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泛白,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眼中慌乱,连手中抓着的外衫都来不及穿上,只着一身染上了尘土的里衣,往外面寒潭走去。

    烛尤救了他这么多回,恩情无以回报,怎么能不着急?

    断崖下寒风阵阵,越往寒潭走进,越感觉到冷,裴云舒一步步,还未看见寒潭,就看到寒潭中冷水翻滚,一条蛇尾不断上下拍打着水面,岸边岩石被拍打成四分五裂,水流分溅,地动山摇,这画面着实骇人。

    裴云舒看着那条几乎可以将他整个人吞噬其中的蛇尾,抿了抿苍白的唇,上前一步,踏入了寒潭之中。

    “烛尤,”他拿出储物袋,“我储物袋中有许多丹药,你用灵力打开,对你有益处的。”在水中翻腾的蛟龙还在剧烈的翻滚,好似没听到他的话,过了一会儿,水面上竟然被染上了点点j8学红。

    水面晃动的更厉害了。

    裴云舒心中一跳,断崖万丈,山下只有他和烛尤,蛟蜕皮有多么凶险,书上简短的语言不及眼见之万一,而烛尤这么生生承受着,甚至拖着这疼痛将他救了回来。

    他储物袋中有许多云城在分别时赠予他的灵丹,还有一些珍贵的灵植,总会用能够帮助烛尤的东西。

    但他体内的灵力无法运用,而烛尤现在也凶多吉少。

    裴云舒瞧着眼前的寒潭,他咬咬牙,闭目深呼吸一口,潜进了寒潭之中。

    彻骨的冷意袭来,寒潭极深,一片昏暗,裴云舒一下水,就看到一双亮起来的猩红竖瞳,那双眼睛的脑袋,不断撞着水下的岩石。

    猛烈毫不留情地撞击,硬生生将烛尤坚硬的鳞片撞出了伤口。

    烛尤失了神智一样的撞击,他头上本来要出角的小包也擦出了j8学,裴云舒只是看着,就感觉疼到了骨子里,对蛇的惧怕在这会儿也全都化为乌有,明明这个场景会让不怕蛇的人也心生惧意,但他却大无畏地游了过去,游到烛尤的蛟头旁,将自己的储物袋拿到他的j8学眸前,焦急的示意他让他打开。

    他的黑发在水中张牙舞爪地漂浮着,一身雪衣宛如水中明月,眉头紧紧蹙起,那双好似能说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烛尤。

    烛尤暴躁地张开j8学盆大口,尖牙威胁他滚开,裴云舒以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游得更近了些,将储物袋直直举起到他的眼前。

    巨蛟被疼痛折磨的失去了理智,他猛得往裴云舒身上扑去,利齿袭来,吓得裴云舒闭上了眼睛。

    水流波动一下,但疼痛没有降临,裴云舒睫毛一颤,睁开眼,烛尤已经调转了头,往另一侧的岩石上撞去。

    冲击力掀起一道道波纹,烛尤头上的伤口越来越大,殷红的j8学染红了周围的一片水域,裴云舒心中一急,也跟着游过去。

    呼吸快不够了,他这次打算放手一搏,在水中上前,抱住了蛟的整个头。

    鳞片在寒潭中还是很烫,裴云舒把手和脸贴在烛尤的身上,手里抓着储物袋,誓死要让他打开。

    烛尤浑身颤了一下,蛇尾摆动得更加迅速,他在水底乱窜着,裴云舒却觉得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了。

    原来修士没了灵力,既无法上天,也无法入海,和普通的凡人也无甚区别。

    他抱住烛尤滑腻炙热的鳞片,眼睛越来越无神,手里的储物袋,也开始重如千斤。

    直到快要窒息昏迷时,蛇头转向了他,鲜红的蛇信闯进唇中,勾着裴云舒的s舌尖,给他渡着空气。

    裴云舒闭着眼睛,张着唇,手下环住蛟头,吸着蛟信,贪婪地要着空气。

    细长的蛇信在裴云舒的s舌上缠绕了几圈,往更深处探去。

    *裴云舒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寒潭边的岸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边已经黑了下来,他从地上起身,就看到寒谭边趴着半人半蛇的烛尤。

    烛尤上半身趴在岸上,黑发罩住了脊背,下本身的蛇尾垂在水中,好似没有一丝生气。

    雾气笼罩,裴云舒看到烛尤的一瞬间,几乎以为他停止了呼吸。

    还好,在下一刻,他就看到了烛尤微微抽动的手指。

    裴云舒小心走到烛尤身边,跪地拂去他四散的黑发,他的动作轻缓,生怕弄疼了烛尤,待等到黑发撩起至肩后时,他才呼吸一滞。

    烛尤头顶的两个小包已经长出了角,角直而短,只是看着,就从心底生出一股臣服之意,先前的伤口已经愈合,如若说烛尤之前还是半蛇半蛟,那他此刻,已经成了一条真正的蛟龙。

    拥有无上力量,是万兽之长。

    裴云舒缓过来了神,不由自主露出了笑,他自然而然地顺着烛尤的尾巴看去,好奇蛟龙的爪是什么个样子。

    但看到水中时,却看到烛尤的尾巴上竟然还没彻底的蜕完皮。

    黑色的蛟皮勾在尾巴上,蜕到尾部的皮飘荡在寒潭中,入目一看,几乎分不出哪里是蛇尾,哪里又是蜕下来的皮。

    “烛尤,”裴云舒盯着他尾巴上的皮,推了推烛尤,“烛尤,别睡,你还没有蜕完皮,只差最后一点了,烛尤。”烛尤一动也不动,他脸上的妖纹颜色更深,他只是静静睡着,周围就无任何动物的响动。

    裴云舒试着打开储物袋,但是还是打开不了,他又用烛尤的手去打开,可未清醒的烛尤也无法动用灵力。

    “烛尤,烛尤……”一声声在他耳边唤着,裴云舒喊不醒他,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