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叹气,走过去看了看余艺,脸色还是没恢复,看上去怪可怜的,太让人心疼了。

    “孟致呢?”他眸光一凛,转头看向唐爽。

    “贺征在替你看着。”唐爽说,“放心吧,不管他判多少年,在里面都不会好过。”易元衡点点头,嘴里仿佛含着冰块,说出来的话冷得让人打颤:“我要他生不如死。”“明白。”“咳……”这时,一声低浅的咳嗽声传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余艺身上,只见他晃着脑袋,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阿艺。”说话对象换成余艺,他的声音顿时变得无比温柔。

    “唔……”余艺只觉得好想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头一阵一阵地痛,只要轻轻一动,胸膛前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这是怎么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随着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他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瞬间吓得浑身一抖,眼里蓄满泪水。

    “阿艺,别怕。”易元衡的声音适时在他耳畔响起,把他从不好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他好看的眼睛一转,易元衡憔悴的神色顿时落入他的眼底,他扑腾着要起来,却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你要做什么?跟我说,嗯?”易元衡按住他乱动的身子,轻声细语地哄着。

    听到这个声音,余艺鼻尖一酸,细细抽噎起来。

    见况,唐爽和蒲耀相视一眼,非常有眼力见地到门口守着。

    “我……”他嗓音沙哑得厉害,一出声说话,发现喉咙也疼得像被刀割过。

    “喝点热水。”易元衡打开保温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拿到他嘴边,打算喂他喝下去,没想到他却闭着嘴巴不愿意配合。

    “怎么了?”易元衡非常有耐心。

    “喂。”他现在浑身难受,就想要……想要易元衡抱抱他而已。

    “好。”易元衡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心疼之余,只剩下满眼的宠溺。

    余艺受到惊吓,现在又被伤痛折磨得难受,难免就想撒娇。

    这小呆瓜。

    他避开余艺的伤口,把他扶了起来,本打算让他靠在床头的,没想到他十分自觉地钻到自己怀里。

    “很疼。”这么一动,身体像是被人拆成零件,连骨头都在痛。

    “乖。”他亲亲余艺的发顶,环住他的肩膀,尽量让他靠得舒服一点,“先喝点水,等下医生过来给你看。”话落,他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低头攫取余艺干裂的唇,一番轻柔地磨蹭之后,余艺微微张开了口,易元衡趁机扶住他的后脑勺,卷着s舌头把水渡给了他。

    一口温水润滑了喉咙,他果然感觉好受了一点,便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头,喃喃说:“还要。”“好。”对于乖得像一只猫的人,易元衡连说话大点声都舍不得,此刻自然是对他百依百顺。

    如此往复几次,总算让他喝完一杯水。

    “让医生来看看,然后我们吃点东西,好吗?”闻言,余艺又往他怀里靠近,想了想,点点头。

    经过他的同意,易元衡才敢伸手去按床头的铃。没多久,医生就来了,想让易元衡放开余艺方便检查,可余艺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即使抱紧易元衡会挤压到他的伤口,他宁愿忍着痛也不放手。

    直到……医生说了一句话。

    “余先生,你脸上还有伤,不能总在易先生身上蹭,万一发炎了,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医生的话给了他提醒,他浑身一颤,仿佛石化了一般,瞪着两只大眼睛,满脸写着惊恐。

    孟致……拿着水果刀在他脸上划了几道口子。

    他笑得十分猖狂,一边面目狰狞地说:“你要是毁容了,易元衡会不会厌恶你?到时候他又要出去找小三了,哈哈哈……”“阿艺。”易元衡见他的反应不对劲,低头轻唤了他一声。

    听到易元衡的话,他缩缩脖子,猛地推开他,抓过一旁的被子就往自己头上盖。

    “你做什么?”易元衡被他吓到了,想要阻止他却也来不及,只听得他躲在被子里忍痛的声音。

    这小呆瓜,明明浑身是伤,还这么不当回事!

    “阿艺,快出来。”“我、我不要。”他嘟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你先……出去。”易元衡揉了揉眉心,大概能猜到他此举的原因,便先稳住情绪,把空间让给医生。

    等会儿医生检查完了,再好好跟这个小呆瓜讲讲道理。

    “怎么了?”见他出来了,蒲耀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急着站起来问。

    易元衡摇摇头,说:“闹点小脾气,等会哄哄就好。”蒲耀噗嗤笑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婚礼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就安心陪余艺休养,等身体好了,马上举办婚礼。”“谢了。”提到婚礼,易元衡总算露出笑容。

    婚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本来打算这几日带余艺去补拍婚纱照,挑一张最好看的,到时放在婚宴现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阿艺有多帅气。

    如今这情况,余艺脸上的伤会不会留疤暂且不提,伤口肯定不可能在这几天内愈合,婚礼的事情,恐怕又要往后移。

    “没事的。”蒲耀似乎看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