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心里想的却是文然的热汤面,咸菜也好,咸菜就很好!好过夏原这个瘪嘴闷葫芦一百倍!

    不知道文然在家怎么样了,是否有想他呢?宋怡临自打出门就光想着回家,想文然想得难舍难离。往日离家时,宋怡临也是时常思念,可却不如今次这般难受。细想想,主要原因还是出在夏原身上,如果夏原跟他唠个嗑,胡说几句,说不定他就不那么想文然,可偏夏原跟他相互看不上,这就弄的宋怡临愈发想念文然和文然的温柔,在家的时候,宋怡临说什么文然都会笑着应他!

    哎……宋怡临现在需要有人宠着他!

    心里这么一想,宋怡临又忍不住自己泛酸,文然要去考春试,一回京,文然就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有文家、有太学的同学、有亲有故,就不是他宋怡临一个人的文然了,宋怡临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时候文然被万众捧月似得簇拥着,府里有厨子小厮伺候着,说不定文家还能给他屋里塞几个俏丫头,给他说门好亲事……宋怡临一口干饼卡在喉咙里,不能发出声响,更是难受得他要掉眼泪。

    在樊府时,文继珉要给文然定亲,宋怡临心里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火气大的能连烧十里地,可他不敢在文然面前耍脾气,只能回去无忘斋撒野,还被魏楚越揍了,那时候他真是急疯了,文然若是迫于无奈答应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文然那么好,如果宋怡临是他文家的长辈,宋怡临自己都想给文然配个公主!而他宋怡临算是个什么东西?怎配文然耗去一生荒废仕途?

    他是真心惧怕,怕失去文然,但他更怕文然过得不好,将来有一日,文然会后悔、会遗憾。

    宋怡临与魏楚越打完架之后仔细想过,他在孤苦无依时遇上了魏楚越,大仇得报之后又遇上了文然,这两年他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是一辈子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也许是很多人一生都求不得的幸福和快乐,老天算待他不薄了,若是真的到了要分别的这一日,他也没什么可怨的。

    宋怡临想自己是那恬不要脸的董永,私藏了文然的羽衣,才让他陪自己留在了人间。宋怡临私心里那么贪婪,想文然永远找不到自己的羽衣,就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可那究竟是自私至极,他若是真心爱文然,就该放了他的。

    他想再陪着文然走一段,走去京城,走到殿前,走到文然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想他该去给文远长磕个头,他偷了人家儿子整整两年了,希望文远长泉下有知不要恨责他,他是尽了全心用了全力爱着文然的……宋怡临一口干饼吃了半刻,失神地愣着,夏原抬眼就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惊,这人方才还啰里吧嗦、没完没了,怎么突然成这样了?吃错药了?

    夏原看着宋怡临,没开口问什么,宋怡临这般掉了魂也不错,至少安安静静,不招人讨厌。

    夏原微微动了动肩膀,在梁上蹲了几个时辰了,实在有些累,宋怡临一直不说话,夏原还挺不习惯,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竟发觉宋怡临红了眼眶,一副要哭的伤心模样。

    “哎,发什么毛病呢你?”宋怡临心里难受,撇开了头,没搭理夏原。

    这可把夏原惊到了,宋怡临还能有闷声不吭的时候?!莫不是活见鬼了?!

    “喂,犯癔症呐?你要是有病呢就快回去治治,千万别连累我。”“夏原你能不能有一句好话?”“还能说话,那应该是没事了?”宋怡临无声地笑了笑:“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是相思无尽处。夏原你不能明白的。”夏原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明白的,庸人自扰呗,宋怡临脸上恨不得能刻大字了。

    “说了你也不懂!”“你可千万别说。”夏原可不想听宋怡临那些家长里短的啰嗦事,他还想小憩一会儿,养养伤。

    夏原不想听,宋怡临就来了劲,非凑过去与夏原挨在一处,房梁就那么点宽,宋怡临也不怕自己太沉把房梁压塌了。

    “你干嘛?!一边去!”夏原嫌弃地挪到了角落里,宋怡临却不依不饶起来。

    “我说夏原,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喜欢的人?让魏少给你说门亲事呗?”夏原深吸一口气,宋怡临是无忘斋的人,不能拍死他!回去要让魏楚越知道,他无忘斋的少爷给宋怡临当媒婆使了。

    “说说呗?”“你闭嘴行吗?”“我看碎雨和稀云两个可人儿就都不错,在无忘斋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你这么闷,还是碎雨好些,碎雨可会给人解闷了。”“……有病!”夏原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让宋怡临一个人憋闷去好了,做什么与他说话!

    “稀云也好,稀云温柔,你那么冷,碎雨肯定不喜欢,稀云安静,配你合适。”夏原捏了捏拳,一字一字咬着牙道:“宋怡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揍你下去!”“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说你年纪最长,可平日里出了舞刀弄枪就是种花养草,弄得自己跟七老八十似得,人老头老太还能搭伴儿说说话,院里的鸽子都不搭理你,多可怜。人呐,还是要有人疼才会暖的。”夏原憋不住了,伸手往宋怡临脖子上掐,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就能跟宋怡临一起出门?!

    宋怡临吓了一跳,忙是避开,伏在梁上,逗一逗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