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凯彻底懵了。
第二次模拟考试自己班得了年级第一，优秀班级板上钉钉。接着X出事，这个头衔转手给了别人，今天却突然又变了卦。所有这些事堆在一起，也就最后半个多月的时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不需要莫连凯自己去打听，因为就在教研室的群里，看着其他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事情大概也了解了。
九班班主任湛老师在家里办了一个补习班，虽然三令五申要求教师不能私设小课堂，但是人家教得好，家长又愿意，学校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教的是化学，针对是整个年级最优秀的学生。课堂上的东西很好掌握，在她家里学生们不仅仅是为了期末考试而学习，更多的是为了高考。
就在今天早上，学生们和往常一样来补课。一次课是两个小时，中间会留十分钟的时间让大家放松放松。毕竟面对的都是一些比较优秀的学生，所以湛老师就在她家的客厅放了很多的干果和糖之类的小零食，孩子们休息的时候可以来吃一些。
今天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课上到一半，湛老师让大家休息一会儿。于是七八个学生就从上课的房间来到了客厅，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
等到十分钟过去，大家又聚到了上课的房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准备上下半场的课程。
“辛阳，辛阳你怎么了？”
湛老师正背对着学生往黑板上写板书，听见有人在说话，转过来就看到辛阳用手撑着额头的样子。
此时是阳历一月初，外面天气很冷。辛阳里面穿着一件米色毛衣，外面套着白色的羽绒马甲，他捂着额头，但是湛老师看见不断有血流到衣服上，白色的羽绒夹克被染得斑驳。
“怎么回事？”湛老师冲了过去，辛阳不肯抬头。她小心的拉开了辛阳的手，发现这个孩子意识尚存，但是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有鲜红的血液快速流下来，血流速度之快让湛老师一动不敢动。
在原地发了几秒的呆，湛静知道自己是老师，不能就这样看着，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通了120和110。
“辛阳，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湛静不敢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阳慢悠悠的推开桌子站了起来，可是这个站并没有持续几秒，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咚！”
在场的学生也都跟着吓呆了，辛阳摔倒的同时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尖叫起来，疯狂的想要逃离这里。
“砰！”
湛老师残存着一丝理智，先走到门跟前将门反锁起来：“你们不能走！警，察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走！”
接着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警，察和救护车先后到达目的地。只不过救护车来了也是白来，辛阳已经死了。
警方封锁了现场，把在案发地点的湛老师和几个学生挨个问了一遍，大家的说法都比较统一。就是辛阳来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中间休息了一阵子又开始上课。案发当时坐在他左边的一个女生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捂着头，衣服上有血渍正在晕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他。
大家都听到了，湛老师就走过来拉他的手，发现辛阳七窍都在流血。他几乎没有说话，人还有自主意识所以站了起来，给人的感觉懵懵的，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法医检查过后，认定辛阳死于心梗，具体情况没有多说，但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这个结果让大家难以接受，明明在场的同学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要被留下。
“嗨呀这事儿，我老公是那家医院的，听他说辛阳确实死于心梗，但是心梗是中毒所致的。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才不让走。”发这行文字的是教研室里出名的交际花，她教历史，但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稳重，任何事情都恨不得自己第一个知道。
“啧啧，这可都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啊，如果凶手在里面，又是大事了，别的学校可看够我们的笑话了。”
“就是，不过九班那个湛静……”
莫连凯无心看她们聊这些有的没的，想到前面教务主任打电话来交待的事情，赶紧拨通了苏美余的电话。
“嘀——嘀——”响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挂断。莫连凯有些莫名其妙，想着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等了半分钟正准备再拨过去，电话打了过来。
“东隅市派出所。”电话那边响起了不卑不亢的男声，正当莫连凯诧异苏美余为什么会在派出所时，那个男声自己解释起来：“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苏美余在现场，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这边正在录口供。”
“我……”怎么又是她？
莫连凯有些纳闷，这苏美余什么情况，好像谁出点啥事都能跟她扯上些关系似的：“噢，麻烦告诉苏美余一下，明天的学生代表讲话换成她了……不过，明天上午她能回学校吗？”
“应该可以。”打来电话的人回答得很干脆：“口供录完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可以走了，我会告知她的。”
挂了电话，莫连凯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情绪变得更明显了。上一次X出事，自己只隐约记得她用过类似的手机就已经有很大嫌疑了，这次可好，辛阳出事她就在现场。
想到之前她问自己有没有机会当学生代表讲话，自己告诉她名额可能会辛阳，结果现在辛阳就出事了，莫连凯实在不敢把这一切联系到一起。
再点开教研室聊天界面，那几个老师还在乐此不疲的分享自己知道的情况。
“其实早上就审得差不多了，现在估计是想再找点线索吧。”
莫连凯继续往下翻，看这个交际花能不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别的咱不说，湛静这次算是完了。据说法医检查之后发现那孩子胃里空空的，但是身体里血糖略有点高。他早上连水都没喝就来上课了，中间休息的时候吃了点糖，那个糖就是湛静自己家里的，里面好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