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和那个叫柯远的谈过恋爱?”苏任抬起眼睛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介意吗?”“不介意啊。”谢天说,“我这是第一次和别人谈恋爱,也不知道人家恋爱的人平时在一起都干点什么,本来有点紧张的,但是你为什么比我还慌?你们俩不是谈过好一阵子吗?”“那不一样,他是他,你是你。”“那你说说你们谈恋爱的时候都玩什么?”“没玩什么。”苏任心想,这怎么说。可是看谢天好像真的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道这是试探还是另有目的。

    “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摸索了。”谢天说,“要是试错了请你多包涵。”“这还能试错……”“比如以前你要是不想走路,我是扛着你或者背着你,现在是不是改成抱会比较浪漫。”“你抱得动我吗?”“想试试?”苏任知道他肯定能抱得动,还真就想试试,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思想斗争了一会儿。

    谢天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他脸颊两边轻轻一扯,把他那张挺好看的脸扯得变了形。苏任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神奇的尝试,愣了一两秒钟才想起挣开,抓住他的双手问:“干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是蛮好玩的。”苏任气得不行,一下跳起来朝他扑过去。谢天要想掀翻他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被苏任按住却没有推拒,只是微微含笑地看着他。

    苏任凝视着他的双眼,看到他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依然明亮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倒影,慢慢地低下头,在这双眼睛上吻了一下。

    谢天安安静静地,任由他在自己的眼睛、鼻尖、嘴唇和下巴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所有的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求而不得、得而不舍都化成了浓浓爱意,融化在他的皮肤上,融进他的眉间嘴角。

    “我好爱你,你知道吗?”苏任问。

    “我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不会是从来味鲜见面的那天开始吧?”谢天低声笑了。

    “不准笑!”苏任捧住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我就是爱了你那么久,每天都在想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每次想到你不会喜欢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我被刀割了三个多月,一百多天,以后你要用更多时间养好我的伤。”谢天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苏任闻着他颈窝里残留的沐浴露的味道,听到他脉搏跳动的声音。谢天说:“我不但养好你的伤,还要把你养成一个小胖子,这样拧你的脸就更好玩了。”苏任说了那么多动情的话,都快把自己说哭了,谢天这么一句立刻又打回原形。他气得想起来抬杠,谢天却不让他动,在他耳边说:“我只知道你喜欢我,不知道你这么爱我。我觉得自己已经有很多爱了,但是一个人这么爱我又需要我,好像余生没有我就不行了,这种感觉真的挺奇怪。但是也很珍贵,被人爱和被人需要都很重要。”苏任张开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谢天没喊疼,反而笑了。

    “你被真好看传染了。”“你骂我是狗。”苏任又在自己咬过的地方亲了一下,谢天被他搞得有点痒,终于放开他。苏任也学他的样子扯住他的脸颊说:“你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的话是要做快乐的事情的。”“什么快乐的事情?”“不要装傻,你二十多年白活的吗?”“你想做就做啊。”苏任看着他说:“我不想勉强你,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做。”“我准备好了。”“……你没有。”谢天噗嗤一声笑了:“那这样吧,等你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这个人比较随和,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苏任对他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随性是又爱又恨,不知道他的不正经里有多少真心话,又有多少是故意逗自己玩耍的促狭。谢天就这么笑吟吟地翘着嘴角看他,苏任一咬牙说:“那我也准备好了。”他低头吻住谢天的嘴,轻轻伸手。终于,他碰到了他因为练武而结实的肌肉,每天五公里的奔跑、阳光下的磨炼,流过的汗、忍住的眼泪,全都有了具体的触感。他们之间终于不再有空隙,仿佛连跳动的心脏也紧贴在一起。

    苏任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形容这“快乐的事情”。它热烈而奔放,温柔却有力,甜蜜又美好,让他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好事发生。它像一次冒险,又像一页故事,像微风轻拂,又像山崩地裂。他只记得自己失去了对真实世界的关注,极致的快乐反而有了实体,变成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响应那种深入的、痛苦的颤抖,以及颤抖之后无尽的巅峰。

    他准备好了,可是他却等了那么久。

    苏任在这样的快乐中又感到后悔。睁开眼睛,一滴汗水从眉间滑落,真实世界的声音又回来了,是电影里的人在说话,但是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清。

    谢天的拇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擦了一下,拨开他潮湿的头发。

    苏任听到他的喘息声,看到他微微皱起的双眉。这是他没见过的谢天,是他意料之中的生疏,但也是最坚定不移的证明。谢天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更不是一时兴起的心j8学来潮,他的心因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