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失去意义,所以他不敢说。

    商言戈喉咙堵塞,几度张口想解释,最终只能道:“对不起。”你倾力辅佐的君主,其实是个懦夫。

    “不要,不准你这样说。”谢玉帛吸着鼻子,“我天天叫你暴君,你一句话都不辩驳……你让我变成了坏人。”谢玉帛忍住眼泪:“我把龙魄还你。”商言戈最怕的事情来了,“我不要。”谢玉帛有点生气:“你不要我就把它扔到大街上!被谁捡到了我就跟谁好,不跟你好了!”不得不说,商言戈被这小学生式的绝交发言噎到心梗,一方面又觉得不会吵架的小国师可爱到心都酥了,好气又好笑。

    商言戈讲理:“我现在没有龙魄也生活地好好的,可有可无。反而龙魄跟了你这么久,早就不可分割,送给你好不好?”谢玉帛:“谁说可有无可,要是不重要,张太监还会费尽心机来抢吗?”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张太监明知夺不走他的魂魄,却还是一意孤行摆阵算计他,原来算计的是他体内的龙魄。

    他也明白了,在自己混沌的十八年里,是什么在保护他、帮他辨别黑白。在天台那次,他之所以会听信电话里的诱杀,是因为他自己的魂魄即将苏醒,龙魄顺势功成身退隐匿下来,意识控制权交接期,出现防守空档,才给了恶徒可趁之机。

    谢玉帛:“你说不可分割就不可分割了?你还不是生生撕了一魄给我。我的魂魄已经修复完毕,你很需要它,否则你会经常暴躁,还影响寿命。”商言戈尝过魂魄撕裂的痛苦,他不知道谢玉帛还给他时会不会重演一次,但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就不想让谢玉帛尝试。

    谢玉帛态度坚决,商言戈退让一步:“我遇见你之后,就很少暴躁了。我们不着急,找一个温和的过渡方法好不好?”千万别是放j8学,想想就心疼。

    谢玉帛一想也成,他现在看不见,很多事情不好施展。

    “好。”商言戈解决一个主要矛盾,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谢玉帛:“你是指你做假账吗?”“假账肯定是周璧的问题。”商言戈斩钉截铁,“其他的呢?”谢玉帛支支吾吾:“我看了弟弟的前世。”这副心虚的样子再热悉不过,商言戈立马紧张起来,在谢玉帛面前挥了挥手:“你看不见了?”谢玉帛:“可能要瞎一阵子。”商言戈自责地捶了一下床,闭了闭眼,“早知你要付这样的代价,不如我自己坦白。”三言两语寥寥带过,总比谢玉帛直面生死好。

    还哭这么凶。

    今天他是千古罪人。

    谢玉帛往后翻滚了下,让出一点地方:“我有点困,你能不能陪我睡觉?”“嗯,等我两分钟。”商言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到厨房倒了一杯盐水和一杯果汁,再到自己房间拿了一套睡衣。

    “乖,喝点水再睡。”商言戈摸了摸谢玉帛的额头,怕他哭多了发烧,幸好温度正常,他又开始担心谢玉帛睡得太久,肚子饿,便哄道,“要不你再坚持一下,我给你下个面条?”谢玉帛喝完了盐水,拒绝了送过来的果汁,往商言戈那边推,嘟哝,“你给我喂j8学,还敢用橘子汁消灭证据。”“是是是,我很坏,要不要吃面条?”“不吃,睡觉。”谢玉帛手指紧紧攥着商言戈的衣服,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商言戈轻声道:“松开一下,我换睡衣。”谢玉帛:“你就在这儿换。”商言戈只好在谢玉帛的床上扒光了自己,心无旁骛地换上棉质睡衣,刚一躺下就被谢玉帛手脚并用地抱住,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商言戈还想等他睡着了抽身,无奈地拿起一旁的手机,呼叫弟弟:“拿包冰块进来。”商诩很快应召进来,出门的时候喜滋滋,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靠收份子钱走上人生巅峰。

    商言戈用毛巾包着冰块,轻轻给谢玉帛冰敷消肿。

    谢玉帛的天眼经常使用过度,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限制他用。

    谢玉帛醒得比商言戈预计要早,他刚刚才看过由于自己昏迷酿成的惨剧,潜意识里不敢多睡。

    他发现自己以骑在商言戈身上的嚣张姿势睡着,把商言戈当大抱枕用,脸蛋还枕在他的胸膛上,头顶抵着商言戈的下巴。

    谢玉帛伸手摸索了下,一下子便摸到了商言戈的喉结。

    这里自刎过,难怪找不回原来的声音。

    道人说得好听,是收走了商言戈的声音,其实跟自刎脱不开关系,没办法恢复就干脆没收,不破不立。

    谢玉帛微微仰头,亲了一下商言戈的喉结。

    天眼突然恢复了一会儿,按理他应该关闭,继续修养。

    但是谢玉帛有点舍不得关,他的视野里正好是商言戈下半张脸,唇线锋利,英俊得移不开眼神。

    谢玉帛趁着这一点时间,一直看到了天眼自动关闭。

    好看,想亲。唔——谢玉帛捂住嘴巴,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他不期然想起,商言戈剿灭皇叔商鄢之前,他们在御书房的谈话,商言戈笑骂他恃宠而骄,然后轻叹道:“你等着。”他怀着毫无头绪的惴惴不安的隐秘欢喜,等商言戈凯旋,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