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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扔的劲道很大,速度也很快,丢哥正耍着威风,冷不防被一个茶盏砸中了脸,砸得特疼,跟被人捶了一拳似的。

    他捂着脸颊,转头大骂,“妈的,哪个死扑街,敢搞老子,我要你妈死!”一边说一边四处看,他那几个小弟,也跟着抄家伙卷衣袖的骂,“狙你妈的天灵盖,哪个痴线,敢搞我老大!”“是我。”一群人寻声处看去,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五官俊郎,略显冷傲。

    还有一个比他略矮一些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是他怕生还是因为别的,半个身子都躲在了前头那男人的后面,正抓着他的手臂,看不见脸,只能从那男人的肩头后看见一双纯稚的眼睛。

    江生抬眼看着人群中的丢哥,面色里露了一丝不屑,声音冷漠,“丢老板出狱后的日子好像过得还不错,保护费?看来丢老板是想同津港警队一起保护津港民众,只是不知道,用不用我同警局打声招呼,举荐丢老板?”老实说,看到江生的第一眼,丢哥就认出了他。

    三年前,他在明野路那一带收保护费,后来闹出了事,就是江生亲手给他考上的手铐,他的脸,丢哥一直也没能忘掉。

    他对江生还是有些忌惮,笑着圆场面,“原来是江sir,刚才都没认出你来,几年没见了,阿sir的身手还是这么好。”江生冷笑了一声没回他。

    丢哥是个聪明人,慢慢走近他,“江sir放心,你意思我明白。”从各方面来看,他都不能惹怒江生。

    最好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说着丢哥忽然瞥见江生身后的杜遇,笑着接近,“这是江sir的弟弟……”杜遇站在江生的身后,丢哥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想看看他。

    谁知脚刚迈出去,江生就挡在了他的面前,眼神冷漠的像把刀,面色冷峻,声音冷厉,“你再往前一步,砸脸上的就不是茶盏了。”丢哥愣了一下,没想到江生这么保护身后的这个少年,他不过是好奇,想着说不定可以从这少年处入手去讨好江生,却没想到江生会这样。

    他不想触及江生的底线,装似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两步,转了话题笑说,“江sir来看什么,用不用我同你介绍!”江生握着杜遇的手,把他挡得很严实。

    “我的意思丢老板应该很明白。”潜台词:最好滚远点!

    丢哥当然明白,本想着多和江生说几句话讨好他,没想到他跟个冷木头一样,他是热脸贴够了,也不再废话,转头示意那些兄弟们走了。

    杜遇站在江生后面,贴着他的后背,拽着他的衣袖轻声说,“回家……”江生拍拍他的手,温和的笑笑,“好,买了东西我们就回去。”他也不想在这多留,拿起小摊上的那块金色怀表,轻轻的掀开了怀表的盖子,没想到这怀表一打开,就自动放起了音乐。

    音色清亮,乐曲流缓,像是高山间的一泓清泉与河里的潺潺流水相撞,涤荡神怡。

    江生看了一眼,侧着头,手递了过去,声音温和,“只要这个是吗?”杜遇从他的手里拿起那块怀表,摸着表盖上的那只金色飞鸟,周遭有些吵,他依稀听到了表里的音乐声。

    他不太确定,然后轻轻的靠近耳旁,他的动作缓慢,很小心翼翼。

    靠近了耳边后,那音乐才听得很清晰,中间有一段风铃声,他看着江生,听得出神。

    “好听……”好一会儿,他眉眼愉悦,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声,声音软和,嘴角微微轻扬。

    江生眉头舒展,“那就这个了。”他转脸问着小摊的老板,“这个怎么卖?”那摊主笑着回说,“这是洋表,三十。”江生倒没跟他还价,掏了钱递给了他。

    杜遇还在听那怀表里的音乐,脖子微微往斜,怀表贴得耳边很近,听得很认真。

    江生抓着他的手腕,“好了阿遇,回去了再听,我们不是还要买蝴蝶风筝?”杜遇听到蝴蝶就回了神,慢慢的放下了手,低着头,小心的把表盖关好收了起来。

    小摊上的风筝款式很多,大多是以动物为主题。

    江生看了眼,蝴蝶的有好几个。

    他低头问杜遇,“阿遇想要哪一个?”杜遇看了看,好半天,才选中了一只黄色的风筝,样式很老款。

    因为样式老,所以很便宜,摊主有心想多赚点,劝着说,“黄色的这只是十几年前的样式,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可以看看新的,这个蓝色的就不错。”江生回绝了。

    他知道杜遇是一定要选这个的,他看过那天圣保莱外面的风筝,也是一只黄色的,大概他是觉得这个和小时候玩过的很像。

    选好了风筝,江生就带着杜遇回了杜家。

    福山正在园区和园丁说话,正看见杜遇拿着风筝,很是高兴的样子。

    “难得见阿遇这样高兴,江先生是要带阿遇放风筝去吗?”江生心情也不错,“是。”说完又问道,“对了,杜先生在家吗?”福山回道,“在书房呢。”“谢谢。”园区外有一个绿化平地,江生停下了脚步,冲着杜遇道,“阿遇,把风筝给我。”“拿着线,这样放,会吗?”他一边说一边教杜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