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冬天他是不配有保暖裤。

    张淙把保暖裤扔进了垃圾桶,下意识放轻力度,慢慢搓着汤福星的衣服。

    周末的天气出奇的好,温度回升,风寒收敛了许多,太阳一照竟然有些暖洋洋的体感。

    张淙之前跟汤福星说过周末要去宠天下帮忙,于是一大早写完作业,路边随便吃了俩包子就去了。

    进店门的时候汤福星的妈妈正在拖地,迎接张淙的是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他看了一眼,笼子里有三只狗,一只中型,两只小玩意儿,应该是寄养的。

    “于阿姨。”张淙简单打了个招呼。

    “张淙啊。”于阿姨看着他笑了笑,直起腰来,“汤福星在楼上吃饭呢,你吃没?”“我吃了。”张淙说着,要从于阿姨手里拿拖把。

    “不用你拖。”于阿姨没给他,却伸手指了指笼子里的三条狗,“你去叫上汤福星,你俩后头遛遛狗吧。”“好。”张淙应了,去楼上叫汤福星。

    汤福星早上吃油饼,吃了一手的油,张淙踹着他的屁股赶骡子一样把他赶进了卫生间,洗完了才一起去遛狗。

    店后面比较空旷,隔着一片沙地才是住宅区,特别适合遛狗。

    张淙蹲在地上,看着那只中型犬撩起腿对着树根撒尿。一旁的一只雪白的正抻着后面两条腿儿,前面两只蹄子前伸,扯了个拦腰,另外一只在甩头。

    汤福星站在他对面,双手抱胸,也盯着三个畜生看。

    张淙突然抬头,没头没脑问了汤福星一句:“猫瞎眼能治吗?”“啊?”汤福星愣了愣,“猫瞎眼?那不一定吧,有先天的有后天的,可能是什么炎症,能不能治得去宠物医院,我家美容美发的不会这个。”“哦。”汤福星:“你问这个干什么啊?”“不干什么,随便问问。”张淙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不自觉跺了跺脚。

    晏江何的衣服让他换下去了,他实在不想穿晏江何的,烦。可惜他自己这个就是个短款,下面没有保暖裤,一条牛仔裤虽然没再漏洞,但还是单片子,冷飕飕的。

    “对了,你衣服我给你带来了,扔在店里沙发上。”张淙说。

    汤福星看了一眼张淙身上的棉衣:“哪儿找到的?”“床底下。”汤福星:“……”“你先看着狗,我转一圈儿。”张淙说完就走了。

    张淙转了挺长时间,能有十来分钟,狗都快冻哆嗦了。直到汤福星想先进去了,张淙才回来。

    “你可算回……卧槽,你要干嘛啊?”汤福星看见张淙手里擎了四五块砖头。

    汤福星有点紧张:“哪儿来的?”张淙伸手指了一下:“那边有个施工地,我去捡的。”“你拿它干什么啊!”汤福星突然嗷了一嗓子,把旁边正用后腿挠痒痒的小狗吓了一跟头。

    张淙皱了下眉心:“嚎什么。我床塌了,垫床。”“哦,吓死我了。”汤福星缓了口气,“进去吧,冷了。”“嗯。”张淙眯了一下眼睛,把砖头放在了后门口,准备等走的时候再拿。

    “你家装狗粮猫粮的那些大编织袋,有没有空的,多余不用的?”张淙问。

    “有啊。”“等下给我找一个。”“你……”汤福星把三只狗赶进门,探头看了一眼,他妈在里面收拾地上的狗毛。

    汤福星凑在张淙跟前,诚惶诚恐又小心翼翼道:“你不是真的想断黄亮一根骨头吧?”“嗯?”张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要不差多少钱你跟我交个底,我跟我妈商量商量借给你行不行?”汤福星说,“你别把事儿闹大了,小打小闹也就那么着了,这骨头要是断了,进医院一折腾……”张淙终于想起来了,他之前好像的确跟汤福星提过,说刘恩鸣雇他的手,要再断黄亮一根骨头。怪不得汤福星一惊一乍的。

    张淙伸手在汤福星后背不轻不重抽了一巴掌:“想什么呢,我就是拿来有用而已。”汤福星端量着张淙的表情,好像的确没什么异常,再说,张淙应该也不会骗他,要是真的准备去断黄亮一根骨头,按照张淙的性子,应该给他甩出一句“关你屁事”,或者直接一个“滚”。

    汤福星抿了抿唇,点点头:“行,我给你找一个。”“嗯。”俩人一起赶着狗往里屋走,把狗锁进笼子,弄上吃喝伺候好了以后,突然就来客了。

    “欢迎,您……”张淙的话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了。

    他看见晏江何单臂圈着一只雪白的贵宾犬,一人一狗四只眼睛,都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张淙被这诡异的状况弄得头皮都炸了:“你?”晏江何回过神来,勾着嘴角笑了:“是,我。”张淙:“……你家狗?”晏江何从善如流:“是,我家狗。”他怎么就走哪儿都能遇见晏江何?他这是怎么了。这世界就这么小吗?

    “哎,晏大哥。”汤福星堆着一脸笑过来了,他伸手搓了一下晏来财的狗头,“洗来财啊。”“嗯。”晏江何笑笑,今儿赶上他休息,就被奴役成了劳动力。

    晏涛要去医学院做讲座,完事儿还要去看看冯老,他得车接车送。周平楠女士也不体贴,她嫌弃晏来财不够香了,于是一大早,晏江何送完了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