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银饷在何处?”郭梦颖刚刚转醒,虚弱地看着魏楚越,再咬牙切齿也只有忍着,她虽没资格与魏楚越谈条件,却还有些价值。

    “我只要当年元蔡两家从我郭氏夺走的产业,其他魏先生可尽数拿走。”“当年?郭大小姐是指马场、茶庄、粮铺和禹州的商号?”“是。”“凭什么?我不应又如何?”“我手里有前些年蔡靖山勾结山匪的证据,也有元涛行贿贪墨的证据,包括元涛与禹州大理寺暗地里私相授受的证据,都是那位大理寺少卿想要的。蔡靖山账簿里的秘密,我也知道……这些总够抵那些产业了。”魏楚越轻声一笑:“说的仿佛有些道理。”郭梦颖的眼神隐晦闪烁,带着许多试探和揣摩,这令魏楚越的笑意更深了,又道:“还有什么,郭大小姐不妨一次都说了吧。”“我郭家在西南百年,根基深厚,许多事情处理起来比官府出面方便容易,五大士族损其二,总要有人稳住局面,我想福元客栈里的那位……应该也想看到西南之事迅速平定吧?”魏楚越歪头看着郭梦颖,脸上的笑意浅薄起来,眼神中带着一分毒辣:“郭大小姐知道的还挺多。难怪这么会挑时候。”郭梦颖带走文然的时机选的十分好,若不是宋怡临和魏林被关押多日,魏楚越又不在卞城,郭梦颖不可能轻易将文然骗走,又打定了主意魏楚越不会真的不顾文然死活,兵行险着也是机关算尽。

    “行,我答应。不过首先,郭大小姐需要拿出些诚意了,银饷藏在何处?”郭梦颖沉了口气:“我如何能信魏先生?”“账簿我没有,不过秦少卿给了我一些账簿里提到的内容,都在案上的信里,你只要说出银饷在何处,便可以自己看。”郭梦颖给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将案上的信取来递给郭梦颖,郭梦颖拿到了手里才肯说:“钱,我藏在观音庙了。后堂佛龛底下有一个密室。”“郭大小姐好心思。银饷所在是蔡靖山那心爱的小妾裴氏透露的吧?”郭梦颖垂眼,打开了信:“是,她对蔡靖山只有恨,想利用并不难。”信中是徐州几个商号和掌柜的信息,秦棠得到账簿后几番查证,花费了大力气彻查账簿上的账目,发觉里头的明细不是货不对物、就是数不对额,弄得他很是头大。秦棠虽没有告诉魏楚越他得到账簿的消息,但想着他查账的动静大约是被魏楚越知道了,才来索要信息,他正是头疼,便就给了一半,若魏楚越这处能有办法破解,他也好交差了。

    “这几个商号我是知道的,但没有账目明细我也不能肯定。按裴氏所言,蔡靖山生性多疑,蔡氏家养的掌柜他都不能尽信,这怕这几位掌柜的,他也不会完全信赖,就如同贺宣一样,该是被利用的。但蔡靖山有个坏习惯,若是重要的交易或者人,他亲笔所写时会在右下落一点墨,将那些账和人重新查一遍该有所得。另外,蔡靖山书房里有一册《四元算经》,对应上面的第三卷,重新何算数额才是正确的金额。”郭梦颖一口气说完,魏楚越不仅赞叹蔡靖山这一套套的手段实在复杂,难怪有恃无恐这么多年。

    “多谢郭大小姐告知。郭大小姐的毒已经解了,休息休息便可自行离去。魏某就先告辞了。”“哎……”郭梦颖伸了伸手,又很快缩了回去,“魏先生答应之事还望信守诺言。”“嗯。”魏楚越回眼扫了郭梦颖一眼,道,“郭大小姐是聪明人,我既然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此间事毕还请郭大小姐尽速回禹州,若在牵扯出什么事来,怕小姐承受不起。”“我明白,今日我便回离开。多谢魏先生。”“另外,客栈中人行踪隐秘,郭大小姐不该知道。”“魏先生所指,郭梦颖不大明白。”魏楚越一笑而过,十分喜欢郭梦颖的通透,倘若郭梦颖纠结客栈里那人,他就只有杀了她了。

    ***晁云楼内,宋怡临和文然沐浴梳洗过了,也用了午饭,一直等着魏楚越回来。等得时间长了,宋怡临就有些坐不住,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着,文然想拉宋怡临坐下,可宋怡临坐不到半刻又站了起来。

    魏楚越回到晁云楼,他知道宋怡临和文然在厅堂里等,却没有即刻去见,而是转回了自己的屋里,韩牧川正在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吗?”韩牧川微微点头:“嗯,日常所需都收拾里,还有你的一些药,其余的你说不都不带就都不带吧。我们需要走的这么着急吗?你的伤要好好养着,不宜舟车劳顿。”魏楚越摇头:“我没事,这点伤还不碍事的。无忘斋掺和了朝廷的事务已不能再留,我本就想走,这里林叔照看就好了。”“宋子绪和文先生还在等着。”“行,我去见一见,顺便辞行。”魏楚越刚要走,又转身回来,“你午饭吃过了吗?”“嗯。”“药吃了吗?”韩牧川宠溺地望着魏楚越:“嗯。倒是你,饭吃过了吗?药吃过了吗?还有你的伤口要换药。”魏楚越点头:“我很快回来。”那头宋怡临等不来人,就想直接找过来,却被文然拦住:“宋哥莫急。”“哎,也不知魏少与郭梦颖说些什么,要费这么些时候。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