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龙阳册,陆时今又拿了两件玉器珍玩,然后才和皇帝出了私库,回到太后宫里陪太后用晚膳。

    太后笑吟吟地问陆时今:“又在你皇帝哥哥那里搜刮到了什么好宝贝?”皇帝在回来这一路上已经叮嘱了好几遍陆时今,让他不要告诉太后“武功秘籍”的事,把这当成是他俩的小秘密。

    李翀怕陆时今忘记,在一旁故意咳嗽了一下。

    陆时今心领神会朝李翀挤了挤眼睛,然后把玉器拿了出来,“母后,你看,这个玉好不好看?”太后一瞧,笑起来,“哀家还以为你寻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原来就是两块玉,皇帝私库里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不拿,偏偏拿了这两样,该不会是你皇帝哥哥他故意蒙你的吧?”李翀摊开双手,道:“母后明鉴,朕可没蒙他,所有东西都任由他挑选,是今今自己选了这两块玉,也怪不得朕啊。”陆时今把玉放到太后手心里,“母后别怪皇帝哥哥,是儿臣自己选的,儿臣听母后身边伺候的嬷嬷说,母后最近心悸症又犯了,常常夜不能寐,所以儿臣才选了这两块玉送给母后,希望能给母后安枕。”太后一听,感动非常,眼里微微闪着泪光,将陆时今拉着坐到自己身边,心肝肉似的搂在怀里,“我的儿,今天是你受了委屈,本该是哀家和皇帝补偿你,却难为你还记得哀家有心悸症。你的孝顺,母后都知道,只要有母后在一日,以后绝不会让我们今今再受委屈!”李翀见太后垂泪,走上前劝道:“母后放心,朕一定会护着他的。”太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没好气地瞪了亲儿子一眼,“皇帝这样想固然是好,若是以后能擦亮眼,别又非要纳个狐媚女子就更好了。”李翀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假装喝茶,不敢再多言。

    陆时今幸灾乐祸地看着李翀吃瘪的样子,忽听太后又道:“对了,今今能想到送玉给母后安枕,母后也有好东西要送给你。”陆时今好奇地问:“什么呀?”“去把东西拿来。”太后对着一旁伺候的宫女说。

    宫女入了内室,捧出来一个长匣子,打开后,里面放的都是画卷。

    太后随便取了一幅出来,打开展示给陆时今看,是一幅画得栩栩如生的美人图。

    上面的美人柳眉杏眼,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端方而立,衣着华丽,身材曼妙。

    “今今可喜欢这画上的美人?”太后笑着询问陆时今。

    陆时今明白了,这些美人图恐怕都是太后中意的宁郡王妃人选,可他并不想娶什么王妃啊!

    “嗯……”陆时今端详着美人图,沉吟了一会儿,心思一转,扭头问李翀,“皇帝哥哥,你觉得怎么样?”李翀放下手里的茶盏,瞟了眼画,淡淡道:“美则美矣,但画是死的,许是画师功夫不到家,这女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呆板,毫无灵气。”“儿臣也是这么觉得的!”陆时今跟着附和。

    太后听了李翀的话,对着画仔细一瞧,好像的确皇帝所说,画里的美人眼神看上去有些呆滞。

    “没事,这个不喜欢,其他还有许多呢,这些都是各世家的小姐,各个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太后兴致盎然地又拿了一幅画出来,展开来给陆时今看,“你看看,环肥燕瘦都有,总能挑中一个合你心意的。”陆时今就怕太后一个高兴,把他的婚事给拍板了,把画卷起来,揉了揉肚子,“母后,儿臣饿了,咱们还是先用膳吧,这些画,你让儿臣拿回去慢慢看可好?”太后一听陆时今喊饿,也不勉强他做选择了,起身道:“好,那先吃饭,你把画拿回去慢慢挑,喜欢哪个告诉母后,母后替你做主。”自古做父母的都一样,都免不了为儿女婚事操心。

    可陆时今虽然是个王爷,但满京城谁不知道他是个傻子,要不是有太后在上头压着,谁肯把自己好好的女儿嫁给他?

    三人用完晚膳,借着陆时今出去方便的机会,李翀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于太后。

    李翀:“母后,您真放心让今今娶妻?”太后莫名其妙:“皇帝这话哀家听不明白,这有何不放心的?”“今今他……心智并非如常人,若是娶到一个贤妻也就罢了,朕就怕他将来的王妃并不是真心爱他,并非两情相悦的婚姻又怎么会和顺美满?”李翀道,“更怕再遇到像柳氏这样的女人,那岂不是祸害了今今一生?”太后柳眉一竖,“有哀家在,哀家看谁敢……”李翀温言打断太后:“母后,您终究护不了他一生,他今后的人生怎么样,还是要靠他自己过下去,而且儿臣看今今好像也对选妃的事兴致缺缺,说到底,感情的事,终究勉强不来。”太后细思量了一会儿,的确,她年事已高,就算护得了这孩子一时也护不了一世。

    太后叹了口气,“那依皇帝的意思,难道给今今选妃的事就这么罢了?”李翀道:“儿臣也并非这个意思,儿臣的意思是,宁郡王妃的人选也不用非得拘泥于这些世家小姐当中,还得今今自己喜欢,那女子也真心喜欢今今,方才是良缘良配。”“皇帝所言有理,是哀家心急了。”太后考虑过后,颇为赞同李翀的想法,“没错,只要是今今喜欢的,那人也对今今好,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市井小户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