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也不甘就此回去:“你去过徐州九阙堂,是为了秦枫岚?”魏楚越站定,轻轻叹了一声:“受人所托,帮他查个案子。”“你许久不离开无忘斋了,为了案子,还是为了他?”“跟他没关系。”魏楚越回身过来面对着韩牧川,他会跟着秦棠出门,确实是因为念旧情,但韩牧川揪着秦棠不放,魏楚越颇为无奈,沉了口气,道,“师父,你早些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多言。”韩牧川突然伸手拉住魏楚越的手腕:“走,陪我喝酒。”晁云楼里藏酒无数,每一间屋子里都有,原因倒也简单,晁云楼中并无侍者,而魏楚越懒,想喝酒时希望伸手就能够到。

    韩牧川晓得魏楚越的酒就在柜中,自取即可。

    魏楚越笑了:“你不是不准我喝酒嘛?说喝酒乱心神,难安剑意。”韩牧川不接这一句,给魏楚越倒了一盏酒,而自己却没有,所谓陪他喝酒,更像是他陪魏楚越喝酒。

    魏楚越向九阙堂探听消息用的是韩牧川的信物,他早也想到了韩牧川会知道,却没想过魏林会把韩牧川找来。

    “剑意即是心意,你喝酒若能安心,便也能安剑意。”魏楚越端到面前的酒盏还未碰到唇边,又给搁下了,韩牧川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并不是虚的,他就是个剑痴,全服心思都在钻研剑法上。

    当初韩牧川会捡到魏楚越真的是凑巧,他自己安排了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戏码逃过追杀,没想到大雨连日、河水湍急的地方居然还能遇上钓鱼的人,更没想到这么个疯子会是天下第一剑,更没想过让韩牧川教他剑法。

    那时正值韩牧川与寒崇文约定比剑前夕,韩牧川自知不敌,便在河边学太公钓鱼,实则是静心坐禅,鱼是肯定没有的,不过人倒是莫名其妙捡了一个,不仅是个人,还是个根骨极佳、天赋奇高的人。

    于是韩牧川灵机一动,便硬要教魏楚越剑法,借以魏楚越的剑为镜来看他韩牧川自己的剑。

    魏楚越虽然不喜欢这个逼他学剑的师父,可他却喜欢上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只喜欢他自己的剑。

    ※※※※※※※※※※※※※※※※※※※※关于魏少,我终于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魏楚越的cp不是秦棠,秦棠是直的!

    第57章宋怡临和文然出了无忘斋,那一片丝竹乐声、歌舞笑闹抛却身手,深夜的街巷十分安静,寂寥无人。

    宋怡临牵着文然的手,问道:“在想什么?”文然和魏楚越单独在屋里聊了什么?宋怡临没办法不去想,无忘斋的事情原本与文然无关,秦棠的案子更与他无关,可偏偏文然莫名其妙就被牵连了进来。白日文然去了一趟府衙,回来之久就心事重重,与他一同来无忘斋也是文然的要求,宋怡临心里很不踏实。

    文然眉间有些阴郁,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宋怡临开口,魏楚越似乎并没有给他答案,让他心里乱糟糟的很。

    “宋哥,你让我想想,我们回去再说,好嘛?”宋怡临点了点头,将文然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手心里,生怕文然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夜深人静,文然低头走着,若不是宋怡临就在身边,他也许会感觉很孤独,回想往日种种,他恍然发觉即便离开了京城,他依然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文家少爷,他以为他逃离朝堂风云诡谲的尔虞我诈就会自由,就算清贫也能安乐,却不知道他由始至终都是被保护着的,有宋怡临,有无忘斋,有文氏,他根本不曾走远。

    文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比起他自己,魏楚越都更了解文家,更了解他的祖父和伯父。

    文然微微抬眼看向宋怡临,宋怡临曾说无忘斋是看银子办事的,而有的时候也有例外,更像是看魏楚越的心情办事的。文然想,宋怡临或许根本不知道魏楚越的秘密吧,他或许根本就不想知道吧。

    魏楚越说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不知道,可他该吗?

    他可以选择不知道,也可以选择报仇吗?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复仇。

    文然被自己的心念吓了一跳,他从未这样想过。他的恨从未消解,或许就是因为他从未想过报仇雪恨,替父亲文远长讨一个公道,所以他的恨没有出口,无法化解,只能压抑和埋藏。

    “宋哥,复仇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文然突然开口这样问。

    宋怡临愣了愣,皱眉看向文然:“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宋哥……亲手杀了那个害死你一家的人,是什么感觉?”宋怡临看着文然怪怪的,心里不停的打鼓,紧张地把人拉进怀里,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文然抬眼看着宋怡临,低声问:“告诉我好吗?”宋怡临不喜欢文然现在的模样,他的神情好像回到了两年前,文远长的灵位前,哀默犹如灰烬,心里所有的痛都太深太强烈,掩藏不了又只能默默忍受、艰难的熬着。

    宋怡临拥住文然,想带走他的痛苦:“不要去想那些。”“告诉我吧。”文然追问了三次,宋怡临无法拒绝他三次,缓缓松开文然,轻声道:“好,我说。但你也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然点头。

    “海源宋氏……我家先祖曾是前朝武将,功勋卓著,不过后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