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脸的无所谓了。

    两人拥抱时,他感受得到武昕森胸膛那颗强烈跳动的心脏。

    他们没有生死永隔。

    他们甚至不可思议的,一起身处于现代的时空。

    寝室里,两人躺靠在一起,窗帘飘动,能看见窗外庭院里新种上的花木,外头青天大白日,也是没羞没臊了。

    武昕森下床,弯身捡地上散落的衣服,他穿戴起来,顾澹肆无忌惮地看他健美的体魄,有着酣畅后的丝丝倦意。

    扣上衣扣,穿上外衣,整理衣领,袖口,武昕森转过身,他靠近顾澹,指腹摩挲顾澹的脸,顾澹声音慵懒:“晚上我不过去了,你也不许来。”武昕森笑声低沉:“那我走了。”看着他高大而挺拔的背影走远,看他拉开房门离去,顾澹打个哈欠,抱住一块枕头,趴在床上,枕被都有武昕森的气息,还有他留下的体温。

    无所事事的顾澹在床上躺了会,才慢悠悠起身穿衣,他光着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光线倾洒入室,他举起手指玩弄着正午的光束,光芒从他的指腹穿过,很耀眼。

    他感到特别幸福,甚至不舍得让光阴流逝。

    “昕森装饰”的员工已经陆续回来,今天开始上班,午时,武昕森去往公司,他需要处理一些事务。武昕森在公司里一待就是半天,送走一位材料供应商,走出门外,看到天边的霞光,他才意识到已经是黄昏。

    武昕森离开公司,往停车场走去,远远就看到他的车,还有车旁站着的一位年轻男子。

    那是位瘦高的男子,穿着打扮颇具个人风格,他看到武昕森立即迎上去,很激动:“我觉得这辆像似你的车,果然。”他显然没说实话,分明是有意在车旁等车主。

    “武先生今天是否有空,想请你吃顿饭。”陈启羽的手抚摸武昕森的肩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往上挑,看着很勾人。

    “没空。”武昕森拉开他的手,并轻弹了几下被他抚摸过的那片布料。

    他越冷漠,陈启羽看他的眼神越是带着热意。

    打开车门,武昕森坐进驾驶座,陈启羽用力拍他的车窗,武昕森拉下车窗,听见对方问:“你收到我送的花了吗?”“陈先生以后不必破费,我对你没意思。”武昕森仰起头,予人一种轻慢、冷漠之感。他这人嗓音低沉而浑厚,脸轮廓线凌厉而刚毅,确实极具阳刚之气。

    “因为我是男的?”陈启羽未掩饰自己的迷恋之情,他觉得自己每见一次武昕森,对他的爱意就增加一分。

    “和是男是女无关。”武昕森不再理睬人,他启动汽车,此时陈启羽的手臂还搭在他车窗上。

    汽车向前开去,没有因为有人趴窗而迟疑,陈启羽不得已远离车身,他看着那样一辆再普通不过的汽车在眼前消失,他舔舔自己发干的唇,自言自语:“人明明挺好,却又是如此难以亲近。”在酒吧喝醉的酒客,遇到前来搭讪的人,无论男女,往往不怀好意,唯有武昕森出于善意,亲自将他送回家。

    和武昕森在酒吧相遇时,灯光昏暗,陈启羽又醉酒难受,没认出武昕森来,当他醒酒后,家人跟他说是装潢公司的老板送他回来,他立马就想到武昕森。

    在装潢公司的一面之缘,武昕森仪貌给他留下较深的印象。

    第49章前日种下的蔷薇木苗,枝丫上有三个花苞,今日花苞绽放,开在书房的窗下,孤单的沐浴阳光。

    顾澹在书房里工作,面对着电脑屏幕,神情专注,除去右手时不时在绘板上移动外,他的姿势基本保持不动。

    他工作时很投入,全神贯注,以致没留意黄花鱼跳上他的工作台,撞倒了笔筒,数支画笔滚落在桌上,有一支滚至桌角,险些掉地。

    闯祸的黄花鱼机智地跃下桌,溜出房门,听得到它“喵喵”声,似乎已经在庭院里。

    顾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杯中的热饮已经变成冷饮,他站起身,伸伸腰,拿着杯子往厨房走去。

    倒掉已冷的饮料,重新冲上一杯热饮。

    他很快回到书房,倚靠工作台,他喝着水,扫视书房墙面上繁复到令人不适的装饰。

    武昕森手中有三支装修队,但都在赶工期,不只装修队忙,身为老板的武昕森也很忙。

    午时,顾澹正在吃饭,他接到武昕森的电话,电话背景音嘈杂,听着他人像似在工地,武昕森问他:“你下午在家吧?”“在家。”然后就听到武昕森在和谁对话,让对方下午去某某户主家,听他报的地址,正是顾澹家的位置。

    “昕森,昕森。”顾澹唤人。

    “你在工地吗?”顾澹听到锯子锯动的声音,锯的还是金属之类的物品,声音尖锐刺耳。

    武昕森的说话声传来,他显然没听清顾澹问他的话,只是说:“你把书房里的物品收拾下,他们下午过去拆墙。”“我知道,你吃饭了吗?”光是听声,顾澹就能想象到尘土飞扬,场面乱糟糟的工地,他不会忙到连午饭也顾不上吃吧?

    两人交谈时,一直有别的电话打入,呼叫等待的提醒声不断,武昕森匆匆挂掉电话,通话中断前,他说:“一会去吃,再聊。”果然是忙到连饭都吃不上,还惦记着派两名员工过来他家拆墙,好给书房做改装。

    吃完饭后,顾澹便卷起袖子,进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