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嘛,魏楚越就是故意的,寒崇文听了更好奇了,伸手请魏楚越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追问道:“魏公子说一位师父,还想请问是哪一位高人呢?”“这位师父与寒先生虽见面不多,师父却说相交极深,在江湖上,能令师父时不时提及的寥寥无几,寒先生便是其中之一了。”魏楚越不说明,听的贺宣与冯进心里十分不悦,魏楚越已是嚣张,原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他的这位师父更是目中无人的很。

    寒崇文听了魏楚越的话反而大笑起来,片刻就收敛了笑容,直直盯住魏楚越,说道:“原来是小韩兄弟!我倒是不晓得小韩兄弟竟收了个弟子,还是无忘斋的人。”小韩兄弟?韩牧川?!天下第一剑?!

    这一下,不止贺宣、冯进一愣,连宋怡临和秦棠都是一震。

    宋怡临知道魏楚越有几位师父,所学颇杂,这几位师父多数欠着无忘斋的人情,便传授魏楚越一些功法,他却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韩牧川。

    当年韩牧川与寒崇文一战时不过二十出头,那时候寒崇文已然成名多时,纵横江湖难有敌手,所以寒崇文的一句话便让韩牧川有了天下第一剑之名,从此响彻武林。

    江湖武林称呼寒崇文为“寒先生”的,除了韩牧川,寒崇文都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人了。

    那时候寒崇文还不是玄剑山庄的庄主,旁人多敬称他一声寒大侠,他也问过韩牧川同一个问题,为什么称“先生”?

    韩牧川笑说,寒崇文年长他十岁,套近乎该唤一声大哥,可他和寒崇文不热,大哥叫不出口,而侠不侠的更是虚伪,好听是好听点,却没什么诚意,还显得疏离,他也不喜欢。那就选了个“先生”的称呼,一来是敬他前辈身份,二来是服他剑法高明。那时候的韩牧川就是个洒脱不羁、天资过人又高傲自恃的。

    寒崇文这会儿看着魏楚越笑起来:“你倒是像小韩兄弟那份跳脱潇洒的个性。”“家师若听寒先生这般夸我,可得揍我,他常训诫我该有端正,我却成日爱懒着歪着,不像样子呢。”才几句话魏楚越和寒崇文还聊上了,聊得还颇为愉快,宋怡临眼瞧着这鸿门宴突然变了味不由自主地惊奇不已。

    冯进都看不下去了,挺直腰背坐起来,向寒崇文说道:“师父,叙旧来日方长,傅家遗孤恐怕着急。”寒崇文仿佛被冯进一语点醒,向魏楚越问道:“是了,正经事可得先问清楚。我玄剑山庄派了许多人手都不能寻到傅家遗孤下落,还请魏公子明言。”魏楚越不着急回答,先喝了口茶,茶是烫的,茶叶是新茶,喝起来比偏厅里的冷水可强多了,魏楚越不由露出一抹笑,慢慢说道:“我们来见寒先生便是为了此事,不过说之前,还请寒先生屏退左右。”寒崇文没有迟疑,挥挥手,林中暗伏的人不消多久就都撤走了,恍若秋日里的凉风,吹了一阵便散去了。

    可魏楚越还不满意,又道:“也请冯大侠、贺大侠在院外守候。”这一次不仅冯进不干,连贺宣都不愿意,可在他们二人反对之前,却被寒崇文拦下。

    寒崇文犹豫了片刻,道:“你们二人也退出去。”“师父!”“师父……”“怎么,动起手来我还怕三个后辈吗?”贺宣和冯进不敢再多言,只得不情不愿地往外走。

    “这样总可以说了吧。”魏楚越点头:“傅家小少爷在绣山县。”“魏少!”宋怡临都惊了,差点没蹦起来。他好不容易把人救下,藏得稳稳当当的,魏楚越一张口就把人在哪儿给说出去了,这万一再出点事,他可只能把傅丞云塞进山缝里去了!

    “没事的,寒先生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人。”寒崇文大笑起来:“你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冯进与你说什么,你都不肯透露一句,兜兜绕绕的含糊其辞,现在将人赶了出去才肯说,我怎知是真的?”“信不信在寒先生。”魏楚越喝着茶,一派坦然。

    “为何要将冯进、贺宣赶出去?他二人是我亲传弟子,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听这话的意思,寒崇文是信魏楚越的。

    魏楚越摇头:“说句实话,寒先生,二十五名刺客,两万五千两银票,这么大的数目就算是玄剑山庄也不是无关痛痒的小钱吧,若不是寒先生信任之人,怎么能随意支取。”寒崇文点头:“这么大的数目不难查,若是我山庄中人一查账目自见分晓。不过魏公子恐怕想错了,即便是玄剑山庄,没有我的亲印,也不可能一次支取这么大一笔钱银。若是我玄剑山庄之人里通外贼,我更要查清。”“银票只是其中一件,其实从那二十五人口中,我们还查到了另一条线索。”“哦?可是供出了究竟是何人指使?”“这倒是没有。”魏楚越徐徐道来,“这二十五人来自五湖四海,相互之间多数人是相互不认识的,所以没什么默契,才让我们有机可乘逐个击杀。江湖上要一次找到这么多身手一流的刺客比凑够两万五千两银子其实更不容易,其中必然要有穿针引线之人。”“除了无忘斋还能有谁?”寒崇文自言自语道,“九阙堂?”九阙堂可以说是江湖中一个真实存在的传说,它何时成名都早已无人知晓,流传传承之久已无法查证,九阙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