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所有奴才,目无尊上,玩忽职守,各打二十板子,再对宁郡王有轻慢的,全部发卖出京,永世不得回京!然后,你亲自再去挑几个能干懂事的奴才,以后专门负责照顾宁郡王,但凡宁郡王有一点不如意,哀家唯他们是问!”“王喜是个好奴才,别打他板子。”陆时今忙举手道。

    “好,”太后拍拍他的手,对着大太监说,“听见没,除了那个叫王喜的小太监。”“遵旨。”大太监领命退了出去。

    “皇帝你看看,今今他平时在外面过的有多苦,连一个奴才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太后痛心地道,“可惜哀家和你又都在宫里,不能时时看顾,必须得找个品行端正,善良贤淑的王妃陪着他,哀家才放心。”陆时今眨了眨眼,其实他也没这么惨,太后您老人家也太夸张了。

    李翀看了看陆时今,眉心敛起似有不忍,可又舍不得柳美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好吧,那……就依母后的意思,朕即刻下旨封柳真环为宁郡王妃,赐婚给今今。”“当郡王正妃,她还不够资格。”太后不屑冷哼,“要不是今今点名要她,她一个罪奴,进郡王府当妾她都不够资格。”李翀急了,“母后,柳真环她虽为奴,但家中获罪前,也是清贵人家的小姐,断不可能愿意与人为妾!您这不是要逼死她?”“她那儿还没说要寻死觅活呢,你倒先替她急上了,哼,那哀家就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封她一个夫人的名号罢了,”太后也不想和皇帝撕破脸,退了一步,“至于王妃的人选,哀家还得好好斟酌斟酌,一定要给今今选个最贤惠的。”陆时今在一旁听着这母子俩商量他的婚事,又吃完一块芙蓉糕砸了咂嘴,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居然已经有了一妻一妾?

    人生赢家啊!

    吃完早饭,李翀和陆时今从太后宫里离开。

    李翀得去御书房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没空陪陆时今,于是陆时今便决定出宫,回他自己的郡王府看看。

    穿过来不过一天,陆时今在皇宫里已经充分见识到了古代特权阶层的奢华,等回到宁郡王府时,还是不免震惊了一下。

    陆时今在王府里随处逛了逛,王府到底是王府,虽然和皇宫大内比不了,但也到处是雕梁画栋,楼台水榭,比他曾经参观过的江南园林还大了好几倍,没有半天都逛不下来。

    陆时今逛累了,坐到一处凉亭,立即便有下人过来端茶送果。

    他随手拿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问王喜:“这么大的地方,平时就本王一个人住?多浪费啊?”王喜笑道:“不浪费不浪费,王爷还未婚配,现在咱郡王府里的主子自然就您一个,等您什么时候娶了王妃,咱们府里就热闹了。”陆时今只是想把柳真环从李翀身边弄走,可没真想娶王妃夫人什么的。

    好在出宫前太后说了,没有王妃还没进府,就让柳真环先进去的道理,等陆时今娶了王妃,再纳柳真环也不迟。

    所以陆时今暂时也不用担心真的要娶妻纳妾。

    “诶,那是谁?他在做什么?”陆时今听到身后窸窸窣窣有响声,扭头往后一看。

    湖对面有个穿着郡王府杂役服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拿着把大扫帚,在模仿武人练武,将扫帚耍的有模有样。

    王喜定睛一看,走过去尖细着嗓音喊:“大胆奴才!不好好干活你干嘛呢?惊扰了王爷你该当何罪?”那少年玩的正兴起,估计是没注意到陆时今是什么时候来的,抬头看了陆时今一眼,连忙低下头跪下,自知犯了大错,瘦小的身体不住地战栗。

    “你干嘛啊?别吓着人家。”陆时今提脚往王喜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去,把那孩子给本王叫来。”“是。”王喜委屈地揉了揉屁股,朝那少年招手,“你,给我过来,快点!”王爷有令,少年不敢怠慢,从地上爬起来惴惴不安地走到亭子外边,又跪下了。

    “给王爷请安。”陆时今饶有兴趣地问:“你刚刚拿着扫把在干嘛呢?”“我……我……”少年支支吾吾,王喜狐假虎威道,“王爷问你话呢,什么我啊你的,老实回答,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少年头垂得更低,闷声说:“奴才在练枪!”“你拿的是扫把,说什么练枪,我看你分明是偷懒耍滑!”王喜道。

    “奴才没有,奴才已经把地扫干净了!”少年为自己辩解。

    王喜还要说话,被陆时今又踹了一下屁股,陆时今没好气道:“你给本王闭嘴,你是主子还是本王是主子?”“当然您是王爷。”王喜弯腰打了下自己嘴巴,“奴才多嘴,王爷恕罪。”陆时今对少年命令:“抬起头来给本王看看。”少年听话地慢慢抬起头,倒也长得端正,浓眉大眼,挺有精神。

    “本王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陆时今问。

    少年垂眸答:“启禀王爷,奴才是昨儿个才进府的。”“怪不得,”陆时今又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答:“奴才名叫朱瑞,其他人都喊奴才‘小瑞子’。”陆时今故意问:“小瑞子?他们为什么不叫你‘小朱子’?”“噗嗤!”王喜没忍住,笑了出来,瞟到陆时今警告的眼神,忙抿起嘴角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