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两桶,再用绳子捆上两桶,接着小心翼翼地跨坐上去。

    “我游手好闲不愁吃穿,当然闲了。”苏任面无表情地说,“几点下班?晚上程侠有个饭局,一起去。”“他有饭局为什么要我去?”谢天检查了一下水桶,确保安全,“我和他又不是很热。”“程侠的画展今天开幕,去凑个数捧捧场,反正谁也不认识你,光吃就行了。”苏任看了眼他装在塑料袋里准备拿去扔的饭盒说,“你每天吃这种猪食吃不腻吗?偶尔也换换口味吧。”“还是不去了,我和艺术也不搭边啊。先走了,人家等着喝水呢。”谢天发动了两下,小车却纹丝不动。

    “车坏了?”苏任幸灾乐祸地说,“别送水了,跟我去看画展。”“怎么回事,才骑了一个多礼拜。”谢天难得地皱皱眉。

    “坏了也没办法,你总不能走着去送水吧。”谢天不甘心,把水桶搬下来,推着车去对面的修车铺。苏任只好跟着。修车铺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满头大汗检查了一通,告诉谢天这车电机损坏报废了。

    “换辆新的吧,电瓶倒还能用,不要的话我50块钱收了。”谢天无奈:“刚才还好好的,说坏就坏啊?”老板笑了:“难道车还得跟你打招呼说要坏吗?这车我看少说也用了四五年了,外观还行,其实早该报废了。”“哎。”谢天叹了口气。

    苏任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谢天的车坏不坏,能不能送水,对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私一点说,他更希望谢天找不到工作,好任由自己安排。可听到谢天这一声叹气,苏任心又软了。

    “要不再买一辆车吧。”他已经准备掏钱了,谢天却说:“现在买也来不及,还得装框,要不然一次装不了几桶。上午有四家都断水了。”“让别人送不行吗?”“都安排好的,每个人负责的区域不一样,别人也都忙着,找谁送?”“我送你去。”“你?”谢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行吗?”苏任也深深地回看他。

    “你拿什么送?”“我的车装几桶水难道还比不上你这破电动车。”苏任把自己刚洗得干干净净的奔驰开过来,让谢天往后备箱里塞桶装水。谢天怕把车弄坏,苏任却说:“放吧,多放几桶,省得来回跑。”“车坏了要我赔吗?”“别装客气,你赔得起吗?”“我就确认一下。”“这样吧,我陪你送水,晚上你陪我去饭局。”谢天伸手捋了捋头发,无奈地问:“你到底图什么呢?”“我高兴,去吗?”“去吧,水都装你车上了,只好麻烦你帮忙了。”“说好了。”“嗯。”苏任开着车,按照谢天小本子上记下的订水名单挨家挨户给人送水。每到一个地方,谢天下车扛着水送上楼,苏任就把车停在路边等他。几个小区和办公楼的门卫都傻眼了,没见过有人开奔驰送水的。

    苏任一向我行我素,想干嘛就干嘛,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谢天更是干起活来心无旁骛,两人这奇怪的组合,居然合作无间效率极高。

    一天下来谢天算了算,送了150多桶水,破了水站单人送水纪录。苏任看时间差不多,就催着谢天回家换衣服,去程侠的画廊开幕晚宴吃饭。

    “说好的,可不许赖皮。”谢天说:“知道了,吃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至于这么耍赖吧。”“说不准,你这人不识好歹啊。”苏任等谢天把空桶都搬出来后往车箱里看了一眼,里面湿漉漉一片水渍。事到如今他也不在意这些了,俗话说得对,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苏任先开车带谢天回自己家。

    自从上次一起去酒吧之后,苏任就偷偷按照谢天的身量定做了一些衣服,虽然关系还没丝毫进展,但苏少爷带出去的人总要像个样子,不能太丢人。

    谢天对穿着没什么看法,在来味鲜洗碗的时候都是一件背心加粗布裤子,现在送水要去商务楼办公室,好歹换成了T恤牛仔裤。对于苏任精心定制的衣服,谢天看了半天没找到牌子,还傻兮兮地问他:“哪买的?”“地摊上。”苏任鄙夷地哼了声说,“你也就配地摊货,我还不了解你吗?”“挺合身。”谢天说,“骗人吧,你会逛地摊?”“我不会亲自逛,就让过来打扫的清洁工顺便带两件,反正穿上龙袍你也不像太子,就这么凑合一下算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和摸索,苏任多少掌握了一点对付谢天的办法,一本正经不如胡说八道来得有用。

    程侠的画廊闹中取静,在靠近市中心的一条老巷子里,以前是个工厂的厂房,层高很高,人站在里面显得特别孤寂渺小。

    程侠把这片厂房买下后重新装修,摆上点艺术品一装饰,再把自己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往里一挂,还真有点艺术殿堂的意思。虽说这“尚侠艺术画廊”是用钱撑起来的,却也搞得像模像样,在艺术圈里小有名气。只要开展,文艺界的知名人士都会来捧场。

    苏任因为要陪谢天送水来晚了,到场时名流们都走得差不多了,程侠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在门口和人寒暄。看到苏任和谢天,程侠向对方打了个招呼,赶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