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偎依在一起。

    主人如此清闲,猫也是,黄花鱼趴在猫窝里,偶尔翻个身,蹬蹬腿儿。

    唯有狗崽十分活泼,独自在院子里闲逛,淋得一身雨,在石阶上甩毛。

    午后雨停,武昕森和顾澹才走出屋子,来到庭院,黄花鱼也跟着出来溜达。

    雨后的草木青翠,天气清新,天空湛蓝无云,两人站在宽敞的院落里,身处僻静之所,恍惚有种天地间仅他们二人之感。

    这样的感觉曾经也有过,在成朝时的孙钱村,在他们住的庭院里感受过,身处的土地并未曾换过,只是时空斗转千年。

    顾澹到花圃前看视花草,这两日雨多,怕花圃积水,武昕森沿着院墙巡视庭院,他凌晨到来,并未看清院子的样貌。

    庭院经过顾澹的双手改造,种上花木,种上蔬菜,在偌大的庭院里点缀绿意。

    狗崽一会跟在顾澹身边,一会跟在武昕森身后,一会又被老猫追得满院跑,听着狗吠猫叫,简直热闹得不行。

    就见黄花鱼敏捷扑向狗崽,拿毛茸茸的双爪拍打狗头,狗崽汪汪两声,抬起一只爪子且战且退,被逼到一旁,撞上一只大长腿。

    “喵!”黄花鱼惊慌地大叫一声,命运的后脖颈已经落入武昕森手中。

    将猫拎到跟前,武昕森训道:“这么大的地方,好好相处。”“喵喵。”黄花鱼表情无辜。

    随后它被放在了地上,然而它并未自省,仍在伺机想暴打狗头,狗崽十分聪慧,立马躲到武昕森身边。

    “雨停了,我把它送回去村民家。”顾澹打算将狗崽送回去,毕竟是别人家的狗。

    武晰森蹲下身,将躲他身后的狗崽抓起,用手掂了掂,胖嘟嘟的,他道:“问下村民,卖不卖狗。”这只奶狗护家,聪明,还健康。

    闻言,黄花鱼仿佛成精,双爪搭住顾澹大腿,喵喵叫了好几声,顾澹弯下身,撸着猫头。

    村民阿勉家有小奶狗三只,都已经断奶,正愁没处送,顾澹前去跟他买狗,他只收八十块钱,真是良心价。

    小土狗成为了住别墅的狗,不过还是照旧被黄花鱼追得到处跑,被猫按在地上搓狗头是常有之事。犬生耻辱还有不少,直到它长大后才洗清,这些都是后话。

    武昕森抵达乡下别墅的第二天,是个晴好的一天,他和顾澹启开后院的门,沿着石径走入竹林,他们身后跟着狗崽。

    竹林很大,竹林的尽头是片荒地,视野开阔,地面遍生杂草,武昕森领着顾澹走至一处水潭边,方才驻足。

    顾澹好奇问:“到这里吗?”武昕森道:“北面到水潭这儿,再过去那片田地就不是了。”两人刚刚用脚丈量了属于他们的大片土地,虽说这块林地有使用年限,但60年足矣。

    生年不满百,六十年后,他们估计都老得走不动路了。

    顾澹四周张望,说道:“还真可以养马。”有林地,有草地,有水潭,别说武昕森想养一匹马,就是圈做马场都行呀。

    武昕森回望身后竹林,他道:“马厩就建在屋后竹林,需修条宽敞的路,往后可以从马厩骑马直达水潭。”他显然早有这样的想法,然而等他们在溪东村定居,并实施这些计划,得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两人原路返回,穿过萧萧竹林,狗崽在土径上稍作停留,被一只小虫儿吸引住注意力,抬头见两位主人均已走远,它低头呜呜叫。

    顾澹回过头来,朝狗崽拍手:“小黄,过来!”“汪汪!”狗崽立即朝顾澹奔去,它腿挺短,跑得很快,充满活力。

    午时,武昕森和顾澹一起前往“澹色小居”民宿,民宿的员工第一次看到顾老板带来朋友,都挺好奇,偷偷打量老板的朋友。

    有的员工觉得老板朋友非常帅,有的员工觉得老板朋友像混道上的,总之都觉得很神秘。

    自打民宿装修好后,武昕森还是第一次到民宿来,顾澹领着他里里外外逛了一圈,然后两人在书房里头坐下,喝了一壶茶。

    员工们对他俩的关系十分好奇,自打进店,两人就形影不离,瞧得出来,他们亲密无间。

    这批员工不知道高个男子是顾老板的男友,几年后,桃溪乡的“澹色小居”员工,则无人不认识武昕森,都知道他是老板的伴侣。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顾澹驾车,武昕森坐一旁,他们经过桃花溪,准备返回溪东村的家。

    春光明媚,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瓣纷纷,溪水清澈可照影,这样的景致令人流连。

    汽车停在溪畔,武昕森和顾澹下车,并肩沿溪行走,身边的游客欢声笑语,呼朋引伴,他们漫步低语,走出一段长长的路。

    两人走上石桥,石桥对面有人逆向而来,桥面窄,顾澹走在桥外侧,紧挨着桥沿,武昕森怕他掉落溪水,伸臂揽住他腰。

    过桥后,武昕森的手臂才放开顾澹腰身,没在意是否有游客注意到他们两人亲昵的举止。

    过桥后,两人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顾澹询问:“你能待几天?”漫步间,武昕森接了一通电话,公司的电话,在他休假时还会打来电话,显然都是急事。武昕森道:“最多两天。”顾澹瞅见他衣襟里有一片桃花瓣,伸过手去,将花瓣摘掉,他说:“你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明早走,你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