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着他们开枪。

    但就算这样,面对这个庞大的包围圈,无论怎么想。

    他们的胜算似乎都是零。

    不过——大概是受到面前男人镇定的后脑勺的影响。

    唐尼看着越靠越近的士兵们,甚至还有心情多说了一句:“我记得漫画里那些人注射了绝境病毒以后还会用嘴喷火?”显然跟站在前面那个一拳打趴了一排大兵的男人比起来,他身后的矮个子男人才是更好的突破口,于是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把目标放到了唐尼的身上。

    刀刃破开空气的速度快到肉眼都捕捉不清,黑色电光劈啪作响,耳边是兵刃交锋的刺耳声音,那些显然来自永恒族叛军科技的武器从头顶劈下——然后被一个缠着白色布条的拳头一下挥开。

    没人知道一个包裹着破布条的拳头是怎么砸开那些锋利的兵刃的,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已经单手抢过了一把大兵手里的匕首。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反手把距离唐尼最近的大兵掼到了地上:“所以你也想看看?”以现在局势的紧张程度显然不适合谈论这个,唐尼单手按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带,储备在里面的备用盔甲能源瞬间释放,效果就像打出了一道片状的那样直接弹开了左手边冲过来的第二波敌人:“如果那对现在的情况有帮助的话,虽然你做起来可能会比较奇怪,我是说——”“你真的会?”托尼斯塔克:“不会。”唐尼:“我猜也是。”他再次按下空气炮的开关,“如果两个表带的储备能源同时启动,我想我们能轰出一个足够两人逃生的缺口。”托尼斯塔克:“我的在破解这里的信号干扰源。”唐尼:“要多久?”托尼斯塔克:“十分钟。”唐尼:“这是不是我听过有史以来最久的时间了?”托尼斯塔克没有说话。

    信息源屏蔽的不止是他们跟盔甲的信号,还有他们跟智能管家的,所以这意味着他们在对付这些士兵的同时,还要一边分心在表带上输入那些复杂的代码。

    简直把盲打的技术发挥到了极致。

    唐尼扫视了一圈周围密密麻麻的九头蛇大兵:“你觉得我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托尼斯塔克:“我可以。”“谢谢了。”唐尼很有自知之明地翻了个白眼,“我表带里的储备能源可能不行。”又是一声被匕首划破身上哪个部位后,因为承受不住黑色电光腐蚀皮肉的疼痛而发出惨叫的九头蛇大兵的声音。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男人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或许不那么具备观赏性,但每一下都必定会命中他想要命中的地方,白色衬衫里的肌肉因为爆发的施力和紧绷而虬结起来,这是他接受完绝境病毒注射后习惯性的肉搏方式,没有技巧可言,纯粹靠着体内的病毒取胜,直到他用手肘击晕了一名想要偷袭他的大兵之后,下意识地做了个组合拳收势的动作。

    显然,这个动作受过专业训练。

    大概在场的九头蛇也没想到,在他们想象中的,在失去了钢铁盔甲后只能束手就擒跪地求饶的新钢铁侠会突然展现出这么惊人的武力值。

    泽莫男爵看着短时间内抵挡住了他士兵进攻的两名复仇者,表情就好像看着实验笼里迟早会挣扎到筋疲力尽的小白鼠:“没人告诉我新来的复仇者还会这些,你的情报网该更新了,瑞兹拉克。”站在泽莫男爵身边吊儿郎当的“巡逻队头领”打了个酒隔:“我的情报员不是已经死光了?”泽莫男爵冷笑了一声:“你亲手杀的。”瑞兹拉克垂下眼帘:“是的,我亲手杀的。”战场另一边。

    似乎察觉到了托尼斯塔克的迟疑,唐尼用他生平最快的语速道:“我说过了,我学了快十年的咏春,还学过散打和泰拳。”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他并不太受控制地,逐渐伸展的拳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热悉又陌生,就像他之前演戏时被本能主宰着身体那样。

    ——这无关能力问题。

    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哪怕托尼斯塔克再天才,在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投身到了科学环节以后,注定了他不可能像那些从小接受培养的人那样把作战变成刻在骨头里的本能。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美国白人打咏春奇怪吗?

    在这之前唐尼并不好形容什么,因为教他咏春的师父实际上是个美国黑人,而且还是从少林毕业的,他不止一次在采访中提到过这个了,而他自己似乎也没有在哪部电影里打过一套比较完整的咏春,不过现在看来——那酷毙了。

    依旧不是多么具有观赏性的画面,大概是因为男人天生就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法,尽管这跟唐尼印象里无论做什么事都高调得不像话的托尼斯塔克不同,但不得不说。

    这种打法更适合他认识的,这个来自漫画里的托尼斯塔克。

    利落的拳脚,在两手之间轮换交替的匕首,每一拳都像是透过盔甲和皮肉打在骨头里的声音。

    耳边似乎只剩下接连的倒地声和惨叫。

    然而——比起逃生,尽管目前看来形式似乎是他们这里更明朗,但唐尼觉得另外一个词其实更适合形容他们现在的处境,那就是。

    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