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又懂事的样子,李敏终于意识到之前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叹了一口气,终于豁出去,对着余艺鞠躬,态度诚恳说:“以前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不不……”余艺被她弄得不知所措,赶紧上前扶住她。

    好歹也是长辈,不用对他这样客气的。

    “那晚推开你,我也是……出于本能,对不起。”她拍拍余艺的手背,叹息道。

    余艺不觉得有什么,易元衡却在一旁“哼”了一声。

    那晚情况紧急,余钦确实是冲着余艺去的,李敏推不推他这一下,其实无关紧要。但是,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件事后果,而是李敏这个动作的意义。

    谁知道,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事,他的好母亲会不会又把余艺推出去挡着。

    他讨厌这种行为,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能把他的阿艺当挡箭牌。

    “儿子。”李敏讨好地叫了易元衡一句,举着手发誓,“我以后一定不赌!”余艺见她都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对她生出同情之心,忍不住开口为她求情:“这次的事,妈妈也是受到连累,你别气了。”“你啊!”易元衡无奈叹气,“给别人卖了肯定还帮着数钱。”话落,他就抬步往楼上去,不再搭理已经站在同一战线的两人。

    “谢谢你。”李敏感动得眼角泛着泪光,握住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她跟易元衡的矛盾不是一日两日的事,积攒多年的冰山,现在也不能说破就破。

    但是如今有了余艺的原谅,她以后时不时来看他们也有借口了。

    这次的事,也让她彻底清醒,她儿子对余艺的爱,已然超出生命。她如果再逼着他去代孕,不仅易元衡会狠心不再尽孝,就连……余艺也会恨她。

    到那时候,她才真正在易家说不上一句话。

    看清了这一切,压迫在她心头的大石头,突然间消失不见,心情豁然开朗。

    她才五十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儿子不用她操心,她到外面四处走走,不是很好吗?

    所以这次来,她也是来告别的。

    把这些话跟余艺说了之后,李敏更觉得浑身轻松,许是觉得丢脸了,尴尬地笑了笑,胡乱擦去泪水。

    余艺见况,赶紧帮她递纸巾,乖乖在一旁坐着陪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元衡虽然从小心高气傲,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就会疼着护着,跟他爸一样。”李敏深深叹了一口,红着眼圈,却笑着说,“他要是敢对不起你,告诉妈妈,我来帮管教。”“好。”虽然知道她管不动易元衡,余艺还是很感动,朝她微微一笑应了下来。

    “那我先走了。”李敏拎着包站起来,“帮我跟他说。”“您不留下来吃饭?”余艺总感觉,告别的话还是得她自己跟易元衡说,让他转达怪怪的。

    李敏摇摇头,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往外走。

    她的背影单薄清瘦,好像被西斜的阳光拉得很长,添了一丝令人无法忽视的寂寞。

    “妈妈,我们欢迎你回来住。”余艺对着她的背影,突然就说出这句话。

    李敏身形一顿,背对他点头,步伐缓慢地离开了。

    孔舒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挂着笑容,从他身后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真好……经历了那么事,我儿子还是那么善良。”余艺被夸,害羞得低下头,不敢直视孔舒琴了。

    “蒲耀和唐爽不是说今天要过来蹭饭吗?”孔舒琴也不逗他了,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来。”上回尝过孔舒琴的手艺之后,蒲耀赞不绝口,时不时就要拉着唐爽过来蹭一顿,孔舒琴已经习以为常。

    “我去问问。”说着,他就哒哒跑回楼上,说是拿手机,其实就是要去找易元衡。

    孔舒琴心知肚明,笑眯眯看着他,摇摇头回到了厨房……而另一边被挂念着的蒲耀,此刻正在他的诊所里来回踱步,整个人处于爆炸的边缘。

    唐爽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咖啡,眼里带笑看着他。

    蒲耀见他还有心情喝咖啡,觉得他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气愤地上前踹他:“滚滚滚!”“就这样?我妈还说你温柔?”唐爽也想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嘴角的弧度就是忍不住往上扬,即便被“粗暴”对待了,还是满脸喜滋滋的。

    “老子对你还不够温柔吗?嗯?”他带着威胁问。

    “温柔。”唐爽笑着应答,把手里的画板放下,趁蒲耀不备,一把将他拉入怀里。

    “你姥姥的。”蒲耀瞪他。

    他又不像余艺,那么小小一只,不要随便就搂搂抱抱啊喂!

    “你说,你知道你妈偷偷来我诊所吗?”蒲耀揪着他的领带,眼里怒火未熄。

    今天早上,他的诊所刚开门不久,就来了一位奇怪的病人。

    她看上去很年轻,打扮时髦,身材高挑,十分有气质。

    蒲耀见她的穿着,以为她是哪个贵妇介绍过来看病的,便热情地上去接待她。

    可是蒲耀问她什么,她都答非所问,偶尔还要反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他觉得没什么,也都老老实实回答。

    后来,蒲耀帮她检查了身体,各方面指标都很健康,就说了几句好话哄她开心,还忽悠她办了定时体检的卡。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