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探头问了魏楚越一句。

    “怎么,着急回家吃饭呐?”“正是。”魏楚越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没拦着你走啊。”宋怡临翻了个白眼:“我就不该来。”“我还没问你呢,怎么追到这荒郊野外来了?”“这不是在官道上遇到了嘛,不放心就跟来瞧瞧。谁曾想这出戏如此跌宕起伏,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啊,看着看着就成这样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你了。”宋怡临摇头:“我不是担心魏少安危嘛。”“原来是寻着我来的啊。”魏楚越会心一笑,莫名让宋怡临慎得慌。

    秦棠眼角余光一直不肯放过二人,听他们嬉笑胡说仿佛宋怡临方才的着急都是假的,但魏楚越的话语中透露宋怡临的出现是个意外,否则,他该告诉自己一声。

    宋怡临长叹一声:“此事与我无关,可否请魏少帮忙说句话,放过我吧?”魏楚越笑意更深,双眸弯曲十分和煦的模样,却让宋怡临浑身一凛,若不是骑在马上,他几乎能原地跳出去一丈远,魏楚越这般笑容便是有所图谋了。

    “你若不来,我也会找你来的,现在正好省了不少事。”宋怡临张了张口,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余一叹。

    “放心,他们不会为难文先生的。”宋怡临微微摇头,文然的性子他清楚,他不会让自己在他眼前被玄剑山庄的人带走的,至少不能这样毫无缘由,最好的方法是悄悄给文然递给消息,由乔行知送回卞城。

    魏楚越突然大声向着前方的冯进喊道:“冯大侠,官道上有一处茶棚,若不着急,路过时可否讨口水喝?”冯进乍一听魏楚越喊话,不由自主地犹豫了片刻,认为他在路上又安排了什么,而转念一想,若真是魏楚越安排了其他什么,陷阱也好,不去瞧瞧怎知魏楚越究竟在谋划什么?

    冯进会与魏楚越秦棠狭路相逢是个意外,照理魏楚越**乏术应该安排不了后手,最大的可能,是借着茶棚传递消息。极大可能是往无忘斋传信,若能尾随找到无忘斋所在,或许就能找到傅家遗孤了。于是点头回应:“也好。”***文然在茶铺门口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从午后一直等到了日头西斜,连乔行知瞧在眼里都跟着焦急上火,也坐不住了,走过来,不知第几次劝说文然:“文先生,您先坐,宋哥不会有事的。即便事态不对,当真要动起手来,那些全部加起来也不是宋哥的对手。”文然望着官道的尽头,看着夜幕的黑暗渐渐将远方推近,仿佛毫无意识地轻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乔行知叹了一声,正要转身,突然被文然喊住:“阿乔,你也是无忘斋的人吧?”乔行知愣了愣,旋即哈哈一笑:“文先生说笑,我哪里有资格进无忘斋。”“是不能告诉我吗?”乔行知摆摆手:“文先生真是高看我了,文先生口中的无忘斋并不是寻常人可以进得去的。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偶尔替无忘斋跑跑腿、探探消息而已。”“当真如此神秘?”文然喃喃一语。

    乔行知又是摇头,道:“宋哥不是都告诉文先生了吗?否则文先生又怎会有此一问。”文然近几日一直来来回回思索着关于无忘斋的事情,宋怡临确实说了许多,但好似都只是皮毛罢了,从未真正说清楚无忘斋究竟是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事情,甚至有着什么样的人。出了魏楚越,文然好像再也认不得其他人了。

    今年中秋宴,宋怡临说要带他去,便是要将他领进无忘斋的门了吧。可乔行知却说,寻常人进不去?

    “阿乔,你若能联系到无忘斋,可否向他们探一探消息?”文然很担心,并不是担心宋怡临会敌不过,而是担心情势不明,宋怡临恐怕自己走进什么险境中,难以脱身了,否则也不会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

    无忘斋就算不能探得宋怡临的消息,若能知道玄剑山庄快马奔袭所谓何事大约也能猜到宋怡临现在身在何处、是否涉嫌。

    乔行知沉吟片刻,道:“联系人倒是不难,若要消息在此处等恐怕不能,要不然,文先生先随我回卞城?”文然皱了皱眉,乔行知见他没有一口拒绝,便继续说下去:“宋哥既然托付我照顾文先生,我想宋哥也不想文先生在此久侯还担惊受怕。”文然摇头:“我若离开,宋哥回来见不着我,恐怕要着急。”乔行知道:“我们给宋哥留个字条?”文然眉头紧蹙,一时不能下决定,万一宋哥已经在回程路上了呢?若是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呢?他若离开,宋怡临定会着急上火的。

    “文先生,看这时辰若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了,到时候就算宋哥回来也得露宿荒郊野外,如若宋哥能回来那也还算好,若不能,咱们或许就错过了打探消息的时机。”乔行知这一句话说动了文然,若宋怡临整个夜不归那必然是经历凶险,他不能耽误一分一秒一点点寻到他的机会!若宋怡临回来见了字条也好安心。

    宋怡临将他交托给乔行知,那乔行知必然是可信之人,文然毫不怀疑,于是点头应下。乔行知取来笔墨,留下了一张东家有喜明日闭店的字条,一个字都未曾提及文然,更未说明是留给何人,就这样贴到了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