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咒我。”苏任走在泳池边上说,“热吗?下去游两圈。”“我不会游泳。”“真的假的?”“真的,旱鸭子,生不近水。”“我教你啊。”“学了干嘛?我家又没水池。”“锻炼身体。”谢天“嗤”一声笑了,苏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笑什么。谢天说:“有点累想睡了,我就睡厨房吧,厨房那个沙发挺大的。”苏任说:“这么多房间干嘛睡厨房,楼上有卧室,上去睡。”他有钱爱折腾,谢天跟他上楼,看见大半个房间都是沙发床的家庭影院,天花板上挂着吊床的休闲室,可以烧烤聚餐的露天阳台,阁楼上还铺了层干净洁白的沙子,屋顶装上天幕遮阳篷,打开就能躺在沙子上看天晒太阳。

    “你挺会享受嘛。”谢天虽然对生活品质没要求,可看完还是忍不住由衷感叹。

    “那当然,哪像你只知道洗碗吃路边摊,一点生活情趣也不懂。”“我穷啊!”谢天理直气壮。

    “那倒是……你穷出一定境界了。”说实话,比谢天穷的人多了。要饭的、捡破烂的到处都是,可穷得这么洒脱的可不多。苏任就没见他为穷自卑过,喊穷喊得比谁都有底气。

    “你睡这间吧,空调开着,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卫生间就在旁边,镜柜里什么都有,全是新的,还缺什么跟我说。”谢天打量这间卧室。一张大床够三四个人睡,又干净又舒适。他光着脚进去,在床上躺了一下说:“太软了。”“不会享受,多睡几次就习惯了。”苏任靠着门说,“你是没睡过好地方才觉得你们老板给你杂物间里搭个铺就算包住了,要不以后你晚上在这睡吧,不收你钱,也不用在路边洗澡了。”谢天没吭声,居然睡着了。

    “猪。”苏任骂了一句,拿被子给他盖。

    谢天仰躺着,脑袋侧在一边,赤裸的上身肌肉匀称、皮肤光滑,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苏任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也许是开着空调的缘故,谢天身上没有汗,皮肤微微发凉。苏任的手按在他胸口上,感觉到他的心跳,再往下抚摸,手指经过腹肌,在肚脐附近打了个转。

    要换了柯远,这会两人早该滚到一起了。苏任回想当初怎么追的柯远,好像是直接跑去剧场后台,趁没人的时候关了化妆室的门,直接把柯远按在墙上强吻得手。眼下换了个谢天半裸着躺在自己床上,就算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两把,谢天忽然伸手抓了抓肚子。苏任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心跳不止,想了想还是把被子拉好依依不舍地关灯离开了。

    苏任回到自己房间,冲进浴室来了个凉水澡降温。冷水从头淋下,苏任的呼吸越来越重,渐渐分不清身上滚落的到底是水还是汗。半个多小时后,他擦干身体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发愣,忽然有点想念柯远。虽然那小子嘴上像安了开关,谁亲他跟谁走,也好过谢天这样让人无从下手。

    苏任郁闷地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想到谢天就在隔壁房里光溜溜地睡着,简直让他心绪难平,最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

    快到七点时,苏任终于躺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跑到谢天房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没回应,于是大胆地推门进去。谢天裹着被子睡得正香,苏任到床边捅了他一下说:“起床了。”谢天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苏任想起昨晚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触感,似乎过了一整夜,体温和指尖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忍不住手痒,趁他没醒又往他手背上摸了一下。

    谢天睡得很热,苏任握着他的手,一根一根看他的手指。谢天的手指一直在蜕皮,毛毛糙糙摸着很不舒服。苏任有点心疼,为他这么辛苦在饭馆洗碗干粗活感到不值,赚不了几个钱又毁身体。

    他摸着那些粗糙的手指,忽然其中一根在自己手心里动了一下。

    苏任一惊,抬头看见谢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他急忙窘迫地松开手说:“我……我看看你手干不干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解释比不解释还蠢,整一个神经病没吃药的状态。谢天抬起手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说:“你这爱干净的毛病该治了,眼圈这么黑,不会是一夜没睡惦记着我这双手吧。”苏任心说,岂止,全身都惦记着。他故作镇定地说:“我来叫你起床。七点了,你不是说要照顾猫崽吗?”“对哦,你起得真早。”谢天跳起来伸了个懒腰,苏任看着他绷直的肌肉有点受不了,转身往门外走说:“我弄点吃的,你等会下来吃。”“嗯……你还会弄吃的。”“不会,现成的。”谢天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弄完下楼看到苏任蹲在院子里看小猫。

    “怎么了?”“牛奶一点没动过,是不是不饿?”“我看看。”谢天伸指头摸了摸小黄猫的脑袋,几只小猫蔫头耷脑挤在一起,很没精神。

    “我就说养不活。”苏任说,“可能是窝病猫才被人丢了的。”“会不会是牛奶坏了不好喝?”“我自己刚喝过,不信你自己尝。”谢天还真的伸出指头沾了一点尝,没坏。

    “那怎么回事?”“要不就是太小了自己不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