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宋怡临险些要忘了文然喜欢的东西了。

    宋怡临回到长平街,文然的小摊没有摆出来,宋怡临微微皱了皱眉,他一直不想让文然在外头摆字摊,总觉得是糟践了文然,可文然却很坚持,风吹日晒都要来,少有天清气爽大正午的还未见人。

    宋怡临心头一跳,怕出了什么事,三步并两步,恨不得直接飞檐走壁赶回家去。

    到了自家门口,宋怡临远远瞧见院门是半开着的,不由得更紧张了,飞一般的冲入院中,文然正与另一个人同坐院中喝着茶。

    “你怎么回来了?”宋怡临看清楚了院中的另一个人,面容英俊、目光凌厉、一袭青衫、长剑在侧,这个人,宋怡临认识。

    “这位……是?”宋怡临明知故问。

    文然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对面相坐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来者自己站了起来,向宋怡临抱拳:“在下秦棠,与清逸有同窗之谊,路过卞城便来拜会。”清逸?呵……同窗之谊不假,路过卞城不假,秦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旁人也没胆子冒充秦棠,自然也不会假,不过文然离开京城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处,秦棠能路过顺便拜会可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宋怡临心里嘀咕,是该称秦少卿吗?

    幸好宋怡临怀里抱着两个蜜罐子,回礼不方便,只能向着秦棠点了点头:“难得家里来客人,真是失礼。”文然看了宋怡临一眼,转而向秦棠介绍道:“宋哥是我的恩人。”恩人……吗?

    宋怡临心里刮过一阵凉风,仿佛一瞬间感受到了秋冬。

    秦棠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宋怡临知道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二人说话,文然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驱赶的意思。

    宋怡临沉下了肩头,憨笑道:“我见街上卖的蜜新鲜便买了些,带着不方便就顺道先拿回来。刘管事那儿还有差事,我就先去了。招呼不周还请秦公子莫怪。”宋怡临将蜜罐子搁下,走出院子忍不住回头看了文然一眼,而文然正看着秦棠,并未注意到宋怡临。

    宋怡临绕着院墙走到隔壁小巷子,蹲了墙角,心里实在不大痛快。

    秦棠怎么就来了卞城?秦棠是怎么找到文然的?秦棠突然找来,莫非真的只是叙旧?还是另有他事?

    宋怡临挠了挠头,想着是否该知会魏楚越一声。可他不放心文然,毅然决然地守在墙根底下,这一蹲就是半个时辰,熬得宋怡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将院外杂草拔了个七零八落,恨不得刨个坑往院子里钻,偷听秦棠和文然说话。

    秦棠终于走出了宋怡临的院子,偏头看了一眼转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怡临跳起来奔回家,抬脚要进院子的时候突然滞住了。

    无论如何,秦棠是文然的朋友,他满肚子的疑惑都好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是不该质问文然的废话。何况,文然并不晓得宋怡临和秦棠之前数次交手,是敌非友,此时若说了,定要牵扯许多人事出来,对无忘斋不好,对文然也不好,而宋怡临更担心文然要如何看他。

    “怎么不进来?”文然站在院门口,给宋怡临开门,见他一脸委屈纠结,忍不住有些好笑,伸手拉住宋怡临的手,轻轻把人带进来。

    “然,我错了。”宋怡临一进门就先道歉,他方才捧着蜜罐子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盘算的,他可不想住无忘斋。被秦棠一搅和差点忘了回来做什么的。

    文然听宋怡临说这话,不禁心里一阵酸涩,回身抱住宋怡临,将脸埋进他颈窝里,略显急促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宋怡临身上,闻见宋怡临身上热悉的味道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下来。

    宋怡临却被文然惊到了,忙问:“秦棠跟你说什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他要带你回去,是不是?”文然紧紧抱住慌乱的宋怡临,轻声说:“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只是很想抱抱你。”宋怡临闻言抱的文然越发的紧:“真的没事?”“没有。”文然抬眼看着宋怡临,秦棠的突然造访将那些被他远远抛下的过往又从他的记忆里翻了出来,此刻他才突然发觉现在的文然除了宋怡临一无所有,而且他除了宋怡临亦别无所求,突然心里有些害怕了,若前一夜那一刀再深一些、再偏一些,他若没回来……“文然!”宋怡临捧起文然的脸,深深看进他的眼眸,令他眼里只有自己,一再确定地告诉文然,“我不会让他带你回去的。我不会离开你。”文然笑着点头,却忍不住眼中起了些水雾。

    自从与宋怡临在一起之后,文然极少极少有这样的感伤,好像只要有宋怡临在,每一日都有出乎意料的惊喜和满足。

    宋怡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文然,便随着自己性子深情吻他,像是宋怡临一再的许诺,此生不渝。

    素常腼腆的文然偶尔热情的回应让宋怡临几乎要忘乎所以,半推半抱的往屋里走,被文然一下拦住,狠狠瞪了一眼。

    宋怡临看着文然,心里清楚自己昨夜犯了错,这会儿文然尚未消气,他若胡作非为,定是自讨苦吃,默了半刻,怯生生地问:“许我回来住吧?”“不行。”文然知道自己心软,就是拿宋怡临没办法,所以一再容忍宋怡临胡闹,倘若不给他一点教训,宋怡临挨不到明天又能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