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情再去乌苏。”胡翰濂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

    俞自倾翘了翘嘴角同意了,他不用问也大抵能猜出胡家现在是个什么混乱的状况。

    吃晚饭的时候俞自倾尝试着跟白卉说了这件事,白卉当时人是清醒的,听了之后沉默着没讲话,好半天才短促地“哦”了一声。

    其实俞自倾一直不知道这段日子自己和胡翰濂夫妇闹出的那些事情白卉知道多少,她已经深居简出多年,甚至连手机都不怎么用,更加不会上网,但是当他直白地说出“胡翰濂想来看看你”的时候,白卉却又并没有太过惊讶的反应,也没有向他询问是如何同胡翰濂联系上的。

    又或许,从俞自倾去奥东上学的那一天开始,她心里也早就有所预料,他们终究有一天是会碰上的。

    白卉虽然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可是精神状态却是切切实实变得好了起来。

    她甚至开始像一位正常的母亲一样,起床给俞自倾做早饭,对俞自倾嘘寒问暖,连带着整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俞自倾心情复杂,一时拿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瞧着白卉最近几天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他便想着回去奥大一趟把休学手续给办了。

    白卉的病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现在看来应当也不是短期的事情,他想着趁现在情况还不算棘手,尽快把学校的事情先处理好。

    俞自倾赶最早的一班高铁回去,吃早饭的时候,白卉难得开口问他陆放的事。

    “小陆会在那边接你的吧?”白卉这话问得古怪,好似是差距出了俞自倾与陆放之间出现的裂痕。

    俞自倾一怔,嘴里还嚼着东西,堪堪咽了,含糊地应了一声。

    白卉大约瞧出来他不愿意多说,便也没再多话,她知道她从来动摇不了俞自倾。

    也没资格动摇。

    -俞自倾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时分,却不想匆匆赶来倒是扑了个空。

    一来是办理休学手续的老师正好休假,二来这手续有些复杂,前前后后也要浪费上几天的时间。

    看来肯定是要在奥东多呆几天了,俞自倾想着。

    只是他一时之间却没了落脚的地方。

    宿舍是一直没有住过的,连被褥都没有,直接不考虑,至于陆放那里……想到陆放俞自倾心口不由得抽了一下。

    俞自倾思索再三,最后决定去学校附近找一家酒店暂时住几天。

    他神色匆匆,从教务处的大楼走出到学校门口,正低头用手机预定酒店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尖锐急促的喇叭声。

    俞自倾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这样一辆跑车在已经放假的奥大门口显得尤为扎眼。

    他脚步一顿,而后看见车窗降下来,后面出现了陆放的脸。

    俞自倾一个多星期未见他,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他觉得陆放似乎瘦了许多,连带着本就深刻的五官显得更加凌厉了。

    印象中,他也极少开这么高调的车子。

    俞自倾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快步走掉,但陆放显然是有备而来且等了不短的时间了,见他要走立刻甩了车门便追了上来。

    俞自倾只觉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他有点狼狈地想要加快步子,可下一秒还是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

    俞自倾被迫转过身和陆放面对面站着,粗粗地喘着气。

    陆放的脸色很难看,握着他手臂的力气却很足,几乎立刻就让他挣脱不开了。

    俞自倾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他刚开口喊了声“陆放”,对方就直接把他拦腰一抱,单手强行挟着人就往车子那边走。

    俞自倾双脚腾空两只手忙去推男人的胸膛,对方却稳如泰山似的,一言不发只是抱着他往前走,任他拳打脚踢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开了车门把他绑在了副驾驶座上。

    俞自倾一颗心砰砰地快要跳出胸口,连带着手在微微跟着抖,他手忙脚乱地去解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去推车门,陆放却已经上车来眼疾手快地直接把车门上了锁。

    陆放握着俞自倾的手臂强硬地把人拽过来,伸手捏着他的下颌,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说过,你欠我的要这辈子还。”他将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饱含愤怒,俞自倾几乎是一下子就泄了力。

    陆放眼底的情绪像是瞬间戳中了俞自倾的软肋,他脸上立即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愧疚,不由得软了身体,由着对方再一次帮他系好了安全带。

    陆放沉着脸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立刻如同向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奔了出去。

    正好是晚饭时间,陆放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中餐馆,这家餐厅他们从前常常来吃,是俞自倾很喜欢的一家。

    陆放泊了车拽着人便往包间里走,位子似乎是早就定好的,他快速地点了菜,两人一时对坐着无言。

    俞自倾好似行尸走肉,早已灵魂出窍,脑子里乱糟糟的,全然没有听进去陆放点的其实都是他爱吃的菜。

    这家餐厅服务是极好的,一桌子菜很快就铺满了整张桌子,俞自倾精神疲惫又胃口全无,坐在那里只觉得煎熬,半晌筷子都没有动过。

    陆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难看了几分,他盯着俞自倾尖尖的下巴却又拉不下脸面说让他多少吃些的软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握了松松了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