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采访再换回来,我给你先拿着衣服!!!”“……啊!”谢兰生恍然大悟,谢谢对方,让男生穿上羽绒服,匆匆忙忙下台阶了。

    果然,一众记者在等着他。

    他磕绊着回答问题,被堵了近一个小时,被闪光灯给晃到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而等最后应付完记者,谢兰生再找到那个中国来的留学生时,却发现对方并未穿他带过来的羽绒服,而是在雪花中发抖,一个一个地打喷嚏。

    谢兰生还挺感动的。

    他努力地向前奔跑,路上总有这样的人。

    把大衣换回来后已是晚上10点半了。

    谢兰生并不想睡觉,望着眼前飘飞的雪,就对莘野说;“莘野,咱们沿着波河走走?”莘野听了,略一颔首:“好。”波河是意大利最长的河,发源于阿尔卑斯山,在威尼斯注入大海,它流经都灵,清澈美丽。

    莘野走进路边小店,买了一把黑色的伞。

    因为波河距离不远,莘野、兰生一路走过。因为已经要十一点了,小巷里边空空荡荡,他们撑伞在人行道上走,两边都是欧式建筑,华丽、庄严。黑伞并非折叠式的,而是直把的,伞面很大,伞柄下是“J”形把手,莘野此时正在握着,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充满男人的力量感。因为姿势,衬衫露出一截袖子,上面袖扣闪闪发光。

    终于走到波河上了。一边是河,一边是树,他们走在波河河岸上面,踏着无比柔软的雪,听着脚下温柔的声音。雪纷纷地落在伞上,再化去,河对面的远方就是巍峨的阿尔卑斯雪山。

    山体像被蚊帐笼罩起来一般,又好像裹着糖霜的糕点。

    波河上面有座大桥,两人随意地拐上去。

    桥很长,横穿波河,上面还有有轨电车。

    两人走到一半左右,一辆橙色的有轨电车缓缓地经过他们。有两个窗口是开着的,两个当地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在向外看。

    终于见到人了,谢兰生很高兴,就喊:“嗨!!!”他们两个也笑着回:“嗨!!!”谢兰生吼:“Come!Getoff!Walkwithus!”两个老人则大声回:“NO————!!!”谢兰生:“哈哈哈哈!!!”莘野转眸轻轻看他。

    兰生真的……像个精灵。他拿到了“最佳影片”,是出色的新人导演,有天真的一面,又有圆滑的一面,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竟然能完美统一。

    在白雪中,在无人的大桥上,在阿尔卑斯山的前方,莘野真想箍住他腰,和他接吻——他找到他的s舌,紧紧攥住,用s舌尖的味蕾品尝对方甜美的味道,而他则是站都站不住,在他怀里意乱情迷,嘴角甚至流下银丝。

    当然,只能想想罢了。

    两人一路悠闲地走,一边随意聊天,到了大桥尽头的时候,谢兰生蹲下身子,挺失落地小声念叨“明天就要离开了啊……”而后伸出手指,用食指在栏杆下面干干净净的雪上写:“谢兰生到此一游。”莘野一看,笑了,也半蹲下来,在“谢兰生”三个字后画了一个添加符号,加:“与莘野”。

    谢兰生又傻乎乎笑:“嘿嘿嘿,这样呢,等到明天,它化成水,渗进土里,这个字就永远留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了。”莘野说:“……嗯。”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他们两人又在对岸撑着雨伞继续闲走。皮鞋鞋尖上面沾满了雪,洇湿一片。

    “莘野,”谢兰生又文艺病发作,说,“咱们把伞收起来吧?就在雪里走一会儿。”对谢兰生提的要求莘野自然没有不从,他颔首,收起黑伞,却没握紧,而是挺闲散地勾着伞把,拖着它在河岸上走。

    雪还在下。谢兰生把双手张开,让雪落在掌心,融化,再落在掌心,再融化,觉得自己能温暖一切似的。莘野只是微微笑着,偶尔看看一侧深沉的阿尔卑斯山,或另一侧温柔的波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便白了头,地上的雪被雨伞尖拖出一道长长的痕。

    一直到了12点半,谢兰生才觉得够了,对莘野叹:“行啦,回去吧!”“……嗯。”他们从河床走上大路,莘野拦下一辆车来,看看兰生,掸了掸他头发上的雪,又将对方额上脸上的也一并扫了。因为看见谢兰生的长睫毛上也有几片,他便用手捏着,一顺,一捋,把小雪花都摘下来,让眼睫毛干干净净。他左手拿伞,右手拇指食指捏着,摘掉左边睫毛上的,而后,因为食指沾了雪花,便换成拇指中指,摘了右边睫毛上的。

    摘完,莘野一手捏着伞,用空的手去拉车门。

    然而当他即将触到车把手时却挺住了。

    看着很脏。

    他指尖上还有刚才谢兰生睫毛落雪化成的水珠。

    不想蹭在这种地方。

    莘野想想,把食指送到唇边,嘬了。

    而后是中指,而后是拇指。

    而谢兰生在他身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谢兰生的熊猫妈妈:你他妈的就是想嘬!!!

    第31章都灵(八)第二天竟还是有雪。雪花落在大街小巷,静谧美好。

    谢兰生与莘野早早离开酒店游览都灵。在电影节举办期间他们展映电影、参加活动,没有一天是闲着的,现在终于可以看看这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