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内的集会是他们换购食物的最好机会。

    霜雅笑了一下,悄悄松了一口气,刚刚她还以为帝阙会说用热肉换呢。

    毕帝阙刚进来,就对这方面表现了特别大的兴趣。

    还好不是,不然她可得累死了。

    随后帝阙例行公事的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边走还边盘算着,这次集会他也要多买一些调味草屯着,不过……在他成功之前,还是要避着点鹤辞才行。

    “族长!”岩铭从后方赶来,撑着膝盖喘气,还好他们赶上了,不然就是绕了个大远路。

    帝阙一回身就看到慢慢悠悠走在岩铭身后的南砚,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帽带企鹅有族人失踪了。”南砚拍了拍岩铭的肩膀,示意他缓一缓,“他们族长正在派人到各族去通知。”岩铭没管南砚,有些焦急的看着帝阙,“是的,那人叫贺泉,虽然没有异能,但是能力也很强,他们族里的说法是,他一直独来独往,这次依旧是孤身下海捕猎。”帝阙眸光一闪,诧异道:“海里?不排除被普通生物猎杀的可能么?”岩铭一愣,“猎杀?虎鲸么?”哪怕是没有返祖的虎鲸,智商也很高了,而且还是群居动物,它们海洋霸主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帝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旁的南砚笑了,“帝阙的意思是,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可以确定他不是在海里失踪,不然他们族长不可能这么费力的派人四处通知。”岩铭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对了,来通知的帽带企鹅说,他们族里有人见过贺泉捕猎回来,还打过招呼,可是……”“住在贺泉的周围的人,却没见过他回家。”岩铭刚刚是被失踪这个消息吓到了,因为当年失踪这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实在是阴影太大了。

    “回来后,才失踪的?”南砚寒毛直竖,他搓了搓手臂,“如果,没人撒谎的话,这怎么有点吓人啊……”“失踪就不吓人了?”岩铭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忘了之前…”“诶!饶了我吧!别提别提!”“根据帽带企鹅到咱们的距离,从确定族人失踪到现在,至少十天了。”帝阙不管那两人的吵吵闹闹,抬头远眺,这次的失踪事件是有疑点的,他一时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回事。

    想来帽带一族,现在一定比他们还要惊慌。

    “立刻加强巡视戒备,两到三人一起行动,不要落单。”帝阙希望他从集会回来后,不要听见坏消息。

    集会是必须要去的,他们要采买的是族群一年的生活必需品,集会也不可能因为这个消息推迟。

    “那…我就不跟着去集会了。”南砚摆了摆手,语气轻快,“我带着族人去捕猎,安全点,正好我也想在家歇歇了。”帝阙薄唇微抿,有些复杂的看着南砚,结果下一秒就被他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南砚大大咧咧的笑道:“你别觉得我多想去似的,咱刚从繁育地回来,我和伴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他话说一半,就看到了帝阙肩颈处已经变淡的齿痕,愣住了。

    “单身鹅”这三个字他说不出了!

    “你老实交代!”南砚眯了眯眼,认真的看着帝阙,“你和鹤辞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帝阙的反应比南砚还要大,他眉头一拧,满脸写着嫌弃,“你脑子没问题吧?鹤辞可才进化!”场面突然安静了。

    “是哦。”南砚偏头看了看他,“那你脖子上的牙印,怎么回事?”帝阙啧了一声,抬手碰了碰那已经变淡的印记,他再怎么不在意,也知道南砚又想多了,“他今天才变回来,抱怨我…把他装在口袋里。”总不能说,他是按着鹤辞欺负,结果给人家弄生气了吧。

    “原来是小孩刚进化的自尊心啊,”南砚砸了咂嘴,有点遗憾,“我还以为…算了,我去叮嘱一下巡逻队。”帝阙冷哼一声。

    岩铭站在一旁全程愣住了,单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他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帝阙回到家时,鹤辞已经睡着了,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冰床上,无论帝阙怎么看都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帝阙放缓脚步走了过去,单手撑在冰床上,看到了鹤辞陷入梦境时依旧不安的神情。

    半晌,帝阙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头。

    鹤辞像是感受到了热源,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帝阙,还不自觉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帝阙僵硬了一瞬,拍了拍鹤辞的发顶。视线一转,他忽然看到了鹤辞手中握了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居然是那已经碎开的半块琥珀。

    他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完全没有变化。不知道小家伙是一点都没动,还是都按原处放回了。

    无论是哪点,都说明鹤辞很小心。

    帝阙轻手轻脚的躺在了鹤辞旁边。他刚刚侧过身,鹤辞就循着热度靠了过来。

    在伸手抱住鹤辞的前一秒,帝阙又想起了南砚的话,但他只是顿了一下,就很自然的将鹤辞揽在怀里。淡蓝的冰霜一点点凝结,将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缓缓包裹住,屋内的光线随之变暗,朦胧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

    帝阙动了动手臂,让鹤辞躺的更舒服一些。

    低头时他蹭了蹭鹤辞的额角,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