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公子的家人,等替风流公子报了仇后,两个有情人正要把酒言欢互诉衷肠一番,却听闻,皇上要将女儿赐婚给将军了。

    风流公子伤心欲绝,他离开了将军,又当起了自己的富家公子哥,但这会,已经没人敢为难他了。

    虽说这风流公子着实是风流,但他同猎户和将军之间具用了真心,且傲骨铮铮,宁愿离开将军,也不愿同将军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来往,次次的伤心欲绝,着实让人也心中难受。

    裴云舒眨去眼中酸涩,不由再次感叹写书人的笔力,他翻过痴痴看着小公子离去背影的将军这页,往后一翻,便看到了风流公子回到了家中,身边的奴仆为他端上来了一盘洗脚的温水。

    这奴仆抬起脸,赫然就是猎户的模样。

    原是这从头到尾都是风流公子的一场计谋,他早早就盯准了将军,想要借着将军之手铲除敌人,绕了这么一个大圈,也不过是将计就计。

    而那猎户,也只是谨遵他的嘱咐,是他身边一个忠仆而已。

    甚至是嫁予将军的公主,也是在他的设计之下才对将军一见倾心。

    裴云舒宛若五雷轰顶,他浑浑噩噩地将最后几页看完,等烛尤进来后,就对上了他无神的双目。

    烛尤不解,“怎么了?”裴云舒回过神,一言难尽地将书合起,“烛尤,你哪来的这些书?”烛尤道:“买的。”他看了眼裴云舒,又补了一句,“付了钱。”裴云舒胡乱点了点头,看着剩下的那数十本堆在一块儿的书,眼中着实复杂,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住,先将这些书放着吧。

    烛尤道:“云舒。”裴云舒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烛尤,没在烛尤身上看到什么东西,“还出去吗?”烛尤摇摇头,他黑眸看着裴云舒,等将裴云舒看得奇怪之后,才双手一动,脱下了自己的外衫。

    “疼,”他皱着眉,“蜕皮了。”裴云舒心中一紧。

    烛尤上了床,温热的气息包裹了他,处处都是裴云舒的味道。他餍足地眯着双眼,抱住了裴云舒,“抱着你就不疼。”裴云舒顿了下,还是躺下了身,抬手抱住了烛尤,双手松松放在他的背上。

    他轻轻拍着烛尤的背,好似哄着小儿入睡,“烛尤不疼,睡着了就不疼了。”两个人抱在一块,烛尤一身的冰冷很快就被消融。

    颇有些岁月静好。

    但很快,裴云舒就觉得不对了。

    他动作僵硬地抬头去看烛尤,烛尤也静静看着他,他黑眸深邃如幽潭,忽的凑近,伸出s舌尖舔过裴云舒的唇角。

    “云舒……”一声声,“云舒……”带着渴望和请求。

    裴云舒背过身,靠着墙壁发呆。

    身后人又贴了上来,双手从衣衫下试探,蛟龙声音可怜,裴云舒按住了他的手。

    “别乱动,”他低声道,“烛尤,听话。”烛尤当真不动了。

    但裴云舒反而格外不对劲了起来,身后人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还要让他敏锐,被下相触的地方也跟着变得火热。

    刚刚看的那本话本上的污言秽语一个个在脑海里回荡。

    连同那些不经意看进眼底的寥寥几笔的画。

    他同烛尤……也是话本中的那种关系吗?

    这一夜裴云舒不知道想了多少东西,最后也不知何时睡着了。在梦中,他突然看到了在妖鬼集市的客栈之中,烛尤站在他的身后,他一个转身,唇便划过了烛尤的下巴。

    他看到了烛尤扬起了笑,眼中倏地亮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星光灿烂的欣喜。

    裴云舒愣愣看着烛尤,烛尤珍惜无比又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动作笨拙,克制着力气。

    “我的,”发上是他落下的一个接一个的吻,“喜欢,我的。”*裴云舒再次醒来时,就听到了一身压抑的闷哼。

    他瞬间睁开眼睛,就看到烛尤半人半妖地躺在狭隘的水流之中,他双目泛红,双手握拳捶在两侧石壁之上,尾巴上的鳞片不断撞击锐利的石块,留下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看起来万分痛苦的模样。

    蜕皮,能痛得烛尤失去神智。

    裴云舒坐在床上看了一会,目中的情绪一一沉静。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香扑鼻,绯红的酒水从唇角流下,沾湿了衣领。水中的烛尤闻到了这个味道,他神智回笼,抬头看向了裴云舒,正好同裴云舒对上了眼睛。

    好似疼痛一瞬从他身上褪去,裴云舒看到他的掌心也逐渐松缓了开来。

    水中的蛟龙眼神认真,认真到他忘了疼痛。

    裴云舒将酒壶放在一旁,他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解开自己身上的腰带。

    衣衫一件件滑落在地,在壮胆的酒水下,并没有感觉到冷,只感觉全身泛着热气。

    等走到水流边上时,裴云舒身上也一干二净了。

    他小小的打了个酒嗝。

    烛尤好似忘了自己还在蜕皮,他愣愣地看着裴云舒,显出几分呆傻的神情。裴云舒进了水中,他划开冰冷的水,双手攀上了烛尤的脖子,坐在了烛尤的半个妖身之上。

    肌肤相贴,温热变成了烫人的炙热。

    这是……什么意思?

    烛尤嗓中干哑,一眨不眨地看着裴云舒,他全身僵硬成了石头,动都不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