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秋叶落到它身旁,但无人去扫。

    曲寒星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不闻钟,好奇打量一番,低声说起什么。

    诗棠不催,过了许久,才道:“你们都是修行者,可曾看出什么?”“……这个法器太普通了。”曲寒星摇头,“普通得完全看不出门道来。”“这世上,极致者总归不凡。”萧满目不转睛盯着不闻钟,往前走出一步,“我去试。”他一跃而下,落到院中。

    不闻钟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安静无声。

    萧满小心翼翼走向它。

    一步、两步、三步……就在他距离不闻钟仅有半尺时,变化突生!

    法器之所以被称为法器,乃是因为能够聚集、吸纳灵气。

    有灵气,便意味着会产生灵压。此时此刻,萧满与不闻钟相聚不过咫尺,不闻钟周身灵压倏然加剧,朝着自身猛然挤压!

    “停下!”“别往前了!”“那口钟上的灵力波动紊乱了,再接近,恐怕会自行解体!”阁楼上的三人大声喊道。

    萧满飞身后退。

    这一退让,不闻钟上灵力停止波动,院中忽然喧嚣的风与它一同止歇。

    萧满蹙了蹙眉,回身望着诗棠,问:“那你呢?”诗棠以行动作答,飞快跑下阁楼,走入小院,从几案上把不闻钟拿到手上。

    这法器周围的灵压稳定至极,仿佛诗棠不存在般,不曾受到半分影响。

    没时间惊奇,众人都来到小院,站在距离不闻钟甚远的地方,或皱眉或深思。

    “这可怎么搞?我们要如何把它带回去?”曲寒星无奈摊手。

    “放在盒子里行吗?”莫钧天掏出一个木盒。

    萧满让诗棠将不闻钟装进木盒,再度尝试。

    ——那木盒直接被灵压给撕碎了,狂风一吹,灰屑漫天。

    他迅速退开。

    魏出云紧紧凝视着那口钟,似在自言自语:“有没有可以存放它的法器?”“乾坤戒如何?那里面不就相当于一个‘无人之地’?”曲寒星有了一个想法,“诗姑娘帮我们把它放入乾坤戒里,我们带回孤山!”莫钧天抱着手臂:“到时候如何拿出来?”曲寒星抬头望天:“……这是个问题。”天上有鸟飞过,曲寒星看着看着,脑中灵光一闪:“人不能,那鸟呢?猫呢?兔子呢?”诗棠摇头:“这里有阵法,鸟兽进不来。”“那我去捉一只。”曲寒星说完立刻行动,从外面逮了个野兔,用术法控制着,接近不闻钟。

    可惜结果不遂人愿。

    他嘀咕着不如中午就吃烤兔算了,转念又想到个方法,抬眼看向诗棠:“不如等跳完舞,你跟我们回孤山吧?”“我并不想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诗棠的唇角抽了抽。

    “恐怕这是任务的一环节,让诗姑娘帮忙,会被扣分。”莫钧天叹了声气。

    说到底,这次的历练任务,何尝不是一次选拔?白华峰及各峰都派了人出来,任务从头到尾都由人跟着,谁办得好谁办得不好一目了然,若是哪里做得不足,直接影响之后的试剑大会。

    小院里有一阵子无人说话,萧满慢慢垂下眼皮,摘取腕间的菩提手串,有一搭没一搭捻动。

    夫渚藏在其中一颗佛珠中,萧满感觉到它溜了出来,钻进袖间。

    它是魂体,并无肉身,但行走之间,会带出细微的灵力波动。

    ……灵力波动。

    灵力波动?

    萧满撩起眼皮,漆黑的眸定定看向诗棠手里的不闻钟:“我再试试。”不闻钟实在是一件奇怪的法器,风能靠近,雨能靠近,一片落叶能靠近,人与兽却不能。

    因为人与兽皆食五谷,有心思会意动,不够纯粹干净吗?

    这般想着,萧满向不闻钟弹出一点灵力。

    铛——一声响自钟上传开,轻轻慢慢漫过小院,散至山林之间,声清音脆,动听悦耳。

    不闻钟本身没有出现自行崩坏的趋势。

    试探成功。

    萧满舒了一口气,手上五指展开,做了一个似抓,又似放的动作。

    院中风再度变得狂乱,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溢散在山间的灵力自四面八方汇聚到萧满掌上,华光耀耀,刺眼眩目。

    他让诗棠放下不闻钟,站到远处,自己则托着手心的灵力光团,逐步走过去,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上。

    灵力越来越多,待到体积倍于不闻钟时,萧满做了一个“罩”的动作。

    不闻钟被这团灵力遮盖笼罩,萧满朝前再走一步,伸手。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错目注视那方。

    一个刹那,灵力光团之下未生任何变故。

    一弹指,不闻钟立于几案,不动不摇,寂静依旧。

    一分辰光,风过落叶响,萧满隔着那团灵光,将不闻钟拿了起来,轻轻晃了晃。

    铛、铛、铛。

    不闻钟不再是那口位于无人之地,无人敲响的钟,它的清音随风,漫过遍野山岗。

    “大事解决了!”曲寒星大声说着,一屁股坐到地上,抖开折扇往脸上扇风。

    诗棠跟着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既然解决了,但还是要由我保管,等我在祭典上跳了舞,再给你们!”“互帮互助嘛,是该这样。”曲寒星点点头。

    其余人亦无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