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庭院里,黄花鱼玩耍,吃猫粮,生活悠哉。它毛色光鲜,体态匀称,店主将它照顾得很好。

    它一只猫,跟着顾澹穿越时空,过上了好窝好粮,阳光下撒欢的日子。

    顾澹关掉手机,把脸埋在手臂里,许久没有抬起,他有时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武昕森。

    他回到现代也有好几个月了,时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飞快流逝,奔向前方。

    “顾澹,喝酒。”魏章的声音,他穿着睡衣,是一套短袖短裤,他手上拿着两听灌装啤酒。魏章的房间就在顾澹隔壁,来往便捷。

    夏夜里闷热,没那么早睡,在窗旁听着雨声喝酒也不错。

    此时窗外的雨渐大,窗户大开,雨雾扑面,带来的凉意远胜村民家中的老风扇,顾澹喝着酒,看着雨,说:“看来明日爬不成山了。”魏章呷口啤酒,用拇指揩去嘴角的酒渍,他五官长得英朗,这一个举止很是性感,顾澹看了他一眼,又大大方方地移开目光。

    “不能爬山,就去抓鱼。”魏章一瓶啤酒喝得慢,他笑道:“我们上次来也下雨,大伙到稻田里抓鱼,晚上还烤鱼吃,很好玩儿。”顾澹喝完瓶中三分之二的酒,喝得急,打了个酒嗝,他说道:“还能捞点田螺炒一炒,做下酒菜。”水田里有鱼,也有田螺,顾澹见过,也捞过。

    “你经常出去骑游吧?”魏章问他。

    “以前的事,现在车丢了,也没打算再买一辆。”顾澹自从回到现代,父母就不许他再骑车出去旅行。

    “常踩自行车的人,大腿比普通人刚健有力,你来当我模特,我给你捏个像。”魏章视线移到顾澹的长腿,从下往上移动,腰身,胸臂,脖子,脑袋。

    顾澹淡定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拍死一只落在他手臂的蚊子,他说:“我怎么听说常骑车的人会外八脚。要捏像雇个干粗活,一身筋肉的农民不是更合适。”魏章道:“你腿挺笔直呀。”顾澹把喝空的铝罐搁在窗外,他没搭话,魏章喝完酒,也把铝罐搁那,铝罐并排在一起成双了,四目相触,魏章靠近顾澹。

    就在即将有肢体碰触时,顾澹自若地侧过身去关窗,他言语平静说:“不早了。”魏章发现自己表错情,不过他为人很洒脱,一点也不尬,挥了挥爪,返回自己的房间。

    关好房门,顾澹爬上床,枕着手臂,似在想事情,他自言自语:“也不是说魏章不好。”就身材样貌来说,魏章可算是学校男生中的翘楚。

    “怎觉得……”顾澹咬了咬手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像似在给武昕森发绿帽子。”武昕森算来也只是个前男友,而且还是不会再出现,绝不可能再续前缘的那种前男友,顾澹不知道自己在魔怔什么。

    第二天雨没停,还真如魏章所说的,去水稻田里抓鱼,当然也捞了田螺,大伙一起下厨,吃烤鱼,嘬田螺,喝农家自酿的米酒。

    玩归玩,午后雨停,各自都找了个地儿写生,雨水冲刷后的清新空气令人身心舒畅,满目葱翠的绿色,更是喜人。

    山林,田野,溪流,农舍,狗子,顾澹喜欢这样的地方。

    “顾澹,你画的是哪座农舍?怎么屋顶样式和这里的房子都不一样。咦,房子旁边还有个打铁作坊是吗?”苏宛探过来一颗脑袋,瞅着顾澹的画作,话语充满好奇。

    她不是个话多的女生,有时还有点天然呆的感觉。

    霄山村的民房有着前低后高的屋檐,而顾澹画中的民房,显然属于另一款,从建筑风格上来说,不是当地的房子。

    顾澹回道:“我以前住过的地方。”苏宛把长发拢在一边,她望着黛绿的远山和近景参差的屋檐,她道:“真想在这样的地方买个房子住下来,住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腻,不知道村民卖不卖房子。”她的话,使得顾澹抬头看了她一眼。

    晚饭吃的炖鱼锅贴,众人杀鱼,捏面饼子,顾澹生火。

    顾澹生火技能娴热,甚至不需要用到酒精块,几把枯草,几根木材,经他手倒腾,火顺利燃起。

    伙伴只知道他有骑游经历,户外生存能力强,自然想不到他曾经天天这么生火做饭。

    铁锅咕咕响,热气腾腾,鱼肉和饼子的香气偷偷地从锅里钻出,有急躁的学生,凑上来搓着手,问道:“热了吗?可以吃了吗?”在旁看火的顾澹说差不多了,接着锅盖被掀开,食物的香气扑鼻,把在厨房外头的人都给勾了进来。

    桌子、椅子搬到露天的庭院,粗盘粗碗盛起食物,搁上餐桌,大家围着一张桌吃饭,有说有笑。

    顾澹拿饼子沾鱼汁吃,吃得满嘴油香,他笑得眯起眼,扫视院落,看到黄扑扑的院墙上爬着一簇鹅黄色的山花。

    院中如此热闹,连邻家的狗子和猫都跑过来了,它们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讨食吃。

    它们总能讨到食物,很受学生们的欢迎。

    深山里,夏日的天气并不似城里那般闷热,到处有树荫,饭后,三三两两在院中的大树下乘凉,看一轮圆月冉冉升起。

    明日还是约好了爬山看日出,顾澹早早就去睡,第二日凌晨醒来,他起的早,大多数人还在睡,鸡也刚在啼。

    顾澹到井边漱洗完毕,才见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大多打着哈欠,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