿牺牲自己的福利收益,做的是大事。

    新时代了,的确比起她们那个时候要好得多了。

    但,几千年来的男权恶习岂是一朝一夕能变得过来的,她既不像苏婷那样有强烈的个人主义,又不像霍麒麟,有那样的牺牲精神。

    她看着苏莹,难免又在心里想,这个女人,看起来依旧美丽,言谈之间,也看不出任何的对现在生活的不满,那么,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走进洋楼,苏莹让她稍等片刻,随即过去打电话,可她拨通了张太太和李太太家里的电话,今个可巧了,人家都没有空。

    她挂断电话,才要叫过佣人来,让人告诉姨太太们一声,忽然余光当中瞥见了徐迦宁,顿时笑了:“这还到处去找什么人呢,现成的呀,妹妹今个跟我们凑一把手吧,打牌缺一个人,打牌你会的吧?”

    打牌,那是什么?

    徐迦宁茫然地看着她,惹得苏莹失笑,牵起她的手就往长廊走去:“不会也没关系,我教你,一教就会的,特别简单。”

    说着,让人去请姨太太们,拉着徐迦宁就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不多一会儿,两个姨太太都赶了过来,刚才在霍老爷子面前唯唯诺诺的姨太太,这会儿可都是春风满面的,也不管是当着两个小的面,一起嫌弃着老爷子一天太能折腾,抱怨着,说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不多念念,死了却念起人家来了。

    苏莹在她们来之前,已经教了徐迦宁一会儿了,幸好她记忆好,对于这些麻将牌都认得了,真是要多简单有多简单,看上面标记的字和圆点横竖什么的,就完全能记住。

    怎么样算是糊了,她都明白了。

    坐下来了,为了显示不欺负她个不会玩的,二姨太和三姨太又说了一遍规则,都是拿现钱的,只有徐迦宁没有带。

    她让佣人去找霍澜庭了拿些大洋过来了,因为是第一次玩,心里计较得失,自然注意麻将牌的走动,摆好了牌,上家二姨太从旁边推了个二条出来:“二条,今天咱们必须得给老七媳妇教会啊,以后省的又到外面找这个那个的!”

    徐迦宁摸牌,严阵以待,打过牌了,又注意了下下家三姨太从什么位置打的牌,很显然,她们玩起牌来,都是放松的,三姨太心情还不大好似地,犹自抱怨:“老爷子还真是偏心,我们家玉庭读书是读不好,但是他跟着至庭做事也做得很不错啊,我就说他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结果呢,当爹的不管,儿子还天天气我……”

    苏莹摸牌,笑得温婉:“他的确是该成家了,比澜庭还大两岁呢!”

    她打了个没用的,二姨太再摸牌:“三条,诶呀我就觉得二条打的不对,又摸回来了,玉庭不着急的,我们家新庭也没结婚呢不是?”

    徐迦宁发现了她倒牌的规律,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小动作,记在心里,打牌。

    如此几圈过来,又到三姨太随手摸牌,随手打牌,胡乱插着牌,到了苏莹那时,她总是犹豫片刻,目光在三姨太打的牌上转着,挑了半天,说:“我这牌呀,都不知道打什么好了,八筒吧!”

    二姨太刚要摸牌,三姨太推牌了,可是笑了:“八筒可不成,我糊了!给钱给钱!”

    二姨太伸脖看了眼,拿了一块大洋刚要给钱,徐迦宁也将牌推倒了:“我好像懂了点,你们看看,是不是也糊八筒的呀!”

    她这么一说,其余三人都看向了她手中的这把牌,三姨太先是笑了:“诶呀,了不得了,真是糊了,还截胡了!”

    苏莹也笑:“我这个八筒呀,真是闯祸,一炮双响呢!”

    三人痛快给钱,继续打牌。

    霍澜庭和其余两个兄弟一起在后院说着话,半路又被老爷子叫了回去,当然了,老爷子是问了医院里面的那个特殊的病人,在楼上坐了半个多小时,再下来时候,佣人才找到了他,说让他去前面洋楼里给少奶奶送些大洋过去。

    他亲自回了后院去拿,知道平时姨太太们一起玩玩得都大,还特意多带了些,可等他进了洋楼,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徐迦宁还带了些许兴奋的声音。

    “对不住,我又糊了!”

    他快步走了进去,这时候,二姨太三姨太脸色都不太好了,其实对于她们来说,打牌是消磨时间,输赢是让她们心里痛快的一种发泄方式。

    牌桌上徐迦宁的两侧,已经摆了好几摞银元了,很显然,她兴致正起,手气也好,一直在赢钱。

    霍澜庭太知道她们的心理了,一直让她们输下去,只怕她们心里都要憋屈死了,徐迦宁锋芒太露也不大好,正好他到了,扶了她双肩,也是笑道:“没想到你还会玩这个,不过今天就到这吧,你不是还要回苏家么,该走了。”

    徐迦宁哦了声,意犹未尽似地站了起来:“你看,我赢了好多钱呢!”

    他笑笑,不等开口,二姨太三姨太连连说让她拿着,就连苏莹也劝着她,说是打牌就是这样的有输有赢的。

    徐迦宁也不客气,一股脑拿了,一摞一摞的都放进了霍澜庭才提过来的钱袋里面,和姨太太们作别,她们夫妻两个,这才转身出了洋楼。

    到了外面了,霍澜庭回眸看她。

    果然,之前的笑意早已消散不见,徐迦宁抱着双臂,一脸寡淡。

    他顿时失笑:“怎么?刚才玩得不是很开心的么?”

    她脚步缓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有苏莹的那份心,哄着姨太太们玩牌,想必过了今日,以后她们也不会再找我来陪了。”

    霍澜庭手里还提着钱袋,沉甸甸的:“你都做了什么?不只是打牌吗?”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徐迦宁连连胡牌之后,在牌场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们不痛快极了,偏偏她是才进门的七少奶奶,还真是碰不得的。

    她不怕树敌,看着她们抱怨着打牌的模样,只觉无聊而已。

    做什么样的女人,也不能这样活着。

    更加地笃定了,徐迦宁回眸看了眼钱袋,心情稍好:“走吧,送我回苏家,我还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