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中所学过的本事。

    裴云舒画得格外细致,符箓复杂,但他的动作却行云流水。沉默坐着的烛尤忽而睁开了眼,黑眸中冷光沉沉,看到了裴云舒后,冷意才慢慢平缓。

    被拔苗助长的龙魂塞进蛟身之后,硬生生催着肉身也不断变强,撕裂的疼痛从耳后开始,烛尤理智刚刚回笼,又要再次蜕皮了。

    这次蜕皮之后,他会变得很小,一次比一次的小,直到宛若人类幼童三岁一般的年龄,才会一举化成龙。

    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烛尤闭上了眼,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

    若是他变小了,那在变小之前,他必定要得到裴云舒。

    将所有不属于他的可能扼杀,就算他变小了,裴云舒也是他的。

    裴云舒专心致志,全然不知烛尤睁开过眼睛,他凝神静气,将最后一笔划出,笔锋收起时,符上金光闪过。

    一个元婴修士用精j8学全神贯注画出来的镇魔符,效用是无比强大的。

    裴云舒将符箓贴在戒指之上,符箓自动缠紧了戒指,黑红色的宝石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纸,转而一闪,符箓上的符咒已经贴在了戒指之上,纸符则是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多想,符箓贴上之后,确实头脑清明了许多。

    裴云舒将这点记下,转身回头时,烛尤还在沉睡之中。

    他不知该做什么,索性走到烛尤跟前,等着他醒来。

    但逐渐,裴云舒开始走神了。

    烛尤若是不说话,只这幅样子,真的是好看极了,只一个“俊美”实在太过单调。

    妖异非常,但又并非妖异。

    殿内的水被挡在门外,此处安安静静,空气中有浮尘飘动,光线昏暗,但却舒服极了。

    一直紧绷的精神舒缓开来,裴云舒才想起他陡然消失,清风公子他们应当担忧极了,但幸好清风公子聪明敏锐,应当不会自乱阵脚,会将百里同花月照顾得好好的。

    一时半会,烛尤还是没醒,裴云舒倒是要快睡着了。

    他努力睁开眼,站起身四处走走醒醒神,这大殿中的墙壁上也刻有壁画,数十头英勇矫健的巨龙身姿被刻在墙上,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便能飞出墙上一般。

    裴云舒一幅幅看了过去,待将壁画看完之后,一个回头,眼睛却不禁睁大了。

    端坐在后方的烛尤,身上的衣衫竟然不知何时脱落了,他闭着眼,一副任人为所欲为也不会醒来的模样。

    裴云舒只看了这一眼,便连忙转回了头。

    他看着面前壁画,却什么都看不清,大脑空白一片,有些手足无措。

    总不能将烛尤一直晾在那,他身上不着衣物,裴云舒就不能回头。

    裴云舒闭着眼,摸索着往烛尤的身边走,想要将他身上的衣裳给他穿戴好,好早些结束这样的尴尬局面。

    但走着走着,明明应当走到烛尤附近了,他却没有碰到烛尤。

    裴云舒想睁眼了。

    又不是没有见过烛尤不穿衣服的样子,连他原型都见过了,这还怕什么?

    烛尤都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他为什么不敢见烛尤不穿衣服的样子?

    裴云舒自己将自己说服了,他面上若无其事,一本正经地睁开了眼。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走过了烛尤坐的那处地方。

    裴云舒赶紧转过身,顾不上再闭上眼睛,趁看得还不多,捡起地上滑落的衣衫,披在了烛尤的肩头上。

    正要再给他穿好,可偏偏是这会,在裴云舒猝不及防之下,烛尤睁开了眼睛。

    烛尤的黑眸静静看着裴云舒,又垂眸看了看裴云舒抓着他衣服的手。

    若是一个不明前因后果的人,看了这幅场景,自然会认为这衣服是裴云舒脱下来的。

    裴云舒显然也知道,他着急解释:“这不是我脱下来的衣服,是衣服松了,我想要给你穿上的。”烛尤又看了一眼裴云舒的手,好说话地点了点头,“嗯。”但这幅样子,明显是不信的模样。

    “当真不是我脱下的衣服,”裴云舒忍不住道,“我并未想要趁你昏迷行不轨之事。”烛尤随意地又点了下头。

    裴云舒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放弃地松开了手,但一松开手,烛尤身上的衣服又再次滑落了。

    又是一次坦然相见。

    裴云舒和烛尤对视了一会,烛尤忽的勾起了唇,他伸出手,将裴云舒抱在怀里,怀中已满,这个怀抱好似天生就该抱着裴云舒一般。

    烛尤嗅了嗅裴云舒的发香,“想你。”他一句接着一句的“想你”,低喃在裴云舒耳旁,含着裴云舒的耳珠,百般美味的吸吮。

    一字一字敲开了裴云舒的心口,裴云舒推拒的手逐渐放松,他眼中迷茫,捂着自己的心口,由着烛尤从在他的颈窝处不断亲舔。

    真的……很想他吗?

    第70章蛟龙的声音低低,一声声念着裴云舒的名字。

    缓慢悠长,情意含在低喃之中,格外催人入眠。

    裴云舒不知为何,现在只觉得很是疲惫困倦,好似前几天一直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下来。即便是黑龙,也比不上如今能看得见摸得上的人。

    烛尤抱着他,在他耳侧轻轻落下吻,在脖颈处深吻,吮出一道道梅花痕迹。他抱着裴云舒的双手规规矩矩,裴云舒眼睛睁得越来越小,最后迷迷糊糊地道:“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