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马当活马医。”商言戈觉得自己有需要给谢玉帛普及一下现代律法,不允许他擅自实验。

    谢玉帛:“开玩笑的,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出手。”商言戈:“总之,你量力而行。”谢玉帛到了医院,才知道“量力而行”是商言戈让他不行赶紧撤的意思。

    迎接他的是封开霁的妈妈,胡玲,她穿着一套大红波点连衣裙,和背景红艳艳的医院病房相映成辉。

    病房门窗都贴着红双喜,吊顶红色拉花,病人盖着龙凤被,到处喜气洋洋。

    谢玉帛一瞬间以为自己来到哪个婚房,从窗户里一瞥,看见躺在床上的封开霁紧闭双眼,面容清峻,因为昏迷半年,脸色微微发青,和整间病房格格不入。

    “麻烦让一下。”一个白净的黑发青年端着一盆热水,小声道。

    谢玉帛侧身让他进去,跟段文耀确认:“冲喜?”段文耀一言难尽地点点头,封开霁他妈真的瞎搞,她是续弦的,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便是生了封开霁这个有出息的儿子,把上面那个废物哥哥秒得渣都不剩,连老爷子也有意向将公司大头留给封开霁。

    眼看就要享福了,关键时刻,封开霁被撞成了植物人,就算她怀疑是跟封开允有关,但是一来她没本事找证据,二来,二儿子已经成为植物人了,老爷子就想息事宁人,保大儿子,不想自己快入土了,儿子一个死一个坐牢。

    老爷子越病越重,眼看大势已去,胡玲越发不甘,想让儿子醒来争家产。她一开始各种求医,医学手段走不通后,开始请大师做法招魂,跳大神,喂偏方,通通没用之后,又想到了冲喜这一招。

    奇招百出,仿佛是个古人。

    冲喜对象是个大学生,顾仞,家境贫寒,寒假期间在医院当护工,因为护工日薪高。胡玲正打算给儿子找个对象时,恰巧听见顾仞家里打电话说父亲急病需要一大笔钱。

    所谓一大笔钱,其实也就十来万,对胡玲来说不算什么,大师说了,冲喜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八字要合。

    胡玲到处找八字合的人,立刻问了顾仞,算出二人“天造地设”后,她立即开价要顾仞“嫁”给封开霁。

    嫁娶就是走个热闹的形式,没有真的去民政局,民政局也不理男男婚事。

    顾仞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胡玲精得很,顺便和顾仞绑定了三年护工劳动合同。

    要是封开霁一直醒不过来,胡玲自问做不到天天照顾他,她还和姐妹们约好了环游世界。封开允和她势不两立,若是封开允上位,家产绝对没有多少给他们母子。

    财产有限的情况下,她环游世界要挥霍、要在姐妹们面前挣面子,封开霁要住好的病房也开销巨大。

    如何取舍,胡玲心里不免偏向自己。

    她需要有个便宜劳动力死心塌地地照顾封开霁。

    她让顾仞在没有法律效应“结婚证”上按手印,顾仞心软好拿捏,到时候她可以用这个证,把照顾封开霁的责任甩给他,自己这当妈的也算尽心尽力了。

    段文耀那天来医院,正好是封开霁和顾仞的“婚礼”,胡玲一个人就能折腾出花来,什么喝媳妇茶,改口,拜堂……把顾仞折腾得够呛,连植物人封开霁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段文耀和封开霁是点头之交,听说他出车祸也没来探望过的一般水平。那天他路过被胡玲拉着“参加婚礼”,他实在是不忍心看胡玲继续折腾这对晚辈,想到封开霁人不错,便起了让谢玉帛看看的心思。

    治不好,他出钱,治得好,封开霁自己付。

    顾仞一进来,胡玲便指挥道:“手脚要勤快点,你要打心眼里把他当你丈夫,心诚则灵,知道吗?要不我十五万就白花了,我儿子醒不来就是你心不灵。天冷的时候要常常给他按摩翻身,擦身一天一次,今天不是擦过了?你倒热水干嘛?”顾仞:“您刚才把茶水洒在被子上,湿了好久才发现,我摸着封先生的脚背都凉了,想给他暖暖。”胡玲太不靠谱,哪有这样当妈的,喝水洒在植物人身上,以为他没知觉就不管了,还是他发现的。

    顾仞刚上大学那年,封开霁代表校企合作代表,在开学典礼出现过一次,还给顾仞颁了五千块的助学金。

    那时封开霁玉树临风,精英模样,哪像现在躺在床上,被他妈折腾喂各种迷信偏方。顾仞也不是任人搓揉,他就是觉得封开霁有点可怜。

    殊不知这样正中胡玲下怀。

    胡玲脸上有点挂不住,心里又觉得自己教育出一个好媳妇,洋洋得意,退了一步道:“我是不小心的。还有,你还叫封先生呢,叫老公,心诚则灵。”顾仞:“……”胡玲觉得必须要让顾仞有代入感,结婚证是假的,但老公是真的。

    她翻开包,拿出一万块钱:“改口费。”顾仞只犹豫了三秒:“老公。”他昨晚听见胡玲和朋友通话,环游世界她们至少要挥霍个两百万,而据他所知,这对母子真的没什么钱了,封开霁账上的钱被胡玲拿去投资,三个月就亏空了,还听信朋友的话加杠杆炒股,结果倒欠钱。

    封开允来医院看过一次弟弟,言语之中说他爸会立遗嘱,只给胡玲一套房子和五百万现金。

    五百万,要拿三百万还债,剩下两百万,胡玲的分配也很自私。

    顾仞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