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猛得剧烈跳动了起来,一股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排斥冲上了脑袋,青越剑出鞘,锋利的剑身在大师兄手上割出一道j8学痕,他眉目冷淡,目光也冷漠如霜,“大师兄想做什么?”掌心被划出一道口子,j8学流从伤口中缓缓流出,大师兄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收回了手,将手背在身后,“师弟,你发带要松了。”裴云舒眉心微皱,他收起了青越剑,扔给云景一瓶丹药,“师兄,若是下次你直说就好了。”他顿了顿,“我不喜外人接近我。”“外人,”大师兄喃喃,黑眸看着四师弟,眼中闪过苦笑,“罢了,师弟,快快去吧。”*裴云舒自是没什么东西忘了拿的。

    但他一走进那大殿,便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来气,索性便直接走了,他在单水宗上到处飞着,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奇怪得很,他自己那个小院,也是万分不想回去的。

    最后,裴云舒还是让青越剑自个儿选出地方,“我们去散一散步。”青越剑便载着裴云舒来到了后山。

    山中格外寂静,只有远处的鸟鸣入耳,裴云舒在两颗古树间扯上了一根绳,便坐在绳上,让青越剑推着他前后晃荡着。

    他小时便喜欢这么玩,刚来单水宗时总是步步皆胆怯,热了后,便上天下水无所不能了。

    在师父师兄们面前是乖得很的小师弟,在将他带大的老童眼里,就是个混世小魔王。

    只是这小魔王惯会装乖,又长得仙气缥缈,仿若观音座下童子,便无人得知裴云舒的本性了。

    可老童到底是凡夫俗子,在无止峰上硬生生从小童熬到了老童也未曾修得大道,终究还是生老病死了。

    老童死了之后,裴云舒便做了好几日的恶梦,最后只能去缠着凌清真人,才敢在夜中睡去。

    在那以后,他也不怎么顽皮了。

    绳子被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裴云舒闭上眼睛,风从脑后吹过,本已经松了的发带被风吹落,被带向远处。

    黑发没了约束,就放肆地飞了起来,裴云舒正想将发带招回来,就见那发带落入了一个人的手中。

    那人站在不远处,周身仿若有云雾遮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感觉到一股低沉的剑意。

    “你怎么不去大殿?”声音也百般好听,淡而轻,如泉水落玉盘。

    裴云舒不知这是谁,便问:“你又是谁?”不知是真有云雾在这人身边陪驾,还是被发丝遮住了眼睛,裴云舒看这人,却如雾里看花一般,怎么也看不清。

    这人不答话,只是道:“小心些,莫要摔着。”实在奇怪,裴云舒索性不再理他,又从袖中掏出一条白色发带,但一看这白色发带,他便愣了起来。

    他双手没去攥住绳子,但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只是在别人眼中看来,晃得如此剧烈的绳索实在太过吓人,旁边树上柔软的树枝忽而爬着绳索过来,枝条生长着,在裴云舒的背后接出了一个靠背。

    裴云舒回过神,他看了看身后靠背,径自跳下了绳子,随意将头发束起,看向那人时,这才确定,这人脸部被云雾挡住了,好似见不得人似的。

    “你手中还拿着我的发带。”裴云舒道。

    那人手猛得一抖,好似裴云舒的发带上藏着剧毒一般,慌乱的想扔下,一团火先窜了上来,将这发带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那人好似也没想到,他手还维持着拿着发带的姿势,半晌后,才说道:“抱歉。”裴云舒不甚在意,一个发带而已,他侧耳听了一会,朝着一处有水源的方向走去。

    “你不去大殿?”看不清面容的人又问。

    裴云舒道:“不去。”他不欲再和不认识的人说下去,索性御剑飞走了。

    留在原地的人看了一眼树中缠起的那根绳,情不自禁地走近一步,又脸色一变,万分狼狈地转身离开。

    *直到大殿中的人即将散了,裴云舒才来到大殿。

    他从角落进去,也只是站在角落,淡淡看着大殿中的所有人。

    这些人态度恭敬,对着高高坐在上位的单水宗的宗祖,好似对着自己师门中的宗祖一般,那副架势,真真是前所未见。

    裴云舒对这师祖没有一丝半点的好奇,甚至只要想起师祖两个字,就觉得心中累极了,有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口,压得连抬眼去看一看都不愿意看。

    等到别的宗门的人都走了,现在的单水宗宗主凌野真人叫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们上前行礼,裴云舒混在内门弟子之中,站在后侧,也不想去看一看这师祖长得是什么一副样子。

    但等到内门弟子走了后,只剩下了十几个亲传弟子,他却是躲不过了。

    “来吧。”师祖说。

    这声音万分好听,真如仙人一般冷淡,裴云舒抬眼,就见着师祖长了一副秾丽而淡漠的好样貌,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们。

    裴云舒怔怔看着,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其他弟子行了礼,只他一人还直直看着。

    师祖抬眼看他,眼中如深潭一般幽暗深邃,但只短短看他一眼,就长睫微颤,转开了目光。

    “云舒,”一旁站着的凌清真人道,“行礼。”裴云舒脑中一片空白,随着师兄弟一起行了一礼。

    师祖招手,让人挨个上前,赠下一个个回礼。等到裴云舒时,裴云舒却好似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