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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间民宿住了两天,明日就会退房离去,即便他们溪东村的房子还没建好,但他们在越城都有自己的事业,不能久留。

    夜里,武昕森和顾澹一起整理行囊,东西不多,收拾一下就行。收好行囊后,时候还早,两人各卧各床,开着电视闲谈。

    隔床而卧,侧身看向对方,倒是有当年住在孙钱村的感觉,那时他们的寝室里也摆着两张床,也是一人睡一张。

    明明是一张床的关系,但又要分开睡,那时,谁也不肯先开口说喜欢。

    也许是此地此景,使得顾澹追忆起往事。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顾澹陈述的声音也不大:“你走后,我看到你留的信,还有三块金饼,我真的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要说难过,你走的那一天,最难过。”顾澹把脸往枕头埋,追忆起往日的事,他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委屈的样子。

    他趴在床,脸埋进枕头,没听到武昕森下床的声音,直到被人从背后抱住,被一具宽实而温暖的身体罩住。

    武昕森的头埋在顾澹的脖子与肩膀之间,手臂紧紧勒住对方腰身,顾澹本以为他只是沉默,却听见他在低低陈述:“被敌兵打下马时,我想着要活下来;村落和庄稼被战火烧毁,路上很难找到食物,我也仍想着要回去。”然而当他回到孙钱村找顾澹时,才发现顾澹已经离开,穿越回去现代了。

    对武昕森而言,他一直希望顾澹能回去现代,他为他高兴。

    即便失去顾澹,他过着孤零零像鳏夫般的日子,滋味确实不大好受。

    武昕森明显犯规,他很少直抒胸臆,顾澹毫无防备,闻语泪落,转过身,用力把人揽抱。

    听到对方深切唤着“顾澹”,伸手要帮他擦泪,顾澹带哭腔道:“不许再说话”,同时揪人衣服,把人吻住。

    单人床的宽度,容纳他们两人实在很勉强,然而条件有限,也只能因地制宜。

    床是后半夜才折腿的,塌前有咯吱的声响,这是床生不能承受之重。

    好在客房的地上铺了地毯,床塌的声响不大,没把睡在隔壁房间的住客给吓醒。

    第二天退房,前台小哥看着眼前的两位男子,表情有点复杂,他默默地收下了一笔单人床的赔款,做到沉默是金。

    武昕森泰然自若(脸皮贼厚)地跟前台小哥结算费用,顾澹老脸没处搁,先行溜到车上。

    返回越城的路上,武昕森开车,顾澹仍旧副驾,六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在路上会换着开,避免疲劳驾驶。

    随着汽车离民宿越来越远,顾澹的尴尬感消逝,尤其当他们行驶在沿溪小道时,见到晨曦下,桃花溪清水潺潺,夹岸桃花飘落,真觉得宛若仙境。

    游人沿着溪畔游玩,三五成群,桃花溪不只有桃花,两岸还有数座古村落,这里已经成为了旅游地。

    武昕森开着汽车驶出桃溪乡,朝越城的方向行驶,两人每抵达一处休息区,就换人驾驶,不厌其烦,为了旅途安全。

    生活在成朝时,战乱带来的苦难,使得人往往朝不保夕,但在现代,一般人除非作死,否则意外发生的概率实在很低。

    车进入越城地界,驾驶车辆的是顾澹,武昕森躺在后座。顾澹没怎么留意武昕森,还以为是睡着了,实则对方时不时睁眼,都在看他。

    这一趟旅程,令武昕森想起他们在现代初相遇,结伴前往耳湖时,也是一辆车,两个人。

    心里那么充实,因为顾澹在他车上,在他身旁。

    车开进越城市区,顾澹等着一个红绿灯,已经是午后,前面的车队很长,估计得再等两个红绿灯才能通过,等待中他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武昕森在后座问:“累吗?”“不累,就快到家了。”顾澹绽出笑容,他还以为武昕森睡着了,没人说话,挺无聊。顾澹伸伸腰肢,继续道:“回家后洗个澡,到外头吃顿饭,然后……”他想说得是散个步,武昕森接得很快:“找张大床,补眠。”顾澹想起昨夜事,回头横了他一眼。

    不过终于回到舒适的家,有张结实,宽敞的大床,感觉还是很美好的。

    两人从桃溪乡返回越城,又开始过城里人的生活,溪东村的房子仍在营建,武昕森和顾澹即便不能去监工,也能从建筑队发来的视频里,看到营建的进度。

    按眼下的进度,三四个月后房子就能建好,然后就是装修的事了,装修更不必费心,会用武昕森公司的装修队。

    顾澹出游两天,手头积累了不少事,又新接了几个单子,顿时忙碌起来,他白日天天在外头,夜晚也没空去武昕森家,而是回自己家睡觉。

    他没去找武昕森,武昕森就来找他。

    看到他白日奔波,晚上回来还在书房里工作,武昕森是真心疼。

    给顾澹冲杯热饮,递到桌上,武昕森站在一旁看他设计墙绘,看了很久。顾澹停下来喝水,武昕森才问:“不是说要招墙绘设计师,招到了吗?”顾澹放下杯子,转过身说:“星期一能来上班。”“既然如此,把电脑关掉,你看看几点了。”武昕森不只是说,还当即行动,伸手去触碰键盘。

    “等我先保存啊,你别胡来。”顾澹刚想挡,然而武昕森已经快速把他设计图存档,并且把电脑关闭,顾澹是服气的,抬头瞪眼。

    “睡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