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见不得光。

    尽管他不承认,但他真的恐慌。晏江何让他恐慌,狼狈的自己让他恐慌。所以他刚才脑子都没过就让汤福星跑了。他是害怕了,他怕自己在晏江何面前,就那么轻易地土崩瓦解。

    张淙眼尖地看见,晏江何的车载储物盒里竟然放着他之前的那根草莓棒棒糖。

    张淙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正难受的很,胃疼都被压下去了。他拿起盖子盖上杯子,又把杯子放下,伸手把棒棒糖拿了过来。

    晏江何看乐了,特别想提醒一句,这棒棒糖砸过他的裤/裆,还是别往嘴里送了,但晚了,下一秒张淙就撕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晏江何叹了口气,“你不是胃疼吗?别吃了。”晏江何:“平时也少吃。全是色素,你那s舌头,现在就是斑斓的粉。”张淙含着糖,揉了揉胃,慢慢说了一句:“停车。”“干什么?说了要去医院。”晏江何侧眼用余光看他。

    张淙嘬着糖,面无表情道:“我想吐,你让我吐你车上?”晏江何没说话,他默默看了看张淙,缓缓把车靠边停了。

    车门是锁的,晏江何并没有立刻开锁。他看了张淙好一会儿,确定他的脸色好些了,头上也不冒冷汗了,嘴唇也恢复了些j8学色。

    晏江何笑了笑,开了车门:“出去吐吧。”张淙头也没回,直接开门下车。他自然不是去吐了。晏江何看他越走越远,背影瞧着还挺稳当,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刚才估计是冷风喝多了,拧着了。

    晏江何重新发动车子,还是去了医院。前些天手术完的一个病人情况有些不稳定,他不太放心,都走这条路了,索性就回去看看。

    晏江何到医院看完了那位病人,又惯性巡了一圈儿病房。他想了想,又想起冯老桌子上的花该换了。他今天估计是毛病大发了,竟然挑了两朵红玫瑰过去换上。

    冯老抽着眼皮,好悬没从床上坐起来扇他。

    走之前晏江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凑到冯老跟前小声说:“张淙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你找人告诉我一下。”冯老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问道:“你找他干什么?”“送他进消化内科。”晏江何说完就走了,留下冯老一头雾水,盯着桌上鲜艳的红玫瑰,直在心里骂晏江何脑子有病。

    张淙从晏江何车上下来,并不意外晏江何没追他。晏江何追他做什么呢,又不是圣父,还得对他关怀备至?就看晏江何那德行,也做不出来这等好事,估计也是对他深恶痛绝,仁至义尽了。

    这样很好。张淙想着。

    胃里的不适感在慢慢缓解,他不想去医院看冯老,他猜消毒水的味道会又把他的胃疼勾起来。

    张淙慢慢往家走着,脸上之前被汤福星揍得那一下早就见肿了。张淙搓着自己的脸,想着再看见汤福星肯定要拽下那厮八斤肉。

    谁知道张淙刚进门洞,就看见汤福星坐在楼梯上等他。

    张淙:“……”八斤肉送上门了,张淙走过去,踹了一下汤福星的小腿:“起来。”汤福星起来了,挡着张淙的路不让他上去,他看了张淙一会儿才说了句废话:“你脸肿了。”这话听张淙耳朵里就像放屁一样:“滚蛋。”“去吃点东西吧。”汤福星没滚,却拽着张淙的胳膊往外走,“当我给你赔罪了,你想吃什么,你……”“疙瘩汤。”张淙说完就觉得自己得是全身的激素逆行灌了脑子,“热的,疙瘩汤。”汤福星:“……”俩人没走出去太远,沿街找了一家面馆,让老板娘给揪了两碗疙瘩汤。汤福星还要了根儿大香肠啃着。

    张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疙瘩汤,胃里终于彻底回暖了。

    “你怎么又去弄刘恩鸣了?不是说刘恩鸣花钱聘你收拾黄亮么?”汤福星问。

    “黄亮出价比他高,让我反过来收拾刘恩鸣。”张淙说。

    “……返聘啊?还是拍卖啊?”汤福星都被这操作惊呆了,手里的香肠差点儿没栽疙瘩汤里。

    “你有没有文化,这词儿都不是这么用的。”“我没文化,你有,你学霸。”汤福星没好气儿地说。

    汤福星今晚怎么想怎么不是事儿,他咸吃萝卜淡操心惯了,心里各样着放不下,吃完饭就跑张淙家楼下去,正巧看见张淙拎着编织袋出来,他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悄摸跟上张淙,怕张淙发现,他专门跟得老远,简直不能更费劲。天知道当他看见张淙从兜里掏刀子的时候肝胆都要裂开了。他是腿软了好半天,才上去拽着张淙跑的。

    汤福星:“你拿刀子划。编织袋那么薄一层万一破了,刘恩鸣的脸就花了!”“不会的。”张淙喝着疙瘩汤,咽下去才说,“我用的刀背。”汤福星一瞬间就觉得无话可说。他很怕张淙会踏上一条漆黑的路。张淙经常在界限晃荡,你以为他要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了,但他又总堪堪踩在临界点上,原地用力踏步。

    汤福星抿了抿唇,低着头小声说:“那你也不能这么吓唬刘恩鸣,你这样……”他想说“不对”。

    张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不该跟着我,更不该过来,你还拽着凶手跑路了。”“张淙!”汤福星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张淙的那碗疙瘩汤都跟着晃了晃,汤福星压着声