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社畜。

    “美尼斯睡了吗?”睡觉前云泽想到了这件事,但是问其他人,其他人也不知道。

    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走出门。

    “殿……”美尼斯的房间就在隔壁,门口的守卫刚看到云泽,正要喊,云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美尼斯房间的门缝透着一些光,他还没有睡。

    云泽敲敲他的门:“我进来了。”就像是美尼斯可以不经允许直接推门进来,他也可以不经允许推门进来。

    他果然还没睡,甚至还没有洗漱,他身边有两个侍从,手里拿着泥板在读,美尼斯一心二用,一边在听,一边手里在写处理意见。

    “我打扰你们了吗?”云泽说。

    “殿下,您还不睡吗?”“我来看看你睡了没有。显然,没有。听说睡得太晚容易掉头发。”拿着泥板的侍从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表情惊悚。

    美尼斯忍不住笑:“咳,我马上睡觉。你们先下去,把东西整理一下,明天过来。”其他自觉属于‘你们’范畴的人依次退下,还特别善解人意地帮忙关上门。

    “如果你变成个秃头,我大概率会嫌弃你,会逼你在头上涂生发的药。你知道神殿的生发药是用什么制作的吗?是河马的粪便。”云泽说得特别认真,别以为颜值高就可以随便折腾,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啊。

    他走过去拿起泥板,上面写着来自哪个神殿,是之前不属于美尼斯管辖的一个神殿,看来就是大神官转移过来的工作。

    云泽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手里拿起一根木笔。

    “殿下,您在干什么?”“一些简单的事情我可以一起处理。就像你帮我整理绿云城的帐册一样。这些都是今天就要处理完的吗?那就快一点吧。”美尼斯伸手拉住他,摇摇头:“殿下,您该休息了。”已经忙了一天了。

    “不,想到你还在工作,我就睡不安心。”云泽拿起泥板,开始看上面的信息。

    有些话不必多说,心意能传达出来。美尼斯知道云泽是在心疼他。真奇怪,别人都羡慕他被委以重任,却有一个人担心他太辛苦,担心他睡得太晚。

    “殿下,谢谢您。”“嗯。”结果两人一直加班到了月上中天,桌子上的文件才全部处理完毕。

    云泽准备回房休息了,他真的困了。离开前他抱了抱他:“早点休息,美尼斯。不要太拼命了,工作一直有,学会放下一些。或许你可以分一些给可以信任的下属,不要想着一个人做完几个人的事。”美尼斯感觉自己被温暖了一下,这种温暖让他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不安:“如果我不变得更加努力,如果我从现在的位置上摔下去,他们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不能去想象这样的事。”云泽愕然抬头,看到美尼斯一双温润的眼。

    他不知道身居高位的美尼斯也有这样的担忧,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他也有这样的脆弱。

    “为什么会这么想?”“抱歉,殿下,是我在胡言乱语了。”美尼斯想要退后一步,却被云泽扯住,摁到墙上。他们靠得很近,能嗅到对方脸上润肤霜的香气。

    “上一次,问我孩子的事情,是不是心里在担心什么?还是,美尼斯想要自己的孩子?”云泽微笑着问,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还想要自己的小孩,就送你去冥婚哦。

    “我不喜欢孩子,我只喜欢你。”虽不知什么情况,美尼斯还是按着本心回答。云泽难得强势一次,美尼斯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别有一种新鲜,好像看见了心上人一直藏在纱帐之后的另一面。

    云泽笑了一下,他靠近,用行动奖励这句回答。

    人是复杂的生物,多变,莫测。美尼斯喜欢云泽,不只是爱他日常的一面,也爱他深沉的一面,他喜欢云泽的被动,也喜欢他的进攻。

    “不会有孩子,不会有第三人。”云泽舔了舔嘴角,有点破皮,所以会有点疼。他拉着美尼斯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胸口上:“感受到了吗?这里只为你跳动如此剧烈。美尼斯,这是你独享的待遇。”他的刘海垂下来,低垂的睫毛下是深沉如夜空的蓝。

    欲而不露,有一些点到即止的性感,但更多是真诚,是承诺。

    “夜间安。”“夜间安。”云泽走出房门,他心情很好,甚至称得上雀跃,足尖轻轻好像走在音符上。亲近的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或许他们的关系在这些亲近的下属这边已经不是秘密。

    他很高兴。一切不安都源于畏惧,畏惧的根源是害怕失去,美尼斯害怕失去他。

    美尼斯是先动心的,且在这关系上,他也是弱势那一个。他的地位、权势对此毫无帮助,唯一能拿出来用作筹码的,就是一颗心。他当然会畏惧,因为他可能输不起,也没有几次输的机会。

    云泽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伸出触角,你靠近一点,我靠近一点,你靠近一点,我靠近一点。

    如果一个人可以很自信地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我掌握一切,我毫不畏惧,从不迟疑,也从未觉得自己失败,从不犯蠢。

    得了吧,你压根就不爱,别自我陶醉了。

    又过一些时间,全民背诵法律的活动已经结束了。

    热热闹闹一个多月,城里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